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放下茶杯,她想了一会, 就捧起脸,撇了撇嘴:“是他自己说的。”
陈嬷嬷:“……”
乔悦喝完梅子茶, 就把被子往桌上一搁,抬头看了看,这时候天色正晴。她直接起来:“备车。”
陈嬷嬷连忙跟了上去:“县主想去哪里?”
乔悦看了看外头,眯起眼睛:“胭脂用完了, 我去买一些,顺便透透气,抱琴跟着我去就好了。”
乔悦还生着病,就这样出去了,陈嬷嬷不太放心。但是乔悦心情显然不好,路也不远,愿意出去走走也不错。陈嬷嬷想了想,和乔悦一道去了马车边上,再问:“长公子那边,可要派人说一声?”
周围沉默了一瞬。
乔悦已经上了马车,声音就隔着帘子传来:“买个胭脂而已,你们过去说,我怕是就回来了。”
乔悦显然还在气头上,陈嬷嬷一顿,只能应是。
过了一会,乔悦又掀了帘子,未施粉黛,又生在病中,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她默了瞬,再道:“算了,如果他过会有派人过来盯我吃东西,就告诉他,如果没人来,就不用说了。”想了想又道,“把裴县主给的食盒给公子送去。”
说着话的时候,乔悦面上一派平静,陈嬷嬷垂首:“老奴明白。”
马车行了一会,抱琴掀了帘子,看着陈嬷嬷已经回去,乔悦在一边闭目养神。抱琴犹豫一会,望向乔悦;“县主,您真的是生气吗?”
乔悦睁开眼睛,眼眸清亮,静了一会,她不置可否,只是道:“有些事情,我得亲自处理。”
。
书房内,赵琮手拿着书,似乎在看。但承安记得,方才他出去的时候,赵琮手里翻得就是这一页。但是他自然没说,目光在上头微微一停。便把食盒放在一旁,先道:“夫人出门了。”
赵琮微微一皱眉,就把书放了下去:“怎么出门了,她不是还生着病么?”
承安小心的看了赵琮一眼,静了一会,才道:“陈嬷嬷说,夫人睡了太久,有些闷。所以想出去买个胭脂,马上就回来。”
赵琮再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承安方才拿来的东西:“这是什么?”
“裴家送来的食盒,夫人方才让臣下给公子送来。”
又是裴家。
承安看着赵琮,犹豫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方才裴府送了这些糕点过来,但是夫人胃口不佳,也用不了几块。”
不想吃东西?
赵琮皱了皱眉,漫不尽心的再翻过一页,顿了一会,才道:“晚上做点她喜欢吃的,多多少少吃一些。”
好不容易最近才养出几两肉,可不能再瘦下去了。
赵琮停了停片刻,还是把食盒打开,最上一层是一些糕点,看着模样,乔悦的确没用极快。再下一层,放着一些蜜饯,看这模样,蜜饯乔悦倒是吃了不少。
只是这蜜饯吃着容易上火,她边上的人怎么也不知道揽着一点,赵琮皱了皱眉。刚刚想把盒子盖上,眼神却蓦然一顿。
就在盒子最下一层,藏着一封未开封的信。
。
乔悦挑了几样常用的色,又选了几样新到的螺子黛,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外头的人,他似乎早就等在那里,看着她出来,便连忙上前。
“好好。”
乔悦已经准备上车了,看见了裴晟,面上看着倒没什么意外之色,只是她的眉头略微皱起:“我信里不都写了么,世子还有哪里不明白?”
裴晟没有回答这句,只是看向她,目光深深:“我有话想和你说。”
虽然裴晟是和乔悦一起长大的,这样见一个外男于理不合。尤其还是和赵琮处以这样一个僵硬关系的前提下,抱琴小心的拉了拉乔悦的袖子,开口提醒:“县主,您该回去了。”
乔悦静静地看着裴晟,他的神色郑重。这件事,她拖了这么久,昨日还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幸好还不算太晚。
乔悦沉默了一会,才略点了点头,转头吩咐抱琴:“去前头等我。”
抱琴一惊:“县主?”
乔悦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和世子有要事相商,说几句就回来了。你先去前面等我。”
抱琴咬了咬唇,过来一会,才点头:“婢子就在前面。”
抱琴刚刚离开,乔悦就转头,目光静静的看着裴晟:“我信中已经把事情都写出来了,世子还有哪里不明白?”
她的确有所怀疑,但是不管是对谁,她都不敢轻言出口。一来是她自己也不相信,二来是这对象太过匪夷所思。
直到那次听到赵琮的带来的消息,向寄芙有孕。因此,她才真正开始直视当时的种种疑惑。夏苗的时候一次,那次晚上赵琮陪她出去又是一次。
乔悦不知道,今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的确该有所了断了,只是,她之前不太明白,昨天静静的想了一夜,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处理错了什么?
赵琮说他不信她,她本不这么觉得。
但是再一想,赵琮说的不错,在这件事情上,她宁愿告诉裴晟,不正是因为不够相信他么?
想到这里,乔悦眼神一黯。但是这事已经和裴晟说了,她也不好再矢口否认,只是她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裴晟再问她其他什么,她也答不出来。
“向寄芙即将封为美人。”
乔悦颔首:“我知道。”
裴晟不意外,继续:“她月份尚小,孩子没有保住。陛下后宫空虚,不喜美色,皇后之前又莫名礼佛三月,闭门不出。你可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