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北城中的百姓这么疯狂。”
萧容洲将面具解下,抬手在她的鼻尖刮了一把,“他们看,就看去。”
“陛下现在倒是没脸没皮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因,总觉得萧容洲跟着他呆久了,连嘴里都变得油腔滑调的。
这样不好,江明烟痛定思痛的好好反思了一番,决定在萧容洲面前做一个好榜样。
“想什么呢?”
江明烟赶忙将思绪抽回来,摇了摇头,“没事。”
她才不会承认,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江明烟轻咳了咳,环顾了一番四周。
面前水流平缓,流入不远处戈壁滩中,随着沙子流动到不知名的远方。江北城中只有这一条河,河不大也不宽,却成了城中百姓口中的母亲河。一年四季淡水供应皆是来自这条河水,因此每年年终之际,江北城中百姓总会自发的走出来,来到河边祈福。
不比京都亭台水榭,意境悠远,河畔浅滩,除了滩上几棵已经秃了的树木,倒也没什么装饰。倒是河中河灯倒是好看的很。
江明烟急走了两步,蹲在河岸边上。
河灯将河水映照得星星点点,如同星河。飘荡在河水之中的河灯被人折成花的样式,花心处放了蜡烛,火光通明。
她打了半天水花,站起身来,“我们去放河灯吧。”
“好。”
河畔旁边有个年纪稍大的阿婆在叠着红纸,见江明烟两个人走近,笑着仰起头来。
“小姑娘可是要放花灯?”
江明烟在她脚边的灯看了看,出声问道:“这花灯是要自己折吗?”
阿婆的视线从江明烟身上移开落在了萧容洲的身上,“姑娘是想与这位公子一块放吧。”
手指捡起一张红纸,笑出声来,“阿婆,这是我相公。”
“这小相公长得可真俊。”
她说着从一旁篮子里掏出一张红纸给两个人一人塞了一张,“我每年都会在河边,见过的夫妻也不少,但像你们这般郎才女貌的倒是头一个。如果是夫妻想要在这河上放花灯的话,就要夫妻协力去叠这花灯,这样花灯放在水中才能不惧风浪。”
江明烟捏着手中红纸,面上滑过一丝犹豫。
毕竟站在她身边的这位,身份不低,应该不会跟她在这里傻乎乎的叠纸,信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祝愿吧。
江明烟将手中红纸放下,正欲起身拉着萧容洲离开,哪知萧容洲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个小凳子,一掀衣袍坐了。
“阿婆,你可以教我们这个怎么折吗?”
“你……”
她声音吐出来一半后正对上萧容洲看过来的眼神,“阿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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