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宗当时是有儿子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穆宗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安阳郡主的父亲,在被安宗封了端王之后,也突然染了重病,缠绵病榻之后早早就离了世。
端王薨逝之前,也只得安阳郡主这么一个女儿。
于是,到得如今,穆宗那一脉的骨血,竟就只有沈熙一人。
沈熙的特殊,也就由此而来。
事实上,当初穆宗和端王先后离世,朝中乃至是整个大梁朝,都隐隐有种说法,道是穆宗和端王之死都并非是自然的生病,而是因为当时的安宗不想将皇位让出来,所以才会先后朝穆宗和端王下手。
这种阴谋论自然不会被拿到台面上来说,但这么多年来却始终都存在着。
辽城的满城百姓,当年是因为穆宗的主动现身才得以留下性命,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仍感念当年穆宗的恩德,又因为有这种说法,因此辽城这些年来对朝廷派去的官员都极为不买账。
可想而知,若是穆宗一脉唯一的骨血,也就是沈熙,竟然也早早的就死了,这大梁朝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在徐玉见的前面几世,沈熙死后,如今的景泰帝即使贵为天子,也立即就背上了对穆宗一脉斩尽杀绝的名声,尤其是辽城百姓知道这件事之后,差点就真的要谋反了。
就算后来景泰帝追封了早逝的沈熙为端郡王,也没能将事态完全压下来。
要知道,在大梁朝,只有亲王的封号才是一个字,郡王的封号都为两个字。
更别提,沈熙虽是穆宗之后,却也只是郡主之子,若按礼制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封为郡王的。
可惜的是,沈熙就算有了景泰帝给的这样的礼遇,却是早早的就没了命。
连命都没了,空有一个郡王的封号,又有何用?
这些前世之事在徐玉见脑中疾速闪过,她随即道:“沈家有五房人,会有人谋害沈熙这个根本不可能继承爵位的人,指不定就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若从沈熙出事之后谁是得利者来说,即将袭爵的长房不太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生事,二姑母所在的五房在这件事之中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因沈熙是在武定侯府出的事而被扯进泥潭之中,再除开安阳郡主和沈熙所在的三房……”
这就只剩下了二房和四房。
偏生,二房和四房还都是庶出的。
“啧……”徐玉见这样一分析,一边摇着头一边道,“看吧,还是咱们府里简单些。”
徐玉初深以为然。
武定侯府里拢共也就四房人,只有二房是庶出,再加上在袭爵一事上,所有人都有共识,长房的大老爷徐兴是最合适的人,所以倒没有这方面的争端。
只等着老太爷向景泰帝上了折子,徐兴就能平稳袭爵。
不过……
徐玉初点完头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咦,她这才十一岁的妹妹,什么时候对成国公府的事如此了解了?
就连她自己,因为即将及笄,且很快就会定下亲事,姜氏以及老太太这两年都有意识的教导过她这些京城各大家的情况,对成国公府的事都并不了解。
那么,徐玉见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