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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墙角的程艾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响,顿时吃了一惊,心里冒了个“怎么这么快”的念头,又惭愧地狠狠暗骂自己。
李景肃冷着脸大步走到他面前,劈头便问:“清心丹有吗?”
“什、什么?”程艾没反应过来。
“清心丹!!”李景肃没好气地说,“你真以为我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他行房?”
“你以前是怎么对皇上的……”程艾说了半句就不敢说下去,强行另起话头:“清心丹有是有,在我房里,我这就去取。皇上好些没有?”
“泄了一次身,看似神智清明了些。”李景肃缓和了语气,“你顺便去打些清水来,帮他擦洗一下。出了那么多汗,衣服都湿透了,身上定然不舒服。”
程艾应着,不小心瞥见同样仅着里衣的李景肃胯下鼓鼓囊囊一大包,赶紧转开视线。知道他没有趁人之危,既欣慰也是有些感激,对这人的印象不免又好了几分。
两个人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东方天空泛白,长夜将尽,司徒晔才真正平复下来。只是体力消耗太大,虚脱之感明显,换了衣服之后也只能躺着,无力起身。
程艾这才得空,详细询问了他之前疯病发作和自愈的过程,认为应该是受到过度刺激和惊吓,导致了短暂的失心疯。
“……失心疯多半很难自行恢复,即便偶尔有少数病例恢复神智,往往也是多年之后。皇上这么快便清醒过来,真是吉人天相!”
躺在卧榻上的司徒晔无力地笑了笑:“若真是吉人天相,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又将视线转向李景肃,小声道谢:“方才……谢谢你。”
李景肃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沉默片刻,终于哑声道:“抱歉。若能预知今日之事,我宁可当时在朔阳城中,放你逃离!”
司徒晔心中顿时波澜起伏,终究是无言以对,垂下了眼帘。他虽然感谢李景肃今时今日对他的照料呵护,却也说不出一句原谅他的话。
说不出,也做不到。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遭遇这些事。
若不是他当初对自己做过的事弄得尽人皆知,别的人或许也不会平白无故起这种念头,将他当作娼妓一般,玩弄凌辱、虐待践踏……
程艾打破了这份尴尬:“皇上虚耗一夜,身体虚弱,臣这就去为皇上煮药粥来,请皇上稍候。”
天才蒙蒙亮,将军府仍在寂静之中。离开卧房的程艾一边琢磨药粥的方子一边走向厨房,恰巧撞见穆陵从一间废弃的小院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件几乎被血浸透的衣服。
程艾吓得惊叫一声:“穆将军你怎么了?”
穆陵的脸上也有干涸的血迹,手上的衣服更是几乎看不出本来模样。穆陵面无表情,冷冷道:“不关你事。你要敢说出去半个字,别怪我和主人没法再留你活命!”
“我不说!我不说!”程艾吓得连连摆手,随即苦笑:“再说,我能跟谁说去?这府上能跟我说话的,除了你,只有管家老伯……”
李景肃家里的佣人奴仆当然是清一色的北茹人,并且会说中原话的很少。李景肃出征那半年,程艾被养在家里无所事事之余,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日子过得相当无聊。
“你早该学学北茹话。”穆陵淡然道,“我可以教你。住在一个院里,也不见你来找我,真是懒散。”
程艾嘴角抽了一下,陪笑道:“我都这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了,学什么外族语言,这不是要我老命么……”
“你也不过才刚四十。”穆陵瞥他一眼,“看着还不像。”
“那也到底是四十了么……”
“你要去干什么?没事做么?”
程艾被问了才想起来:“哦对,我得赶紧去给皇上煮药粥!差点忘了。”
“那正好一道去后院吧。我要把这件衣服烧了。”
程艾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血衣,轻声问:“真的……没事?”
“没事。昨晚杀了头疯猪,剁成了肉馅拿去喂狗,弄得有点脏。”
穆陵轻描淡写的语气中透着诡异的杀气,吓得程艾不敢接话。他总觉得穆陵口中的“疯猪”、“肉馅”别有深意。但细思恐极,他更不敢问了。
来到厨房,已有仆人开始干活,见了穆陵纷纷行礼。程艾这阵子常到厨房为司徒晔煎药、煮粥、安排饮食,和厨房的人早已熟络。即便语言半通不通,也有法子交流。
煮粥焚衣的功夫,程艾把昨晚的事大略对穆陵说了。他知道穆陵是李景肃最亲信的人,知道李景肃所有的事,因而也不避讳,只隐去了涉及司徒晔隐私的部分。司徒晔恢复神智这份喜悦,程艾也想找人分享,但又不能找李景肃。
“……皇上真可怜。从前在宫里,两位先帝最宠爱的就是皇上,就连跌一跤都要责罚身边人看顾不周呢。金枝玉叶的身子,这大半年来受了多少罪啊……”
程艾边说边抹眼泪,还要看着火候,竟忘了在意穆陵的反应,絮絮叨叨地把不敢在李景肃面前说
', ' ')('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话你别在主人面前说。”穆陵冷冷道,“永嘉帝出事,主人已经够心疼够自责了。你别再埋怨主人,叫他听了难受。”
程艾张了张嘴,想起这些天来李景肃溢于言表的懊恼悔恨,想起昨晚他的“君子风范”,勉强点了下头。
“但愿以后他能一直对皇上好……”
“啊……唔……唔……”
司徒晔仰面躺在卧榻上,李景肃伏在他双腿之间,含着他的性器快速吞吐。静谧的卧房内,舌尖舔弄肉茎发出的啧啧水声像是被放大了数倍,让司徒晔羞愧得无地自容,却又无力自拔。
“啊啊……啊……好舒服……再快些……啊啊……”
性器被温暖的口腔包裹着,柱身被灵巧的舌头细细照顾。敦厚的舌头像是挑逗一般,故意用舌尖去抠弄马眼。司徒晔爽得头皮发麻,脚趾紧绷,不由自主地抱着李景肃的头。
他感到飘然欲仙,迷离的眼神看着黝黑的房梁,口中的呻吟连绵不绝。脑中一片浆糊,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正挺着腰将性器往男人嘴里送得更深。
噗嗤噗嗤的吞吐声更大了。男人加快了速度,连着做了几个深喉。司徒晔尖叫着,被汹涌的快感逼出了泪。
“啊!啊啊!要到了……要到了……呜啊!”
他紧绷着腰,仰着脖子,在男人口中喷薄而出。李景肃并未避让,含着他的性器将他射出的精液全部吞了下去,才张开嘴放出疲软的肉柱。
这是今天晚上的第二次,精液已经稀薄了不少。第一次是李景肃用手帮他撸出来的,虽然也很爽快,但远没有口侍这样销魂舒爽。
司徒晔全身绵软无力,张着腿失神般地缓了好一阵,神智才慢慢恢复。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李景肃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深情中隐含着怜惜。
没有鄙夷,没有嘲讽,没有唾弃……
形形色色的目光在脑中掠过,撕扯着他的心,刺痛他的神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李景肃俯下身来,轻轻为他拭去。
“好些没有?没那么难受了吧?”男人的嗓音沙哑,嘴唇上亮亮的都是水光。
司徒晔红着脸点了点头:“抱歉,让你为我做这种事……”
“没事,别在意。”李景肃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先躺一会,我去打水来给你清理。”
司徒晔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这是第三次在李景肃面前发作了。这一次还好,泄身两回他已经觉得药性过去了,上一次的发作却格外凶猛。他到现在还能想起自己当时双乳微挺、后穴濡湿、性器挺立,几乎是哭着乞求李景肃侵犯自己、施舍给他药粉。
被当作性奴时养成的条件反射告诉他的身体,只要讨好男人、只要被侵犯就能换来药物。所以他的身体在药性发作时会背叛意志,本能地渴求与男子交合行房。
但李景肃终究还是忍住了,帮他口侍纾解,足足安抚了快两个时辰,反复告诉他这不是他自愿的、他一定能熬过去。等他清醒过来,发现男人同样大汗淋漓,一双鹰眼熬得通红,汹涌的欲望烫得人心惊。
他羞愧无比,愈发痛恨自己被人调教得淫荡堕落的身子。他耻于向李景肃说出实情。每晚两人同榻而眠,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有时会撩得他情欲涌动,即便药性没有发作也会忍不住偷偷自渎。
他不想如同娼妓一样毫无尊严地乞求男人侵犯。他宁愿死,也不愿在李景肃面前露出那样的丑态。
但他也没想到,李景肃竟然一次次地忍了下来,除了帮他纾解,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对比之前,仿佛从头到脚换了一个人。
这样也好。司徒晔想着。自己已经今非昔比,李景肃也是心知肚明的。这具身体如今变成这幅肮脏下贱的模样,连他自己都痛恨……
躺在榻上默默流了一阵眼泪,李景肃才回来,带着满身的寒气,端着一盆温水,走到卧榻旁不由地怔愣。
“怎么了,司徒?怎么哭了?哪里又不舒服?”
话语中的关切实实在在,司徒晔却哭得更凶,用力摇着头:“没事……我没事……”
“没事怎么哭成这样?”李景肃放下水盆,把他拉起来抱进怀里,“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司徒……”
司徒晔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李景肃胸口,放声哭了起来:“为什么你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不更早一点……”
并不是原谅、也不是撒娇,只是这一刻,他真的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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