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Truth才是最冰冷,最锋利的,因为它们如此真实,无法更改,不用掩盖。
我失去了很多,苏家失去了很多。也许归根到底,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拥有的一切,生命,财富,甚至是感情。
这个世界有一条异常危险,并且狭窄的梯子。
那是构建在物质金字塔上的梯子,人们向上爬,在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可以停下脚步,可以回头,可以放弃野心也能生活的很好。
但是,当再向上,上升到某个高度,接近天际的时候,这条道路就会变为一条布满荆棘的单程路,不要说回头,甚至无法停下脚步,周围布满了陷阱,每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但是还需要继续走下去。
向前看,似乎可以在云雾萦绕中看到铁王座,权力的欲望,不上台面的交易,谋杀,沉默,血腥的味道越来越重,一切阻挡都会被连根拔起,一切单纯美好都需要被扼杀。
勋致怡失去的,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同时,她惹出来的麻烦才是致命的。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世界,还有这样的一生,……
Daniel从水里出来,我抱着大浴巾把他擦干净,Max大叔也从水池中出来,我向他道了一声辛苦。
宝宝的头发全部湿透,黏在白皙的小脸上,这让他头发的颜色显得更深。
我蹲下,帮他把头发擦了一擦。
“Mummy,你很不开心吗?”
“没有啊!Mummy等宝宝上来,怎么会不开心呢?”
他抬起自己的小手,在我的嘴唇边画一个小圆圈,“Mummy只要一不开心,这里就会有一个细细的纹,好像面具的裂痕。”
我抬手,握住他的小手在嘴唇边亲了一下,“没有,Mummy今天只是有些牙疼,最近好像宝宝一样,甜食吃多了。”
“我才没有牙疼。”Daniel有些不赞同的瞥了我一眼,“Mummy,我刚才看见Daddy的车子了,他现在就回来了吗?好像还有别人?”
“哦,是。乐乐堂姐过来咱们这里住几天,宝宝,乐乐姐姐最近身体不太好,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太好,宝宝不要到乐乐姐姐的房间去。”
“好的,Mummy。”
勋致怡在房间中,我让厨房给她做了一些吃的,尤其是甜点。
这个时候吃一些甜蜜的东西可以缓解情绪。我拿着一个银盘子,里面放着两个盘子,一个里面放着一些冷肉与面包,另外一个盘子里面是切成一些小细条的胡桃派与巧克力派。
我扯过两个抱枕,拍扁了一些,把盘子放在抱枕上。
乐乐已经换了衣服,不再是那套好像铠甲一般的黑色的套装,一条浅色的裙子,丝料的,脱去那层黑色的套装,果然,这个时候的她好像还是我在燕城遇到的那个名叫乐乐的小姑娘。
“吃点东西。”
她坐在床边缘,拿着一块切成小小一条的胡桃派就放进嘴巴里,“姐,我闯了大祸了,是不是?”
我点头,“嗯。”
“其实,刚才在楼下,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根本控制不住情绪。四叔是不是很生气?”
“嗯。”
“四叔他,会消气吗,还是一直生我的气?”
“他不会和你计较的。”
“Alice姐姐。”
“嗯,怎么了?”
“我对你,你和四叔,你们,……,其实我知道,四叔不想你到外面去,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现在康斯坦丁在华尔街如日中天,四叔根本不可能再有朋友,他周围全是敌人,一直想要找到他的弱点,如果他是传说中的阿喀琉斯,你和Daniel就是他脚后跟,那是致命的软肋,他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我就坐在床边的黑色天鹅绒的椅子上,微微低着头,听着她在冷静之后,一点一点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