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璟没在医院里待多久,伤口拆线后便选择回家养伤。
方渐川因为要照顾林璟身体,暂时搬到瑞德园内随行居住。
林璟拆线时林烟仄隔着玻璃在外头看,虽然被遮挡,但仍旧能够看出伤口的狰狞,林烟仄甚至感觉自己的脖颈都疼了起来。
但是林璟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疼字。
拆完线,医生给林璟换了绷带,扔到垃圾桶里的绷带被血浸透,林璟刚走出来便看到林烟仄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蹙眉叫了他一声。
林烟仄回过神来,走过去挨着林璟站着,林璟往前走,林烟仄跟着,听到林璟说:“回家。”
方渐川跟林烟仄住同一层,房间跟他在两头,谁也打扰不了谁,一回到家蒙斯和方渐川便跟着林璟去了书房谈事,林烟仄落单,一个人待在客厅看电视。
中途方渐川下来过一次,把医药箱拿上去,林烟仄见状又紧张起来:“哥怎么了?!”
方渐川笑起来像藏着一肚子坏水:“没事,换药而已。”
林璟给林烟仄办理了休假,直到林烟仄痊愈。
养伤的时间,林烟仄便清闲下来。
他每天除了看书看电视就是粘着林璟,怕碰到林璟伤口不敢靠着他,就坐在他旁边。
林璟在家里也很忙,有不认识的人经常上门拜访,在林璟书房一坐就是半天,林烟仄几次敲门送水果后,被林璟留在了身边。
林烟仄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林璟腿边,脑袋藏在办公桌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林璟和那些人讨论什么地皮、股份和交易,他只在意给林璟剥的葡萄够不够甜。
很重要的文件摆在林烟仄眼前,上面压着一只陶瓷小碗,林烟仄剥了几颗葡萄在里面,因为手还吊着石膏,林烟仄剥得很慢。见林璟不拿,他就用沾着汁水的手拿着葡萄喂林璟。
“欸——”方渐川想要阻止,林璟不喜欢吃这种东西,林璟抬眼制止了方渐川,仍旧注视着前边说话的人,张嘴咬住了葡萄。
“甜吗?”林烟仄问。
林璟嗯了一声,像是摸手把件一样摸了一下林烟仄脑袋。
对面说话的人一顿。
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林家流落在外的孩子。从前罗苑的意思是不管这母子二人死活,由得他们自生自灭,林璟却突然忤逆罗苑的意思把林烟仄接到了自己家里,为此罗苑勃然大怒,和林璟吵了数次,最后不知林璟用了什么办法安抚罗苑,把此事揭过了。
现在看来,这孩子就算接回来也没有任何威胁,他好像并无林家与生俱来的极强控制欲基因,没有任何跟林璟争夺家产的迹象,像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一样被林璟养着,林璟高兴便赏他,不高兴了便晾在一边。
不过这孩子的确是漂亮,难怪林璟会带回家,如果放在外头,也是容易被人捡到海上拍卖场当作玩具拍卖的类型……
“你用什么眼神看着他?”林璟发现了他看着林烟仄的小动作,眼睛眯起来。
那人连忙解释:“我……我只是惊觉,您的弟弟跟您长得真的是很不像。”
林烟仄听到有人叫自己,坐直了看过去。
下一秒,脑袋便被林璟按了下去:“别理他。”林璟看向那人,“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出去。”
方渐川察觉出林璟的不高兴,连忙上前把人请了出去。
林烟仄不知道林璟怎么就突然发作:“怎么了,哥?”
他虽然这么问,但表情根本没在乎,又喂了林璟一颗葡萄。
林璟这回没吃,嘴唇紧闭着,往后仰了仰,他说:“不好吃,不吃了。”
林烟仄睁大眼:“你刚刚还说甜的!”
林璟盯着林烟仄翘起的嘴唇,捏着他的腕骨掰回去,把葡萄递到了林烟仄唇边:“你试试。”
林烟仄半信半疑,咬住,含糊地反驳:“明明很甜啊,你干嘛……唔……”
林璟垂着眼,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拇指按在林烟仄湿润的唇上,突然插了进去。
林烟仄还没吞下果肉,不敢闭上牙关,张着嘴被林璟压着舌尖。林烟仄唇红齿白,放在一众同龄男生中也是一眼被人注意到的类型,他张着嘴的时候自然地眯着眼,犬齿尖尖的,却不会切下来。
林烟仄不说话了,用很迷恋的眼神看着林璟,喉结上下滚动。
“林先生——”方渐川推门而入。
林璟抽出手指,看向方渐川:“送走了?”
“是的。”方渐川低声说,“警告了。”
“嗯。”林璟把压在文件上的陶瓷碗拿起来,把里头剩下的葡萄一颗颗吃完了,然后把碗递给林烟仄,对他说,“出去。”
林烟仄舔舔下唇,接过碗,乖乖出去了。
路过方渐川身边时,林烟仄身上带着的甜蜜香气拂到了方渐川鼻尖。
林烟仄自己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无聊了又下去到花园里走走,管家远远跟着,并不跟他说话。
林烟仄没一会
', ' ')('儿就觉得没趣,又回房间去了。
快洗澡的时候,林璟来了林烟仄房间。
管家正在给林烟仄脱衣服,见林璟进来,主动退到了外面。
林烟仄最近胃口不好,瘦了一些,林璟走过去问他:“疼不疼?”
“早就不疼啦。”林烟仄笑,“哥,我要洗澡了。”
林璟“嗯”了一声,没动,林烟仄便开玩笑说:“哥难道是来帮我洗澡的吗?”
林璟笑的时候林烟仄以为自己出了幻觉,那笑稍纵即逝,林璟走过来,林烟仄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缠到了林璟身上去。
林璟抱着他去了浴室。
因为吊着石膏,林烟仄坐在只到自己小腹的浴池里,林璟给他挤了沐浴乳,想要直接抹在林烟仄身上,林烟仄告诉他还要打出泡沫。
他看林璟一副跟打泡网纠缠不清的样子,伸手说:“要不还是让管家来吧。”
虽然他并不介意林璟看到自己的身体,但林璟突然这样,他还是有点心颤。
林璟把打泡网还给他,坐在一旁,过了会儿,问林烟仄:“去过海上吗?”
“没有。”
林璟说:“下周带你出海。”
林烟仄挺高兴的,林璟终于不是把自己扔在家里了,他立刻答应,生怕林璟反悔。
“你是应该出去见见世面,”林璟说,“不然只会剥葡萄。”
/
出海的那天天气很好,林烟仄拆了石膏,仍旧吊着手臂,跟在林璟身后上了船。
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他站在甲板栏杆上的时候看到底下有一排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孩在排队上船,林烟仄问林璟:“他们是过来表演的吗?”
“算是吧。”林璟说。
他没陪林烟仄多久,把他交给蒙斯,便不知去了哪里。
林烟仄嫌在房间里无聊,让蒙斯带自己到处走动,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和蒙斯走散了,他在蜂窝一样的走廊里迷了路,误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没上锁,林烟仄一推就开,就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吧台前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正压着一个女人,女孩坐在高脚凳上,发出甜腻的喘息。
“抱歉!”林烟仄的心突突直跳,立刻要走,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带上了。
林烟仄着急去找门把手,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嗤,灯被摁开,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轻蔑:“看看是谁家的小猫跑到我这来了。”
林烟仄贴着门回头,男人的五官很冷淡,与林璟的冷淡比起来,多了份轻蔑,身上的西装一丝不苟,带着矜贵的傲气,眼神却让人害怕。
“不挂着项圈,是没主的吗?”
“林……璟。”
男人挑眉。
“是林璟的?”男人笑了一下,弯腰和林烟仄对视,“他不是只喜欢女人吗?”
男人身后缠上来一双手,精致如洋娃娃的女孩从身后环住了他,他拍了拍女孩的手,说“等一下”。
门被人敲响。
连诏示意林烟仄自己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查了监控赶过来找人的蒙斯,他见里头站着的人后,把林烟仄拉到自己身后,男人站直了看他:“着什么急,我不碰别人的东西。”
蒙斯颔首:“多谢连先生收留我家先生的弟弟,先走了。”
林烟仄被拎着后脖颈带回了房间。
“刚刚那人谁啊?”林烟仄跟着蒙斯就有些放肆,“大佬难道都是哥这种气质的吗?”
“您可别跟林先生说您进过连诏的房间,”蒙斯好心提醒他,“这可是林先生最忌惮的人。”
“哥还会忌惮人啊?”林烟仄想了想,“我吓死了,我好像打扰人家的好事了。”
蒙斯用头疼的眼神看了林烟仄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