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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邈之笑着笑着停下手中动作,敛神凝视她:“小善,只要你想,我们就永远是朋友。”

宝鸾得了这话,有些羞赧,又有些愧疚。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齐邈之将她这个朋友看得这么重。他都用上“永远”这个词了。

这可怎么办,她过去时常避着他,如今该如何回应他,才能不辜负他的心意?

齐邈之下一句道:“所以要是以后你嫁不出去,不必难为情,我娶你。”

宝鸾满脸飞红,刚升起的拳拳感动烟消云散,脱离魔掌的脚重新蹬回去:“谁要你娶,我才不嫁人。”

齐邈之哈哈大笑,歪倒半伏绒毯,宝鸾恼怒轻踹他好几下,他也没有回击。

他笑起来猖狂豪爽,眉眼自有一股风流韵味,宝鸾忍不住斜瞥过去:“你笑什么呀。”

齐邈之道:“我笑你天真。”

至于如何天真,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经这么一闹,宝鸾吃早食的兴头中断,端碗再吃兴致缺缺,勉强吃一口,肚里便有了饱感。

她朝齐邈之那边看,他没了笑声,倒在熏笼旁。

“你怎么了?”宝鸾推推齐邈之。

齐邈之没睁眼:“我困。”

说罢,他一伸手将她拽倒。

宝鸾枕着齐邈之的手掌才没磕到脑袋。

隔着熏笼,两人面对面侧卧。竹帘纱幔风中起舞,四周雪光亮堂,天地静谧,熏笼中火炉滋滋作响。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他突然问。

宝鸾想了想,道:“记得。”

“我不信,你肯定忘了。”他故意说。

宝鸾鼓起腮帮子:“我才没有忘,我记得可清楚了。那天宫里办宴,皇后娘娘牵着你走进来,说你是她的外甥,让我们和你一起玩,可你太凶了,大家都怕你。”

“那你怎么不怕我?”

“我也怕你呀。”

“你怕我还邀我去你的宫殿玩?”

“因为我看你一直打哈欠,我也打哈欠,我想你可能和我一样,没有睡饱就难受,所以才会发脾气。正好我想回去午歇,我带走你,你可以去我的宫殿小憩,其他人也能安心玩耍。”

“所以这就是你第一次见面就问人要不要一起睡觉的理由?”

宝鸾脸红,小声嘀咕:“我那时才多大,再说了,你不是睡得挺香的吗。”

齐邈之睁开眼。

少女小嘴微撅,红润润的唇,乌浓长翘的睫毛,怏怏侧卧,闭着眼昏昏欲睡。

她向来多觉,一日三食吃饱后皆要小憩,此时躺在他对面,虽是被迫拽倒,但已经做好顺势入睡的准备。

齐邈之抓起大氅扔过去盖住她。

宝鸾眯眼笑看他一眼,抱住大氅闭上眼继续歇憩。她随口问:“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齐邈之轻描淡写:“还行。”

宝鸾:“你一来我就看到你眼下两团乌青,昨晚你肯定没睡好。”

“那你要不要收留我在这睡一觉?”

宝鸾顿了顿,心想:他都愿意永远做我的朋友了,我收留他睡一觉有何不可?就算我不收留他,他自己也会赖下来的。

宝鸾将熏笼往齐邈之那边挪了挪,坐起来将身上的大氅叠好放到一旁,噔噔跑进寝屋,气喘吁吁抱出两床轻薄被褥。

一床给齐邈之,一床留给她自己。

四面通风的亭堂,白雪积重,风摇枝晃,日影与雪影隔着绿纱帷幔,似碧波晃荡。

天真的美人呼呼入睡。

一尺相隔,齐邈之从被中探出手,隔空抚碰宝鸾的眉目。

她已不是幼年时两腮嘟嘟的模样。

她长高了长大了,挽起云髻戴起簪珥,美得惊心动魄却又纯真无害。世间美人多,她是其中翘楚,绝色美貌,百年难得一见。不知从何时起,他每次见她,都觉得她可真好看。

这般好看的美人,是他儿时唯一的宽慰。

他想,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初时见面她的好心邀请,是他离开长川城后睡的第一次安稳觉。她香香软软牵他手问要不要一起午歇,拯救了他支离破碎随时崩溃的神智。

从那日起,长安城成了他的救赎。

齐邈之眼神缱绻隽永,轻声呓语:“若圣人没有认下你,你不是无双公主该多好,如今你什么都有,我怎敢带你去洛阳?”

齐邈之长叹一声。

皇后和齐家在他脑海中穿梭而过,他想到太极宫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想到朝堂上水深火热腥风血雨的斗争。

他闭上眼,心想:威名赫赫的永国公啊,不过是个笑话。

一个笑话,哪有资格祸害别人的一生。

尤其是,她的一生。

冬日静好,睡梦安甜。

宝鸾醒来时,齐邈之已经走了。

傅姆看了宝鸾好几眼,欲言又止。

宝鸾坐在银镜前梳妆,再次对上傅姆的白眼后,禁不住开口:“姆姆,你有话就说嘛。”

傅姆苦口婆心:“我的殿下,你也太不避讳了,怎能留永国公一起歇息呢?你今年又长了一岁,不能再像去年那样和人胡闹。”

宝鸾不以为然:“去年可以,今年为何不行?”

傅姆笑道:“今年长大了呀。”

傅姆说着话,为宝鸾量胸脯裁新衣。去年小荷才露尖尖角,今年已经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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