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龚支书再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定也会被她看上。
咦,珍信叔不是单身吗,年纪也就六十来岁,可以再婚的呀,罗婆娘要不考虑一下做支书太太。
不好,如果这是村长选举如果建国被选上了,罗婆娘去缠建国可怎么好?永华害怕竹花不敢出轨,宋轻云根本就瞧不上罗婆娘,但陈建国就不一定了。
怎么不一定?
建国可经不起诱惑,如果罗婆娘抛过去一个媚眼,他还不糖衣连带着里面的炮弹一起吞了?
里面正在做记录的陈建国吓出了一头冷汗:“我参选也就是捧个人场,大家别误会。永华,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革命战士意志坚定得很,根本不可能犯裤腰带错误。”
外面,高春容尖锐地叫道:“陈建国,你给我滚回家去,看我不收拾你。”
……
见场面已经失控,还扯到自己头上,龚珍信铁青着脸正要咆哮。宋轻云看情况不妙,忙道:“支书,永华,建国,反正时间已经很晚了,要不我们开车押送龚国文去街道派出所归案。现在赶进城,正好。”
是非之地,先走为好。不然再让村民议论下去,鬼知道他们要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来。
龚珍信微微点头。
陈建国就喊:“散了,散了。”
就这样,宋轻云开车,龚珍信和刘永华、陈建国随同,红石头“四巨头”亲自押送疑犯进城。
龚国文倒也配合,一路无话,认罪伏法模样。
宋轻云感慨:“支书,永华,国文这事干得实在不太妥当。我不是说罗南不肯借钱,龚国文实施报复。老小孩老小孩,国文年纪大了,性子又怪,做出这种事真让人哭笑不得。不过,法律会给罗南一个交代,该承担的法律责任就得承担。我说的是,国文把所有积蓄都给了老二,还到处借钱,这对他家老大是不是不太公平?”
刘永华叹息:“父母爱孩子那是没话说,可内心中还是有偏向的,人之常情。”
宋轻云喃喃道:“看来,孩子不能生太多。我个人觉得,一个就好。再多,做父母怕是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陈建国赔笑:“宋书记你都在考虑生几个孩子的事情,首先你得有个女朋友。”
龚珍信坐在副驾驶位上,他回头看了看后排垂头丧气的龚国文,恼火地说:“真没想到扔石头扯出了你的家务事,我倒是愿意你和罗南是男女之间的那些邋遢事。一个罗婆娘搞得整个村两委鸡犬不宁,搞得村干部人人背上坏名声。如果推前个二十年,非捆了她游街不可!”
龚支书一向重视自己的名声,结果在刚才村民反要把他和罗南配对,这不是神经病吗?
宋轻云:“龚支书、永华,我向你们做个检讨。是我考虑得不周全,我当时就不该让罗南住进村两委。如果不是那样,也不至于弄得一地鸡毛,让两委威信受损。”
龚珍信摇头:“你也是好心,谁料罗婆娘就是个祸水。哎,村里出了个漂亮寡妇,还喜欢勾三搭四可不是什么好事。大家要引以为戒律,在这种事上要把持住。”
说着,他拿眼睛看陈建国。
陈建国大惊:“支书,高春容那么凶,我哪里敢有其他心思。再说了,人家罗婆娘喜欢的人最少也得是村长一级……永华,我来参选不是要和你打擂台,是组织上让我来参加的,我我我,冤死了。”
刘永华一笑:“建国,咱们什么交情,你真别多想。”
陈建国又笑:“永华,罗婆娘别是真的看上你了吧,你可要小心竹花,她可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上次你那中学同学的事儿,就不就弄得鸡飞狗跳?”
刘永华正色:“罗南如果对我有意,我会很感激。当然,我也会和她好好谈谈,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人要自尊自爱,人还得有操守有责任心有担待,我想她也是个能听进去道理的人。人世间,道德和道理最大,为了道德和道理,我们需要克制自己。”
因为是开夜车,三个小时后才到了市区。
时间还早,一车人就约着去吃牛肉汤锅,按照规矩职务最高的宋轻云掏腰包。
这群人实在太能吃了,牛舌、毛肚、牛肉、胸膘、肥肠,一口气竟吃了四斤,另外还炒了个牛肝和一盘烧豆腐。
W市的早饭实在太油腻,穷人宋轻云付帐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吃完饭去了派出所,交了笔录和视频资料。
派出所的处罚意见下来了,让龚国文赔偿罗南家的瓦和误工费,总计三千。另外,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拘留十五天。
赔款龚国文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只能先欠着。
另外,派出所的同志说因为经费紧张,这十五天的伙食费是不是交一下,总计七百五十块。
这钱龚国文依旧拿不出来,得,宋轻云和三个红石村的村干部一合计,干脆大家平摊帮他解决了。
陈建国嘀咕:“早知道就不送过来,直接在村两委关上半月,再不行就让民兵打他一顿。我们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倒贴黄瓜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