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狼狈地被被宋轻云赶下车,一张脸臊成猴屁股。
村民都是一通笑,都说:“对,宋书记就该收拾陈建国这个喜欢摆官架子的混帐东西。”
陈大还背着一个竹背篼,宋轻云定睛看去,里面放了好多东西。
有菜,有鸡蛋,有从山山摘下的竹笋,还有一个用塑料袋装好的煮熟的鸡肉。
他好奇地问:“陈大,走亲戚啊?”
陈大腼腆地一笑,啊啊两声,狠很点头。
车上一个村民道:“陈大在城里没亲戚啊,你看他笑成这样,会不会是找了个婆娘,耍了个对象?”
另外一人:“耍什么对象,都半条命的人了,话都不能说,又穷,哪个女人肯跟他,真以为人人都是陈中贵啊!”
“还没说,陈中贵那个对象长得真好看,白白胖胖的,叫什么来着?”
“叫裴娜。”
“对对对,就是裴婆娘。”
一说起陈中贵家的八卦,大家可就来劲了。
“那裴婆娘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钱,客栈每来个一个人她就把钱收走了,不给陈中贵留一毛。”
“我看啊,中贵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见过怕老婆的,没见过陈中贵那么怕老婆的。”
“如果我找个像裴娜那样的婆娘,也怕得很,关键是人家漂亮啊!”
“你配吗,老不正经。”
笑声撒了一路,到殡仪馆大家还在说笑。直到陈国法的骨灰烧好装进盒子里。
只雷火炎红了眼圈,喊道:“舅舅一路走好。”他拿了三万赔偿,不哭两声道理上说不过去。
这才是,亲者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接下来就是安葬,众人又去了公墓。
公墓位于城郊一座小山上,到处都是苍松翠柏,环境很是不错。
陈国法的墓地位于一个安静的角落。
雷火炎烧纸,李双喜则开始做道场。
他穿着八卦衣,手提一把用铜钱编成的宝剑,啊啊啊地念了半天,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
仪式举行完毕,入土为安。
大家都喊:“陈国法,走好!”
“走好,过个十几二十年,我们下来陪你。”
然后领红包,坐车回家。
陈大却不上车,背上背篼走了。
宋轻云不太放心,喊:“陈大,你去哪里啊,要不要我送你?不要啊……有什么事你微信啊……如果实在打不了字,就让你那亲戚打电话给我们。”
一个村民:“他在城里没有亲戚。”
陈大突然又能说话了:“有……亲戚……我儿,有亲戚……”
村民顿时毛了:“陈大你充谁老子,还叫我儿子了?我不大你辈数还大你岁数呢!”
陈大面上露出笑容:“我儿……啊啊啊……”
他又不能说话了。
宋轻云劝那个村民:“你跟一个病人闹什么,饿了,找个地方吃豆花饭,陈大,要一起去吗?”
陈大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