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和狼之间的气氛已到达剑拔弩张时,周围几声细微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怪声,将即将开展的两人群狼的所以动作尽数暂停下来。
狼本能地竖起耳朵,侧目听着这由远及近的怪声,突然那只转身走到外围的母狼猛地仰起头嚎叫了一声,紧接着一直安静的趴在她背部的狼也嚎叫了两三声,三低一高,莫倾征没听懂,不过令他诧异的是那一瞬间,原本围着他和于雕的狼群全都毫不犹豫的不再看他们一眼掉头跑走了,所有的狼全都散开往不同的方向跑去,原本的危险,瞬间解除,莫倾征瞪着眼看着四窜逃走的雪山狼,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枪,又看了看不到片刻功夫刚刚还围满雪山狼的树林空荡荡的居然只剩他和于雕两人,喃喃道,“怎么回事?”
于雕也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雪原半天,还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本来快要死了,本来连遗言都想好了,却突然之间危险没了,一切恢复平静,于雕觉得他的心脏在刚才好像做了一趟过山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半响,才抬手拍了拍胸口,呼出了一大口气,回头,表情如释重负,“奶奶的我早知道这些小狼崽子怕枪杆子就早点拿出来了,老大你真有一手,你知道它们怕枪吗?你说它们是不是被俄罗斯那些粗胳膊粗腿的猎手拿枪干打怕了,所以一看枪就打哆嗦,就害怕的逃跑了,它们要是知道咱枪里头就一发子弹不知道会不会捶胸顿足啊!诶!老大,我发现遇难一次我成语好像用得好了,难怪别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我........”
“快跑!”于雕还没说完就被莫倾征稀里糊涂的拽着胳膊朝前跑去,被拉着晕晕乎乎的跑了十几分钟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用力甩了甩被莫倾征拽住的那条胳膊本想甩开他,可没想到他随受伤了,力气却打得很,任他如何用力都甩不开分毫,于是有些恼了,大声道,“老大,还跑啥啊?狼崽都走了,咱原路返回不就好了吗?你这是往哪儿跑呢?回头连兴安岭咱都回不去了,快停下啊你!”
“闭嘴!”莫倾征低吼,拽着于雕避开面前一根即将迎面撞上的树干,侧目,表情格外凝重,“你觉得狼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丢下自己已经到嘴边的熟猎物跑走?”见于雕一脸疑惑地摇头,紧咬下唇,视线越过于雕往向他身旁不远处在树木间飞闪而过的几道白色的身影,虽隐隐看出是跟自己一样的人身,但能让雪山狼露出惧怕的表情逃跑,肯定不简单,也不可能会是俄罗斯的当地少数民族,因为没有那个少数民族大冬天冰天雪地的赤裸着身体,在雪原上奔跑,更没有哪个少数民族有像雪山顶的皑皑白雪一样苍白又干枯的身躯,像是树皮一般,很不对劲,而且正常来说,它们也长得太高大了,“在有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的时候,猎物什么的,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危险?!”就在于雕不停在脑海里反复重复莫倾征这句话,想要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们俩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往前已经没有路了,往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看不见尽头不知流向何处的冰川河,于雕看了看前方有往下看了看,转头,“老大没路了,怎么.....”办字尚未说出口,直接一只冰蓝色的飞箭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洞穿空气,狠狠的插进于雕后背的血肉里,于雕本就站在莫倾征身后,跟他站在悬崖边上,这一箭,让他脑子一懵,疼痛一时间让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比如现在他在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他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体一软,失去重心的往前倒去,然后莫倾征听到身后的异动回头看向他,他看着面前越变越模糊的一张脸,双眼彻底一闭,倒在莫倾征身上。
莫倾征本就已经站在悬崖边边上了,被于雕这么一扑,脚后跟一滑,身体往后一仰,两个人就这么倒竖着,头朝下的从足足有三米高的悬崖上双双跌入了猛浪若奔的冰川河中。
“嘭”的一声,激起一片水花,冰冷刺骨的河水刺激着莫倾征的脑神经,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他下来时脑子是懵的,所以没来得闭气,呛了好几口水,胸口一下子变得闷闷的,脑子也嗡嗡叫个不停,很难受,本身这河水流就很急,他已跌下来就被水的冲力冲开了他抱着于雕的双臂,他能看到于雕的后背漫起一片红血丝在这水里头,于雕受伤了,他想游过去抓住他,可是无奈水的阻力太大,游不快,再加上他越往前游,于雕就被水冲得越往后退,渐渐他游累了,不甘心的看着远处那只剩下一个小点的于雕,终于还是不情愿地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