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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查到的公示信息显示“荆茹食品加工”的员工人数在300人以下,注册资金不高。

再根据场地需求判断,钱姐的荆茹应该属于——

“小微企业。”

“企业经营过程面临的风险有很多种,管理、税务、资金……小微企业的话,风险集中在这三个方面。”

淮总语速略快,隋然拿手机记笔记,她有意放慢了些。

“首先是税务。网商兴起,大大鼓励了市场,你看有些离退休人员也会做个体经营——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个体老板因为财务意识淡薄,对纳税的概念不清晰,或者理不清该缴纳哪些税费,甚至还有一些听到新闻上讲税收优惠,就以为可以不交或者少交,最终因税务问题导致企业失信。”

“当然,信息社会,基层税务工作只要一部手机就可以做到上传下达。”

“然后是管理和资金。”

“小企业初期没有人员号召力,或者为了降低人员开支,偏向家族式经营,比如聘用亲朋好友,往往造成职能混乱——有些人会觉得都是亲戚朋友,挪用点钱没关系。但挪用资金极易导致资金断流,继而引起债务纠纷。因债务纠纷导致的失信较为常见。”

“也就是欠钱不还?”

“对。可以这么理解。”

旁边临着马路,绿化带隔绝不了太多嘈杂声响,为了听得清,一个声音大点,另一个自然而然靠近了点。

告一段落,隋然才意识到两人几乎肩并肩,但这时候再拉开距离未免刻意,她看着记录下的关键词,问:“失信就代表这家公司不可靠了吗?消除了也不行?”

“倘若到失信的地步,意味着这家公司的经营风险上升到了非常高的程度,是经营内容而定,但一般来说,公司信誉受损对后续经营相当不利——因为不排除故意违规或是故意不履行义务。”

隋然努力从关键词提取出相应信息,认为仍然可以简单理解为:老赖欠钱不还,老赖人人喊打,老赖没有前途。

“是上午的客户吗?”淮安问。

“嗯。”隋然大概描述了上午的情况,也讲到了钱姐和胡思奕的对话,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我知道感觉不可靠,但我还是觉得钱姐和思思人都蛮好。”

“你问过她们为什么上失信名单了么?”

隋然摇摇头:“没……”

“很多事情没必要自己私下琢磨,直接问,不用顾虑太多。”淮安说,“多问一句两句都能减少许多周转。”

淮总一句话戳中了隋然的点。

换跟她业务相关的,问也就问了。

但家丑不可外扬,当时她在场,钱姐含糊地用“那啥”代替“失信”,后来胡思奕也没解释。她想,钱姐她们是难以启齿的,那她也不好贸贸然给两面难堪。

趁招商领着淮总看场地,隋然发信息给胡思奕,没有直白提到“失信”,而是模棱两可问:「你们公司现在什么情况啊?」

没想到一下子打开胡思奕的开关。

「啊然姐!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钱姐又说了我一顿,我知错了[委屈巴巴.jpg]」

「我是想帮钱姐的。但是我帮倒忙了!」

「钱姐真的好倒霉[大哭]」

「我跟你说啊——」

眼看胡思奕要开始长篇大论,隋然赶忙编辑信息:「我这里陪客户,你先讲,我有空马上看。然后我们一块儿想想办法。」

她现在的服务对象是淮安,不能主次不分。

胡思奕看起来是真的想帮钱姐,也是真的病急乱投医,微信上一大段一大段地发信息。

「钱姐真不容易,她以前在厂里做工。厂倒闭以后,她就在湖塘那边种地搞农业,还做过民宿。然后她厂子里的姐妹实在找不到工作,想跟着她干,她也要了。大家一块儿开合作社。」

「合作社在这边很有名气的,送菜送到机关单位了都。」

「然后她那个民宿前年接到个大老板,老板也从她那儿订菜,跟她说以后物流发展起来,她菜场竞争压力很大,让她试试做半成品加工。」

「说真!钱姐和姐妹们烧菜超超超超——好吃!」

「钱姐刚开始没想做那么大,她说她也没上过学,搞不了大摊子。但她小孩是学艺术的,大学想去国外上,钱姐算算光靠种菜还真不够,然后就问那个大老板怎么做。大老板还真给她指了路子,让她去小区开拓市场。」

「钱姐可虎啦!」

「海城管得严不让摆摊嘛,小区物业也不让她们进的。钱姐就每天给物业那边送,不白送的,她说白送是贿赂,就很低价卖给物业。她姐妹团烧的菜好吃的呀,蔬菜水灵灵的,肉都是自己养的。好吃的谁不喜欢,一来二去,物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进场了。钱姐跟姐妹们半年拿了四十个小区的半成品供应!!」

「四十个!」

「不要小看阿姨军团!」

「像那些叮叮、马鲜生做地推做得很广吧。不行,同样一道菜,好吃不好吃,很好比较的。」

「然后好多客户介绍新客户,市场就慢慢打开了。」

「需求量大了,人手不够用了,钱姐想扩招,还想买设备扩生产线。」

「我跟我同事是去年来合作社实习的。合作社做大了,姐妹团在农场干活,出去跑市场花体力行,可是网销她们一窍不通,还得靠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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