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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瑜的举动路景逸一无所知,他这个弟弟从小就乖张桀骜,长大后不过将将好些,如今看来竟然与以前没什么差别。
夺妻之恨若是碰上别人,只怕能拼个你死我活,可毕竟是胞弟,血浓于水的亲情,加上有游宿的事在中间隔着,他算不得问心无愧。
路景逸做不来一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又狠不下心来断绝关系,心绪更是郁结,骂了一通后仍然觉得憋屈,干脆决定提前带着李嘉言去度蜜月。
本来两人的计划是在路家多待几天,让李嘉言能适应家里的人和事。
但现在路景逸先适应不了了。
度蜜月的地点早已确定,是毛里求斯,经典地点,没什么新意。李嘉言曾嘟哝着要换,但选来选去,什么也不合这个小少爷的意,况且有画展吊着李嘉言的心,他玩乐的心也没有那么浓。最后还是这里。
李嘉言本来是想等画展办完再走,如今提前了,只能全权委托给助理。虽说助理跟了他3年,人很靠谱,但李嘉言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是自己心血的结晶,因此不禁怨怪起路景逸来,
“干什么提前走嘛,你弟弟还说要看我的展,结果这下我自己都不去了。”
他用的是“你弟弟”来称呼路景瑜,还记恨着之前路景逸说的话,带着暗戳戳的阴阳怪气。
路景逸好脾气地把戳在自己腹肌上的手指包进手里,耐心哄他,等到李嘉言把委屈抛到脑后,倒进他怀里补觉,才吐出一口气。
私人飞机提前申请了航线,舷窗外的天气也是晴朗,一切都平稳地运行着。
路景逸喜欢这种一切掌握在手里的感觉,稳定让他心安。
就像被李嘉言嫌弃俗套的蜜月地点,他也觉得不错。
没有新意却不会出错。
他素来是这个性子,哪怕眼前道路忽然分出两岔,他也会选择他该走的那条。
路景逸合上眼,低头吻上妻子毛茸茸的发顶,鼻尖氤氲着熟悉的甜甜香气,心绪在这种安宁中缓缓沉静。
这样一直下去就很好,他这样想。
只是对不起妻子,但他一定会补偿的。
路景逸在弟弟和妻子间两难,但他尚且怀揣着也许能两全的侥幸,哪怕隐约察觉到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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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瑜原本没想着这么快打破自家哥哥的美好幻想,他打小和哥哥长在一堆,一瞅路景逸勾起的嘴角就知道他脑子里云是什么颜色。
不过现在反正不和看见他后的脸色一个色就是了。
“怎么这么巧?在这也能碰见?”
早就坐着红眼航班紧赶慢赶候在机场门口的路景瑜一见人就笑,他上身穿着个蓝紫花短袖衬衫,扣子也没扣,平坦紧实的腹部大半裸露在外头,下半身套着个短裤,完美融入度假旅客中间,甚至更休闲,如果不是肤白,倒像是当地土着。
李嘉言打眼看到他还没认出来,看清人后有些惊喜,“真的好巧啊!”
他单纯的艺术家脑子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巧不太巧,谁能千里之外偶遇?但路景瑜也没反驳。
他滑不溜手地挤到两人中间,一手揽着一个,察觉到自家哥哥的身体猛地一僵后笑容更盛,歪头冲小嫂子一笑:“咱们有缘嘛。”
而后转头对路景逸道:“血缘也是缘。”声音分明含笑轻佻。
路景逸素来上挑的唇此时紧紧抿着,面色阴沉,抚下搭在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后,又忽地回来将一头雾水的李嘉言也拉走。
脚步迅疾,拉的李嘉言踉踉跄跄的。后者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丈夫两兄弟怎么又闹脾气了,但做哥的能这么甩脸子,做嫂子的怎么行呢?只得边走边回头,冲路景瑜招呼道:“等下来找我们玩!”
路景瑜含笑冲他挥手,只觉得这个小嫂子不只是在床上有趣,他哥眼光还挺好。等人走远后,才甩了甩因为蜷缩在经济舱座位上数小时而有些僵硬的手腕。
“呼——真是难伺候。”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却轻松愉悦,丝毫不为自己被丢下而生气,哼着歌插着兜,走路速度不疾不徐。
等到他漫不经心地拒绝了两个华人女性的搭讪,溜达到机场外头,果不其然又看见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其中一张隐含不悦。
“又见面了~”路景瑜慢悠悠走过去,斜倚在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上,驾驶位上正坐的是游宿。
“当然巧,”路景逸冷笑一声,本忍着不想发出的火气如今完全压抑不住,像箭一样射向路景瑜,“居然连度假酒店都一模一样。”
地址是游宿说的,刚才两人一出机场就被招手喊住,路景逸还迟疑不动,就被李嘉言兴高采烈地拉着过去。
李嘉言虽然觉得蜜月和旁人一起度怪怪的,但是两对夫夫年龄相仿,话也投机,倒也还好,完全没注意到路景逸的脸色格外怪异。
游宿让他们上车等,李
', ' ')('嘉言一抬腿,却被路景逸拦住,
“刚下飞机有些闷,我想透透风。”路景逸简单解释道,语气平淡,态度却和对路景瑜不一样,甚至回避游宿的视线,透着蓄意的疏离。
游宿却不生气,他的视线从路景逸低垂的眼眸划过,稍作停留,便转头向李嘉言一勾唇,“那你上来吗?小嫂子?”
李嘉言犹豫了,他不知为何,隐隐对丈夫这个弟妹有些排斥。这种反感没有来由,甚至让他感到愧疚:
对丈夫的家人抱有这样的感觉也太过分了!
况且路景瑜又是个很好的人。
思及此,他扬起笑容,“好啊!”而后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
游宿微微偏过头,眼里涌起些兴味:这个小嫂子还真挺有趣的,傻傻愣愣的,像没见过风雨似的,估计走的路都带顶棚。
他本以为路景逸这种人已经够罕见了,没想到还能有另外一种,和他凑成一对。
游宿轻笑一声,恶趣味地想到,如果李嘉言知道自己的新婚夜是和丈夫的弟弟过的,会怎么样?
肯定会哭鼻子吧。
游宿指节轻叩方向盘,清脆两声后顿住,算了,也没什么意思。
他药下的干脆,事干的也干脆,但是无关紧要的事,也没必要做。
而在这一瞬间,李嘉言察觉到游宿身上一直令自己排斥的气息微微散去,有轻柔的风渗进来,驱散车里的烦闷。
他转过头冲游宿笑:“开窗了呀。”
话音刚落,不等游宿回答,就听见路景瑜两兄弟的对话,他探出头催促:“哎呀,等到酒店了再聊嘛,我想躺一下,累死啦。”
又示意丈夫往后坐:“你和你弟坐一起,宿宿开车肯定很累,我要和宿宿聊天。”
这句话让三人同时沉默起来,路景瑜看看肩宽腰细,面容俊毅的游宿,又看了看只剩腰细的李嘉言,忽地笑了,笑的直不起腰来,“行,你和宿宿坐。”
路景逸抿抿唇,也不反驳,比起路景瑜,他确实更逃避和游宿坐在一起。
而游宿眸色一深,把窗户开的更大了一些。
神情虽各异,但三人心里,都或深或浅地感觉,这次蜜月不会平静地结束。
等他们离开时,四人的关系还会如此融洽吗?
或许连坐到一辆车上都做不到。
没有人出声,只有李嘉言,眯眼享受微风的吹拂,欣赏车窗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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