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没听错,他居然说,说要封自己为皇后……
她缓了缓,小心问道,“为什么……臣妾白屋寒门,才疏智浅……何德何能做皇后?”
虽然他说了两遍,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怀疑 ,他该不会是在玩笑吧……
他当然不是在玩笑,听了她的疑问,不由得微微皱眉,“哪里来的这些话?什么白屋寒门,怀恩候府的出身的姑娘,还不够格入主中宫吗?”
这话一出,逗得静瑶差点噗嗤笑出声来,什么怀恩候府出身,还不是他自己才封的……
不过眼下有严肃问题摆在面前,她正了正神色,认真问道,“陛下不是玩笑?”
他清清嗓道,“君无戏言。”
这就是真的了,她还是深感不可思议,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她如此表现,他叹了一声道,“从前不是说自己狗胆包天?现在朕成全你了,你还反而不信了?”
她闻言想了起来,昔日还在乾明宫做女官时,同他说过的话。
他问她为什么不愿入后宫?她为了叫他打消念头,便说不想为妾。
当时她一心出宫,知道这不可能,才如此答他,却没成想兜兜转转到了现在,居然要现实了?
他神情严肃,没有开玩笑,她倍感震撼,想了好久才想起要说什么,试着问道,“陛下抬爱,臣妾无以为报……只是,只是会不会引人非议?”
宇文泓淡淡笑了笑,“朕一个大男人,要娶谁为妻,还用得着听别人非议?”
说完抚了抚她,半是解释道,“这阵子忙于战事,没什么时间与精力同他们周旋,所以才要等朕回来以后,放心,朕决不食言。”
其实从今年开春的时候,西北就已有战火征兆,在段家母女回大理后,渐渐地愈演愈烈,加之又有国内其他政务,他其实很长时间以来都忙得连轴转了。
她当然心疼他,但此时在商议大事,她把心思放在当下,赶忙又问道,“那……太后那里呢?太后一向注重注重出身,您立臣妾为中宫,她老人家大约会有意见吧?”
宇文泓闻言却没当回事,很有信心的否决了她的担忧,“太后……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放心。”
静瑶觉得很奇怪,忙问道,“陛下为何这样说?”
说实话自从太后寿宴过后,对她的态度就大为改观,她一直纳闷着呢!
宇文泓却咳了一声,又摸了摸她的孕肚,说,“因为你有大功啊,瞧,你接连为她老人家添了两个小皇孙,她喜欢你都来不及呢……”
这一听就是在敷衍好不好……静瑶扁了扁嘴。
宇文泓望见她的表情,知道她不信,只是道,“不管怎么样,你相信朕就是了。”
语气坚定,意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静瑶点了点头,倒不再琢磨此事了,躺了下来,轻抚他的前襟,道,“后日就要离别了,陛下此去要多久?”
宇文泓已经有了预估,道,“要看战况,就算赶路,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朕这次,不仅是说说而已,要好好叫他们长长记性。”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清楚的叫人感觉到了他的决心,静瑶点了点头,给他鼓劲道,“陛下定能旗开得胜。”
宇文泓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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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宇文泓便召集人手,安排事项,忙碌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特意去了福宁宫用晚膳。
打一早起,他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便已经传出,此时太后也正有许多话要同他说。
母子二人在饭桌前坐下,太后面对着满桌的佳肴也没甚胃口,只顾着关问道,“陛下此次亲征,可有胜算?无论如何,要保重龙体才是啊!”
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尤其母后还特别在意自己,宇文泓故作轻松的笑道,“您放心,儿子也已经是当了爹的人,不是从前的毛头小伙,若没有胜算,不会冒进的。”
太后点了点头说是,又道,“想起陛下从前屡屡负伤,哀家这心里就难以安生,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如今已经有了彦儿,还有一个正在肚子里头孕育,无论如何,行事一定要倍加小心。”
宇文泓应承下来,既然提到孩子,便顺嘴道,“儿子此去,少说也要几个月,阿淳母子三个,就拜托母后了,您大人有大量,有些什么小事,就不要多在意了。”
他尽量拣好话,小心提醒,太后闻言,嗔了他一眼,“陛下这话说的,哀家就如此小肚鸡肠不成?你尽管放心着前去,哀家到时候一定会把这母子三个平平安安的交到你手里。”
宇文泓笑笑,“是朕失言了,阿淳那里,朕也嘱咐过,叫她尽心体谅您,有母后这话,朕就放心了。”
在宇文泓看来,对于阿淳来说,现如今最大的妨碍也不过就是太后这里,除此之外,在这宫墙之中,他虽不在,但有禁卫军把手,总归是安全的。现在眼见太后也也应承下来要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他便放下心来。
到了第二日一早,大军在宫门外整装待发。
皇帝重新换上戎装,浩荡仪式后,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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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御驾亲征,京城万人相送,所有人都知圣上从前便是战无不胜的铁将军,便都对此次征伐北辽有着莫大的信心。
依然是那座金明池畔的茶肆,眼看着御征军大部队出了京城,又有人来报信了。
“王爷,皇帝已经离开,此去北辽路途漫漫,宫中空悬,想来,咱们是否可以有所行动?”
此刻,那端坐在雅室中的人眸光微凝,淡声道,“的确是难得的时机,不过,也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好,切不可如同上次一样。”
面前肃立的人立刻低头道是。
上一次的确是吃了大亏,一班人马准备良久,居然最后会拜倒在皇帝设好的陷阱中……
那一日谨身殿的围困,现在想来,依然历历在目。
若非当时木青以身护主,王爷兴许就在劫难逃了,数百人拼尽全力,才使乔装的主子终于逃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平安隐匿在京城中。
面前的人不说话了,宇文铭还在琢磨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