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热,日光在密布的长叶间筛透下来,仍一如夏日骄阳的明亮刺眼。满足伸手拨开了遮盖视线的乱发,双眼直直望向那越过叶缝的光晕,伴随耳畔「唧唧唧」的声响,那片白晕似乎就要从眼前贯进脑际,直刺穿入她的大脑。
满足闭上眼,耳里听着还是唧唧唧的蝉鸣,以及徐风吹过林间树叶婆娑的窸窣声,她只感到两边太阳穴鼓盪盪的,胀得难受。睁开疲惫不勘的沉重双眼,环顾四週,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家屋外的林投树下。她突然想起昨夜似乎发生了甚么事,心口猛然一揪,口中惊呼而出,惊吓了树上两隻厝鸟仔啁啾飞起。
满足撑扶起身,转身朝着茅草屋踉踉蹌蹌的奔去。
满足奔进屋来,入眼所及尽是凌乱的桌椅、箱柜,翻倒在小小厅室的地上。一柄长锄头横陈在眼前,锄刀一侧钝处沾上一些暗赭色、明显是已凝结的血,地上几许深色的污渍,曳洒往内室方向绵延。满足心头猛跳不已,一口气忽地喘不上来。她踉蹌跌撞的往寝室走去,脑海里彷彿回盪起一些声音。
「啊——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