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反复无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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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几乎一夜未眠,守着昏睡的司徒晔,看他睡梦之中也不得舒展的眉头,听见他偶尔溢出口的梦呓仍是哀求之词,他心乱如麻。

他虽然彻底拥有了司徒晔,却毫无拥有他的实感。每一次交欢,无论他多么想要引导他体验欢愉,到最后都会以惨烈的侵犯告终。

短短几天,司徒晔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昨晚的崩溃大哭更是让他心惊肉跳。他从未想过自己对他的侵占会让他如此痛苦、如此绝望。

可,他还能怎么办?

想了两年、盼了两年、争了两年,终于到手的心仪之人,要说只能看不能动,他也实在做不到。

何况,他们很快就要撤军了。回到国都平栾、将他作为俘虏献给王上之后,会是什么情况,他根本无法预料也无法掌控。

直到辰时正,司徒晔仍旧睡得很沉,毫无醒来的迹象。李景肃便不再等待,长叹一声,起身更衣洗漱。

正要离开宫殿,殿外传来脚步声和人声,一个粗大的嗓门用北茹话大声喊道:“李景肃!你还没起来啊?不是说今天要商议撤军的事吗?”

李景肃眉头紧蹙,下意识看了一眼卧榻方向,见司徒曳并未被惊动,赶忙推门而出,迎上大步走来的男人,沉声道:“何必来这里找我?不过是今日起得晚了些。”

比他小一岁的男人有着比他更为粗犷狂放的外貌,正是他此次南征的副将、北茹王刘辉的亲弟弟、征南将军刘淼。

刘淼咧开嘴笑道:“起晚了?昨晚的温柔窝太销魂了?”

李景肃冷着脸道:“没那回事。走吧,既然你来了,刚好一道去看看府藏的清理。”

“别急啊!”刘淼侧身让过他,抬腿朝紧闭的宫门走去,“昱朝那个小皇帝被抓之后我还一次都没见过呢!听说被你藏在宫里,是藏在这里面吗?”

李景肃的脸顿时更冷了,一把拽住刘淼的胳膊:“他还在睡,你不要进去!”

刘淼笑得更邪气:“还在睡?啧啧,你昨晚怎么把人折腾的,都这个时辰了还爬不起来?”

随手一挣,却没能挣脱李景肃的钳制。刘淼心中不服,暗中运气猛然发力,竟然还是没能挣脱。李景肃一双鹰眼死死盯着他,令他不免也感到一丝畏惧。

心里,却据此认定传言是真。李景肃果真将那俘虏来的昱朝小皇帝关在住处,占为己有了,且不欲与人分享。

刘淼嬉笑着转过身来,对李景肃道:“既然这样就不打扰皇帝陛下吧。反正很快要撤军了,总要带出来的,是吧?”

见他妥协,李景肃便也不动声色放了手,沉声道:“那就走吧。穆陵,牵我的马来!”

翻身上马前,刘淼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宫殿,暗自又记了李景肃一笔。

他实在很讨厌李景肃这个人。

虽说李景肃的姐姐嫁给了他的王兄,几个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从小到大,李景肃处处压他一头。他那已故的父王常常用李景肃来教训他,说他粗俗愚笨,不如李景肃会读书、懂谋略、有涵养。

若单单文治比不上也就算了,刘淼从小自诩武力强壮,却一次都没能赢过李景肃。每年庆典上的比武,只要有李景肃出赛,其他人只能屈居第二。李景肃被整个北茹草原盛赞为“北茹第一勇士”,连他的王兄都比不上他的风头。

他嫉妒厌恶,暗地里总想找机会抓他的把柄。偏偏李景肃行事谨慎,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几年来战无不胜的赫赫战功更是无人能及,让他恨得牙根痒。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他竟做出这种事来。昱朝的皇帝、最尊贵的俘虏,在进献给北茹王之前被李景肃据为己有,真不知是他胆子大还是昏了头!

跟在李景肃身后策马出城时,刘淼既暗中欣喜抓到了把柄,又愤恨那小皇帝被李景肃霸占,自己竟连瞧到瞧不上一眼。

能让眼高于顶的李景肃动心,想必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李景肃整整一天心情都很差。

刘淼闯进瑞福殿,既是冲着他来的,也是冲着司徒晔。北茹王刘辉和王弟刘淼,他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兄弟二人都是一样的好色之徒,且需求旺盛、性事无度。与兄长不同的是,刘淼男女不忌,尤为偏爱少年少女。

这人定然是听到了有关司徒晔的传言,怀着觊觎之心想来窥探。一想到刘淼妄图染指司徒晔,李景肃便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计可施。

司徒晔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没有任何立场维护他。

司徒晔的归属也不由他来决定。要杀要剐,软禁关押亦或是索取赎金后送还,都要等到返回平栾之后,由北茹王来决定。

想到这些,李景肃便心烦意乱,难有好心情,也难有好脸色。

他忙到天都黑透了才回到瑞福殿,司徒晔神情恹恹地靠坐在榻上,听到他进屋的声响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没说话,也没动。

李景肃打发了手下,走到榻前,居高临下看着司徒晔。少年仍是一动不动,抬起一双大大的杏眼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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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那双眼睛本应很美、很灵动,此刻却了无生机,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李景肃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抬手摸上他的脸。司徒晔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撤军的时间已经定了,就在四天后。”

司徒晔呆了呆,脸上掠过一丝茫然无措。李景肃补充道:“你和其余被俘的皇亲、官员,都将跟随大军一同出发,返回我国都城平栾、觐见我王。你做好准备吧。”

少年的表情从无动于衷变为惴惴不安,纤细的肩膀轻轻颤抖着,下意识将身子蜷缩起来。李景肃知道他在害怕。

“你不用过于担心。平栾……会比这里更冷,气候也更为干燥。不过现在的北茹也已经今非昔比,国力强盛、贸易繁荣,虽说比不上中原,也不至于让你看上去觉得寒酸……”

李景肃边说边懊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要干什么。倒是司徒晔克制住情绪,低声打断了他。

“去到平栾之后,我会怎样?”

李景肃懊恼地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王上未曾在诏书中明示。王上打算怎么处置你,只有回到平栾才知道。”

哪知司徒晔忽然轻声笑了出来,恨恨地看着李景肃:“这样说来,你之前说我被你抓到就是你的奴隶,根本就是随口胡说?你侵犯我的事,完全是你背着你的君王犯下的暴行!”

李景肃被他的话戳穿了心事,更被他愤恨的表情刺痛了心,陡然捏住他的脸,阴鹜地质问:“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回到平栾就能摆脱我了?你做梦!”

司徒晔疼得皱眉,拼命想扒开他的手:“放开我!你没有权力这样对我!即便是你手下败将,我也是大昱的天子!”

李景肃嗤笑:“天子?真是笑话!你不过是个光鲜的摆设,还真把自己当成九五之尊的帝王?难怪你连逃跑都这么失败,自己往我的亲兵手上撞!”

司徒晔又屈辱又愤恨,眼中忍不住泛起泪光,更用力地挣扎起来。李景肃憋了一天的烦闷心情终于一股脑爆发,一把抓住他两只手,另一手扯下他的衣带,将他的两手结结实实绑在了卧榻一角。

“亲身体会一下,我到底有没有权利这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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