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穿着常服,却也依然是艳光逼人,众人给她行礼,她忙笑道:“父亲母亲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
温厚德闻言一阵欣慰,夫妇二人顺着温茹扶起。
“茹儿,娘可想死你了。”宁氏说着帕子一扭就擦起眼泪来reads;[法证三]女配男配。
温茹安抚道:“娘莫要担忧,我与阿姊在宫中过得很好,对了,还有阿姊她也回来了。”
宁氏闻言一顿。
温厚德眉头一拧,道:“上回你写信为何不说?”
温茹解释道:“上回我写信时尚且不确定回不回来,因宫规严谨,我不能随意出宫,这次还是借了阿姊的光,才能一道回来看看您。”
她这话说完,后面那辆马车也停稳了。
温厚德与宁氏对视了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
温娆下了马车,比之温茹,她亦是穿了一件常服,不施粉黛,反倒少了三分媚态,多了几分淑静,不等温厚德反应,她便朝着对方盈盈一拜。
“父亲,温娆不孝,许久未归家来给父亲请安。”
温厚德看着她拜下去,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温茹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轻咳一声,道:“起来吧。”说罢转身进府。
丝桐扶着温娆,有些惶惑地看着她,“良媛,怎么了,奴婢觉得怪怪的。”
“少说话。”温娆只回了她这一句。
一进屋,温婼便缠着温茹叽叽喳喳,温厚德看她二人心怀宽慰,也想关心几句,但一想到一旁还有个温娆,便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温婼忽然抬头看向温娆,好奇道:“大姐,现在二姐是媚妃娘娘了,你现在也不是皇后,日后见了二姐岂不是要行礼么?”
温茹用力扯了扯她,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可温婼已经十五岁了,哪里再是那口无遮拦的小丫头,她自然是故意的。
温娆没有搭理她,只是吹凉了一杯茶,慢慢地递到唇边,只是轻轻一嗅,接着眉头微蹙,水眸流转,吩咐丝桐:“将车子上的备用茶叶拿去后厨泡一壶提过来。”
温婼一怔,道:“大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嫌弃咱家的东西不能喝?”
温茹看着温娆亦是多了几分不满。
温娆抬首,看向温茹,扬起唇角道:“妹妹想多了,只是这东西确实不能喝,日后还是不要这般寒碜了,父亲毕竟还是个左相,若是日后客人上门喝到了这样的茶,怕是会被笑话。”
温厚德猛地一拍桌子,看向温娆:“你什么意思?!”
“温娆,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先前别说你是皇后的时候,你也没敢跟你父亲这样说过话啊,现在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良媛罢了,别太过分!”宁氏忙抚着温厚德的背。
温婼的目光从那杯中扫过,眼神有些发飘,察觉到温娆的视线,心里一跳,忙道:“温娆,我们温家不指望沾你半分光,但也绝不想受你半分气!”
温娆捏着帕子点了点唇角,道:“妹妹言重了,父亲他虽生我的气,但却不会真的不认我这个女儿的,是不是啊,爹。”
温厚德扫了她几眼,吞吐了几息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只是冷漠道:“我问你,你早就该死在宫廷内,为何又会成为当今圣上的良媛?”
“为何我不能?”温娆反问。
“你是慕容句的皇后,你不与他同生共死,反倒苟且贪生,你当真不觉得羞愧!”他看着这个名声败坏的大女儿,恨不能她立马消失reads;霸宠杀手王妃。
“父亲,温茹也是慕容句的妃子,为何您独独针对我?”温娆将面上的笑意收敛,扫过屋内众人。
温厚德将她嫁与慕容句时,便已经舍弃了她,而宁氏与温婼,在她拒绝接纳温婼入宫时,她便恨透了自己,至于温茹……温娆看向她时,她永远都是无辜的表情与怜悯。
“茹儿冰清玉洁,昔日是舍身成仁,入宫替你做那些原本是你身为一国之母该做的事情,让慕容句重归朝政。即便如此,她依然保持着清白之身,与那慕容句毫无关系,可你却与他做了足足三年的夫妻,在危难关头,却又转身投入其他男人怀中,你……不知羞耻!”温厚德斥责道。
“不知羞耻?”温娆挑眉,“父亲如此看待女儿?”
“不错,你现在该亡羊补牢。”温厚德说道。
“如何补?”温茹问。
“将婼儿举荐入宫。”
“这样父亲就愿意原谅我了?”
“娆儿。”温厚德的语气忽然变得语重心长,“你的名声已经给温家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你要怪便怪你那个不守妇道的母亲,茹儿是注定要当皇后的,到那时,你便自请出宫修行罢。”
温娆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那玉雪阁呢?”
“娆儿,玉雪阁先前在你手里已经败坏的不成样子了。”宁夫人插嘴道。
“宁夫人说得有理,我只是想问问它现在怎么样了,毕竟它曾经是我母亲的东西。”温娆垂眸扫过温婼身上的配饰,皆印有玉雪阁的标志。
“它现在在我的精心打理下已经恢复了许多,但还有许多烂摊子需要人收拾,你既是皇上的人了,不如就好好的在宫里做个良媛,日后扶持好自己的姐妹,我们温家不会相忘。”宁夫人的态度温柔了许多。
温娆又看向温婼,道:“婼儿呢,你还怪我?”
温婼横了她一眼,走到温娆跟前,语调轻慢:“大姐,其实我是感谢你当初没有答应我的,否则,我今日岂不是跟你一样是个弃妇?”
温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竟不知,我亏欠你们良多。”
温婼眨了眨眼,身上将温娆方才嫌弃的那杯水举起,对着温娆甜甜一笑:“姐,喝了这杯茶,你还是我们温府的好女儿。”
温娆看了看那杯水又看了看她,笑:“当真?”
“自然,爹和娘最疼我了,我要是不气了,他们自然也会接纳你了。”她说着将杯子递近了半分。
温娆抿唇,垂眸思量了半晌,将杯子接过,温厚德自己也悠哉的喝着茶,倒未曾将她放在心上,温娆这个女儿,从最初一直都是温府的耻辱,可她却很听话,让她嫁人,她便嫁人,让她放开那些不该拥有的东西,她便放手,因而,他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