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庚缓缓地转过身,低着头耷拉着肩膀慢慢地往回走,就像被勾去了魂魄,只剩下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壳一般。
晏莳待他走远了,才与花凌从树后走出“走吧。”
“哥哥咱们去哪呀?”
“去吃饭,”晏莳道,“顺便再问问高长庚的事。”
高长庚是本地的大户,他的事很好打听,晏莳这次没选择向店小二打听,带着花凌吃饱喝足后,来到一处卖小首饰的小摊前,边装作买首饰的样子边问着。
高家在本地颇有资产,晏莳怕哪个酒楼是高长庚家的,在人家的地盘上打听人家,这事准会被高长庚知道,那就不好了。
“你说那位高老爷啊?”小摊老板道,“他人长得好,家世又好,学问也好,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今生竟能投得这么好的胎。”
晏莳笑笑“我观此人也是不错的,实不相瞒,我们并非本地人氏,只是走亲戚路过此地,谁曾想家妹竟对那高老爷一见钟情。妹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言说非他不嫁。我们家境殷实,倒不在乎对方家境什么样。只看重这人品,如果这人还不错,我们便打算找个媒人去说亲。可毕竟是初来乍到,以前并不认得此人,便想寻个人打听打听,还望小哥据实相告。”
晏莳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银子塞进了摊主手里。
摊主摆摊一个月也赚不了这么多,很高兴地把银子收下了。
“原来是这样,”摊主道,“可是令妹要失望了。这高老爷虽然并未成亲,可绝不是小姐的良缘。”
晏莳一蹙眉“愿闻其详。”
“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公子请看,从这里一直往北走,有一条小巷名叫秋枫巷,巷里住了两户人家,查(zha姓)家和萧家。”摊主一边说着,手一边向北指,“两家都生有一个儿子,年岁差不多大。查家的儿子叫查南,萧家的儿子叫萧白连。这俩人自小一起长大,逐渐产生了感情,互定了终身。”
晏莳不解地问道“那这个与高老爷又有什么关系?”
“公子莫急,听我继续往下说。”摊主接着道,“萧白连十多岁时,父母相继去世,没过多久查南的父亲竟也死了。查南就跟着他娘相继为命,可是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娘突然害了急病,需要一大笔银子治病。萧家和查家都是小门小户,平时日子就过得紧巴巴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他娘治病。我虽然不知道他娘得的具体是什么病,可也听说了那病可不是普通
老百姓能治得起的,就算能治也未必能救过来。正当查南和萧白连急得四处筹钱的时候,高老爷出现了,高老爷对查南说,只要查南嫁给他,他便出银子给他娘治病。”
晏莳忙道“那查南答应了?”
“是啊,要是不答应他娘可就没命了。”摊主叹了一口气,“查南答应后,高长庚马上将他娘接进府内,给他娘找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
花凌拽拽晏莳的衣袖“哥哥——”
晏莳冲他轻轻笑笑,又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瓜“没事的。”小王妃最见不得这种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