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韵绮的摄影邀约排到了两年后,每次工作间隙在家待着的时间不会超过连续叁天。
当年在迦利亚拍的沙漠照让她开了窍,陡然增添了许多灵气。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比以前更勤奋、更愿意钻研、更能吃苦了。
去迦利亚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张照片爬高上低、等几个小时光线,也没想过自己能跋山涉水地去拍照,不顾形象,从不打扮,甚至能一连几天在野外扎营露宿。
接到的活天南海北,她可能这一周在热带拍海景酒店,下一周就去了零下叁十度的深山拍滑雪场。
客户大多是商业企业,或是当地的旅游部门,请她拍一些照片作为宣传资料。
每次结束工作休整的那几天,韩韵绮几乎都在罗伊家里。
罗伊的生活跟她完全相反,他永远是家里和学校两点一线,从来不去其他地方,除了读书上课,几乎也不做其他事情。
所以她任何时候找他,他都在。
可以随时去机场接她,可以花很多时间给她做饭,可以在她修片的时候完全不出声地陪她。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时间的流动都变慢了,她得以跟整个世界脱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享受无尽的拥抱,亲吻,和纵容。
过年那几天,韩韵绮一个人回了父母家住。
韩家人多,韩若诚又位高权重,每天来拜年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韩韵绮少不得也要跟着寒喧应付,往往是眼睛一睁,就要跟十来个人打哈哈。
韩韵绮从小过的本来就是这种日子,但现在的她似乎更习惯安静的生活,只觉得周遭的一切过于吵闹。
连轴转到年初五,韩若诚带韩韵绮去了自己的老战友家拜年。
这位战友姓秦,如今是个不小的官了,当年在迦利亚派去救韩韵绮的直升机,就是韩若诚拜托这位秦伯伯搞来的。
韩韵绮每年都去秦伯伯家拜年,未料今年刚一进门,就遇见了一个许久没见的人。
庄景涵。
迦利亚一别,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几年没见,他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笔挺的西装,斯文的金边眼镜。
今天庄景涵显然是求动了秦伯伯来做说客的,几个人坐下上了茶之后,秦伯伯就开门见山地问韩韵绮:“阿韵啊,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吧。”
韩韵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