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陷阱呢?”闵七禁不住提醒。
“他们图谋我什么?身为北燕质子,从我踏入南昭的那一刻起,就很可能成为国之弃子,再无返回北燕的那一天。他们杀我没有意义,我活着才能牵制北燕。所以就算是陷阱,我也性命无忧。无非是与他们谈条件,他们打算用最小的代价控制我,做一些对他们有利的事。我也正好借势,说服他们巩固我的储君之位,一场交易罢了。我并不是没有赢的机会,母后只要一直活着,我就比那些庶子们更接近储位。闵七,无论我在南昭多少年,我终要回到北燕,继承皇位。”
闵七惊讶的望着年仅十四岁的公子初,明明日夜守着她,为什么感觉她好像突然长大了?原以为她身为女子,便是从小以男儿身份教养,她天性依然柔弱善良太过顺从,恐怕撑不起重任,却不料离开了家国,在南昭受了这么多委屈,竟然增长了她的野心和胆识么?
闵七禁不住问道:“那么亲往摄政王府救回影十三,您也是为了试探那里的虚实么?”
“并不是,我也不知道摄政王府内会遇到与星月门有关的人,我只是直觉南昭的摄政王并不是个安分的人,一人之下的他依然不满足。另外,从今以后,我的人我一定要护住,无论谁得罪我,我不仅要报复回去,还要加倍奉还。让他们不敢再惹我。”
这话虽然说的略显目空一切骄傲不已,闵七却爱听,难得木讷的脸上露出了慈爱之色,这样的主人,才值得以命托付。
“是,属下这就去查,三日内必有回报。”闵七领命离去。
符若初这才坐回自己的床上,十多年前有关这质子府的许多事都已经模糊了,唯有那些曾经为她死去的人,她都记忆犹新。
哪怕她一错再错,懦弱无为,让他们一再失望,只因她是北燕尊贵的嫡“皇子”的身份,他们就以性命相护,千里迢迢送她归国。来时二百护卫,五十侍从,回到北燕之时只剩下稀稀落落不足十人。当然,很多人并不是在回国路上遭遇追杀而死。大多数是在南昭的十年之中,死于非命。
她身为他们的主上,空有尊贵身份一身武功那么多机会,却护不住自己的人,让他们枉送了性命。上一世她真的很失败很活该,一次次退缩的不去选择,却恰恰是选了最下策。被命运驱赶着,走上了绝路。她原本是有另外的活法,可以一展所长,虽然那条路未必好走满眼荆棘,可若走通了,前景光明未来可期,争霸天下也未必不行。
而眼下,她虽有忠心护卫,有那些能拉下脸面长袖善舞的侍臣,有情报来源,却还是缺少人才。缺少一个能为她谋篇布局,搅动南昭风云,比她眼界更高手段更多的谋士。
而且,如果能将那件宝物找到,她的胜算就会更大一些。哪怕没有宝物,能找到其他星月门的传人,也肯定是一大助力。
上一世母后临终的时候说过,星月门现在分为三宗,星宗以武学见长,青玉簪是身份信物,母后是现任宗主。月宗则以医术见长,与常见郎中不同,月宗的医术能剖腹取子保住母体,能以匪夷所思的法子治好许多疑难杂症,宗主所执那件玉符,甚至能直接看到人体内脏器变化,治病救人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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