也没有多余的马车,他只能勉强和砚书挤一挤。
砚书被折腾着抬上马车,在夏文彬爬上马车时便醒来了。
她睁开眼睛,一副搞不清楚状态的模样。
见面前有个陌生男人,不免又露出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她退到马车中离夏文彬最远的地方,抽泣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泪滴划过的地方,灰尘被洗去,露出了那个和顾盼舒有几分相似的梨窝。
夏文彬虽说是见到顾盼舒的次数不多,但也是才见过顾盼舒,脑海中她的面貌还是很清晰的。
他凑近了仔细盯着砚书看,越发确定,面前这个丫鬟真的和顾盼舒有几分相似。
特别是那个标志性的梨窝。
砚书越发害怕,面前的男人极具压迫性,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闭上了双眼,手在虚空中比划着,眼尾抹上了红色。
“把衣服穿好。”夏文彬不知又从哪翻出一件斗篷,丢在砚书的腿上。
砚书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腿上的斗篷。
没见着斗篷她还未曾觉得冷,现下斗篷就在她的腿上,毛绒绒的,带着几分温度,一下就让她感受到了凉意。
她颤抖着双唇,眼泪默默地掉落下来,听话地捡起斗篷给自己披上,裹得严严实实半不透风。
她后悔了,她本以为跟着皇帝来这,能够找机会补救她的错误。
可没想到,一路上她一直在马车底下,连皇帝的面也没有见着。
甚至还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竟然因为多日不进食晕倒在马车下,幸好马车那时是停下的。
不然她也就不知道要去哪找赵容承了。
她这个主意,也是经过太后的同意,太后当时的眼神她怎么就没看明白呢。
摆明了是要放弃她了。
现在想想,砚书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她缩成一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文彬一向见的都是妆容艳丽的女子,哪里见过这般,浑身乱七八糟却又不失美貌的女子。
他倒起了几分怜爱之心,不过他知道,他向来就喜爱美丽的东西。
这与砚书的身份无关,觉得她可怜也仅是因为她这张脸。
夏文彬默默地离砚书远了一点,坐在那一脸冷漠地看着。
砚书等了半天,也不见着对面的人有半点反应,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又恢复着乖巧的模样。
“在我这不用装,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夏文彬冷笑,他就知道,太后的人哪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果真啊,他还未想要同情她就瞬间被打脸了。
听到这句话,砚书的脸一下白了起来,说夸张一点,有灰尘却依旧能让人看出小脸煞白一片。
将这句话丢下,夏文彬便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砚书的反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顾盼舒的冰糖葫芦还没有吃完,就见着赵容承回来了。
她一口咬着冰糖葫芦,一边问道。
在马车里边,她也不需要顾及什么形象,坐姿难免就随意了一点,背躺着像一个大爷一样。
特别是嘴中叼着一颗冰糖葫芦,活像一个女流氓。
赵容承凑过去,忍不住摸了摸顾盼舒的脸,“之前你说的那个丫鬟跟过来了。”
顾盼舒都没来得及将冰糖葫芦吞掉,她连忙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容承。
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什么啊?”
真的很难想象,这么远的路程,一个女人,说跟过来就跟过来。
顾盼舒饶有兴致地问,“她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赵容承轻笑道,“那倒不是,是文彬发现的,她在马车底下。”
“马车底下?”顾盼舒觉得这个回复比砚书是走过来更要让人惊讶。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解决吃喝拉撒的。
若是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指不定能做出什么其他的成就,可既然一心想着魅惑君上。
顾盼舒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泄愤,也不知道赵容承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既能让一个瘦弱的女子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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