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1 / 2)

<h1>证据</h1>

话音刚落, 就见段峰押着一个男子大步走了过来。他冲秦珣等人施了一礼之后, 用腿不轻不重顶了那男子的腿弯儿, 使其跪在了地上。

那男子刚抬起头, 露出一张和山姜容貌有些相似的脸, 山姜的脸色蓦地一变。

“哥, 哥, 哥……”那男子也看见了山姜,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哭叫着要往山姜面前去, 却被人按住了。

山姜的脸瞬间苍白。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唯一的弟弟:姜水。

“哥,他们说话不算话, 十万两你都帮我还了, 他们还要杀我!”姜水满脸泪痕。

他这话说完,在场不少人都抽了一口冷气。宫里的小太监, 能一下子拿出十万两?

段峰开口道:“诸位大人, 这个人名叫姜水, 是这位山姜公公的亲弟弟。好赌, 前不久欠了别人整整十万两。被逼到以命抵债了。可是突然一夜之间, 他欠下的债竟然全都还上了。当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据他所说, 他有个哥哥在宫里当差,是他这位哥哥帮他还上的。是吧?山姜公公?在下有些好奇, 山姜公公在宫里当差, 每月有例银,有时也有主子打赏。只是能一下子拿出十万两来,可是真不容易……”

山姜脸上毫无血色,身体也隐隐发颤,他动了动唇,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九月二十二时,山姜公公还在向同屋的李公公借银子,李公公把自己的积蓄二十三两借给了他。可这和十万两白银还差的很远。在下想问问山姜公公,十万两白银是如何在短短数日内凑出来的?”段峰故意道,“莫非是偷窃,是私自拿了宫中的宝物到外边换钱?”

“没有!”山姜下意识反驳,“没有,没有……没有动过宫里的东西。是,是我找人借的……”他一向胆小,此刻不由地冷汗涔涔。

“问谁借的?永安伯吧?”段峰冷笑一声,他说着自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来,呈给了秦珣,恭敬道,“臣不辱使命。”

离秦珣近的几人隐约看出那是一本账簿。秦珣早知是什么,却仍是翻了翻,盯着那笔十万两的支出瞧了好一会儿,才冲宫人使个眼色。

宫人会意,捧着账簿,给其他人细看。

明华公主只瞧了一眼,就愣住了,她再翻看了一下。账簿上详细记录了与各府的种种往来收支。她的生辰就在九月,这账簿上尚有给她公主府送的礼单,与她记忆中并无差别。知道这些礼物的,只有永安伯府与公主府。若造假,不可能连这个都能造出来。

看到这里,对这份账单的真实性,她已经信了五六分。她再看向山姜等人时,就有些别扭了。

只是不知道永安伯府的账簿,皇帝的人是怎么拿到手的。

她沉声问永安伯:“敢问永安伯,这账簿可是真的?”

——她确实不大相信秦珣,也认为父皇母后等人的死很有蹊跷。然而跟永安伯比起来,秦珣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像是自己人。她这时回过神来,山姜的出现、永安伯突然的激动,都看似不大正常。永安伯方才的话,分明是想坐实外面不利于秦珣的传言,好将其从皇位上拉下来。那拉下来之后呢?推谁上去?皇叔睿王么?

她几乎都要忘了,永安伯可是坚定的睿王党。而方才永安伯一口咬定乱.伦时,喊的可是“先帝,老臣对不住你!”

先帝是她父皇,永安伯一个睿王党,又何曾在乎是否对得起他了?用得着这会儿哭哭啼啼?

永安伯看不到账簿,不清楚真实情况,但是他下意识答道:“假的,臣府上的账簿,有臣的私章,随便拿一本册子,就说是臣府上的账簿吗?”

明华公主不轻不重哼了一声,半晌方道:“可这账簿上,也有你永安伯的私章!”

不等永安伯再回答,她就问山姜:“你的十万两银子,到底从何而来?不止本宫问你,皇上也在。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山姜胆小,经明华公主这么一吓,怯了不少:“是,是问永安伯借的……”

永安伯惊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秦珣不理会他,而是面向山姜:“你一个内宫的太监,又怎么认得永安伯?还能让他借给你十万两?”他说着神色温和了一些:“你从实招来,或许朕可以从轻发落。”

山姜眼眶里噙着泪,磕头如捣蒜:“皇上,奴才该死,奴才有罪。永安伯主动借钱给奴才,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今日指认皇后娘娘是四殿下,还要一口咬定四殿下其实是个公主……”

他这话一说出口,在场诸人俱是一惊。——其实在看到永安伯府的账簿后,大家就有些动摇了。不明不白借给一个太监十万两?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明华公主胸膛起伏,颤声问:“那,四殿下是公主吗?”

山姜愣了愣,下意识道:“怎么会?四殿下是先帝的第四个皇子,又怎会是公主?六公主三岁的时候就夭折啦!四殿下要真是公主,先帝和太后能不知道?”

“那你说的,皇后娘娘手指上有疤痕,耳后有痕迹,又是怎么回事?”明华公主强压着怒气,问道。

山姜还未回答,秦珩就笑了。她轻声道:“皇姐,方才你也在。他忽然扑过来,拽着本宫的衣角,就能看见本宫手上和耳后了?那他的眼神可真好。”

她说着伸出了双手,十指纤纤,白皙润泽。她坦然自若:“皇姐可以看一看,本宫手上到底有没有疤痕。”

前不久陆大夫给皇兄祛毒后,说是“闲着无事”,给了她一盒药膏,能祛疤除痕,很管用。

明华公主不说话,真上前细细查看,见其除了指腹有薄茧之外,手指上还真没看见疤痕。——她自己跟四皇弟不熟,只记得那是一个老实呆木的皇子。至于他手上究竟有没有伤疤,她并不清楚。但此刻见皇后手上没有,那就已经能证明山姜的指认是假的了。想来,皇后其实是四皇弟这个说法,也真实不到哪里去。

——不管怎样,作为父皇疼爱的长女,明华公主并不愿意看到他的儿女真的做出乱.伦之事,这于父皇的名声也有损。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扬声道:“皇后娘娘手上确实没有疤痕。”顿了一顿,她又道:“她不是齐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这边确认伤疤的同时,那边宫人落落大方,拿着账簿,教在场诸人传阅。

此刻正好呈给太皇太后,她只瞥了一眼,皱眉:“怎么回事?”她又看向秦珣:“这就是你说的证据?”不等秦珣回答,她就道:“这也不过是说明永安伯糊涂,轻信了外边谣言,并不能证明那流言是他传的。”

秦珣一笑:“证据嘛,当然不止这些。”他挥了挥手,教人将山姜等人带了下去。他又做了个手势,这次上前的是夏风。

明华公主是见过夏风一次的,对其印象极深。

夏风冲众人施了一礼后,从怀中拿出几封信件,恭恭敬敬呈给了皇帝,口中说道:“皇上,这是臣在永安伯书房偷出来的,是永安伯和睿王的来往书信。”

听闻是永安伯和睿王的书信,在场诸人俱是一惊,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秦珣只勾了勾唇角,并未说话,直接拆开信封。他匆匆扫了一遍后,扬声道:“翰林院沈岩沈大人可在?”

“臣在。”沈翰林忙上前行礼。

秦珣笑笑:“朕听说沈爱卿学识渊博,曾做过皇叔的授业恩师。不知沈大人可认得皇叔的字?”

沈翰林愣了愣,应道:“回皇上,臣认得。”

秦珣将一张纸递给了他:“那就请沈爱卿鉴别一下,这究竟是不是皇叔的字。”

“是。”沈翰林接过信件。他上了年纪,眼睛有点花。这时要看信,双手举着,认真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最后的落款:云逸,轻叹一声:“回皇上,这是睿王的字。而且,云逸是睿王殿下尚在京城时,臣给他取的字。他贵为王爷,用字的时候也不多。臣当时是希望,睿王殿下能做个闲云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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