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宁寅一反常态,话开始多起来:“你看他话一说一箩筐,是不是有些傻的样子?生意场上很多人都以为他是花花公子,只会风月,没什么心计,最后栽了的人不少,我也就栽在这点上,以为他不懂感情,现在想来,心计深着呢,我现在头上就贴着他的标签,全公司的人都认为我是他的人——太子丹想让荆轲刺秦,荆轲夸千里马的肝好,太子丹就杀了那马的肝给他吃,荆轲夸弹琴的美人手好看,太子直接切下那美女的手给他,这就是硬栽给你人情,你说我不是这意思,有用么?那马死了,手也接不回去了,你只有吃了这哑巴亏欠了他人情。现在他就这样,我一开始又签了太长时间的合约,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打算,之后我人情越欠越多,好的广告代理,不需要你要求,自己会到你头上……有从前的朋友求我办什么事,我就算没开口,他也帮办了,很多人时候来谢我我才知道,谁把他当傻子,迟早被他玩死……”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才好,似乎除了倒酒,说不出什么来,宁寅忽然笑了下:“萧芜,现在想来,你当年劝我是对的,忍一忍,好好读完书出来过点平静日子,横竖只欠宁家一家,无欲则刚,我为了尽快脱离宁家,急于求成,把把柄送到了别人手里,由不得别人不利用。”
我看他眼圈通红,竟似极伤心,安慰他道:“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坏吧,兴许他现在改好了?可能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宁寅冷笑了声:“他和我耗着呢,估计在我身上吃了亏,要找补回来才行。”
我感觉到自己嘴拙,过了一会问:“要不,我让萧恪帮帮忙,给你和萧佑说说情,让你和天舟解约?”
宁寅笑了声:“解约了又怎么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如今已洗不干净了,去哪里都会碰上比这更恶心的事,如今萧佑多少有些顾忌,不过是耗着罢了,又何必让你为了我欠了萧家人情?”
宁寅给我倒了杯酒:“其实你也是吧,什么话都不说,那天章令元打电话问我知道不知道你当年到底为什么忽然要脱离萧家,你虽然看着脾气软绵绵的,其实外柔内刚,自己划有距离,谁也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他还有些责怪我说这些年没关心你,我还奇怪了,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个起来,今天又来这么一出。”
我皱了眉:“令元这次回来是怪怪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萧家现在一堆乌糟事……”
宁寅似笑非笑:“大家族腌臜事还少了?你好端端地又跑回去,自然是心软你养父没人照顾,但是现在他腿也好了,你之前都撇清了,现在还不赶紧继续撇清?不晓得多少人斗鸡眼似的看着你呢。”
我叹了口气,自己也喝了杯酒,谁让我偏偏喜欢萧恪呢,这辈子都撇清不了了。
等到我们两人都回住的房间的时候,酒意都浓得很,到宁寅房间门口,我看到萧佑直接开了门接他,我一愣,宁寅摇摇摆摆地走进去了,我有些纠结起来,宁寅这应该是喝多了,这不是羊入虎口么?萧佑看了我一眼道:“放心回房间吧,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宁寅已经坐在沙发上拿了杯水往喉咙倒:“回吧,没事儿。”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宁寅一眼,宁寅脸有些透红,目光游离,说话却还颇有逻辑:“赶紧回去歇着吧,明天那些大小姐们还要使唤你拍照呢,时间也不早了。”
算了,他们两人这一笔糊涂账,我也懒得掺合,便也走了出来,回了我的房间,才回到就接到个章令元的电话:“你回房了没?”
我笑了下:“回了,陪宁寅喝酒呢。”
章令元道:“晚饭的时候喝的红酒,你陪宁寅估计喝的白酒,你自己注意点。”
我笑:“没事,我清醒着呢。”
章令元才放心了些:“嗯,后来我们去打台球去了,说好了明天六点我们爬山去,你早点睡吧。”
我应了声,回了房间,感觉到有些困,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又听到门铃响,我以为是章令元不放心又过来看,走过去开了门,结果是个女子站在门口,衣着很是暴露,深v领的上衣包不住呼之欲出的酥胸,紧窄短裙显露出娇躯玲珑以及丰满笔直的大腿,那女子看到我笑道:“小弟弟,想要按摩服务么?”
我整个人都囧了,这不是高档消费场所么?怎么还有上门推销服务的?我直接把门合上,她却伸出了手顶住门,低头笑道:“小弟弟这么清纯年轻,一看就知道是处男,姐姐可以给你封红包,不要你钱的哦。”口气诱哄,双唇鲜红。
我冷冷道:“我要向前台投诉了,请你立刻离开。”一边将门用力推上锁上了,一边腹诽章令元找的地方还是格调不够高,一边感觉到更是困意浓重,但是还没有洗过澡,喝了酒酒味也浓,我解开衬衣,又听到了门铃响。
我有些恼怒地过去把门开了一道缝:“说了不要,我要投诉前台了!”
一个手臂用力推开了门,一个声音带着笑:“不要什么?”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萧恪,他身上穿着衬衣,还打着领带,手上挽着西服,我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萧恪进了门,将门反手锁上:“我来检查你有没有乖乖的听我话。”
我开了前厅的灯,有些责怪:“晚上开车不安全,你下次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