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纪简从的儿子,与你爹一样奸诈。”
纪无咎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我已经留下密诏,如果我死了,便由谭寄继承皇位。想要当皇帝,唯一的办法就是挟持我,由我亲自下诏让位。”
纪离忧正要说话,这时,却突然从山下赶上来许多执着武器的士兵,将在场众人包围起来。
“果然像你爹一样虚伪,说一套做一套,”纪离忧冷笑道,“看来皇上是不在乎皇后的生死了,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他说着,突然挥剑向悬绳砍去!
那一瞬间,纪无咎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然而刹那之间,变故突生。悬空在崖外的身影突然抓着绳子借力翻身,双腿横着袭向纪离忧,脚腕架着他的脖子用力一剪!
纪离忧持剑本能地向叶蓁蓁砍去,可是剑刃堪堪碰到她的腰侧,却陡然收住。
两人缠在一起,跌进崖内。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叶蓁蓁手上的绳子不知何时竟已经松开了。
纪无咎一挥手,士兵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把反贼们全部按了。
叶蓁蓁被纪无咎扶了起来。
终于再次握住叶蓁蓁的手,纪无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真实感。然而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摊开手,看到掌心沁出了血滴。
叶蓁蓁歉然地举起手给他看,她的食指上,套着一枚戒指,红色的宝石之下,探出了细刃。
这枚戒指她在辽东用过一次,后来没机会用,也就渐渐忘了它的特殊功能,只不过这戒指漂亮,所以叶蓁蓁有时候就戴着玩儿。这次出来,正好就戴了,一直没摘。
纪无咎想到刚才那一瞬间还是心有余悸,以至于竟有些哽咽。叶蓁蓁也痴痴地望着他,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纪无咎特别想把叶蓁蓁紧紧搂在怀里,当然现在这个场面不允许他这样做。这时,周围的士兵已经把纪离忧五花大绑,上前来问纪无咎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眯了眯眼,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山下突然又爬上来一个人,面容清瘦,穿长袍,满头大汗,一边粗喘着气,一边上前给纪无咎行礼,“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方秀清,”纪无咎咬牙忍着怒气,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私自调动军队,可按谋反之罪论处。”
方秀清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臣自知罪该万死,然而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只身涉险,臣,做不到。”
纪无咎沉着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摆了下手,“你先带着人回去,朕回头再治你的罪。”
“那皇上您……”
“朕随后就到。”
山顶上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清风吹来,挂在松树上的那根悬绳迎着风晃晃悠悠的。
百花山山如其名,山腰上丛生着许多花树,晴天里站在山顶上向下看,山花烂漫,姹紫嫣红,也算是一道盛景。
纪无咎没心思看这些。他全部的目光都停在叶蓁蓁身上,再分不出一丝一毫给旁的东西。叶蓁蓁虽也满心的思念,却被他炽热的目光灼得十分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