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娼妇!不是你先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会羞辱你?”李柱说罢扬手便欲打来,洪喜儿她们赶紧上前拦住。
“啪!啪!啪!”阮县令连拍三下惊堂木,有衙役将李柱按下。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造次。”他说话不紧不慢,眼神飘过下方将他们几人情状看在眼里。
“你是何人?”
“回大人的话,小的名叫梁实,是个走街串巷的货夫。”
“你说你只同情她被殴打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之事,可她已是李氏媳妇,你这样直呼其名怕是不好吧。”阮县令说完,梁实的脸登时煞白,李柱在旁嚎道:“大人英明啊!还请大人将这对狗男女浸猪笼给小人做主!”
阮县令一摆手:“你且先慢,李柱我问你,你可是有长期殴打你的妻子?”
李柱闻言一噎,磕绊道:“大人,这,婆娘不听话,我养家难免辛苦,喝点酒脾气上来打了就打了,而且我打的是自己婆娘,又不犯法。”
他这话一出,堂上洪喜儿王琦纷纷皱起眉,早听说过李柱喝酒之后好耍酒疯犯浑,没想到他心里竟是这般想的,就听那李柱嘀咕之后又壮着声音说了句:“哪有不打老婆的男人吗!婆娘不打不听话。”
王琦在旁实在听不下去:“我要是娶媳妇绝对不动她一根手指头,媳妇嫁到你家照顾你吃穿给你生儿育女,你怎能无端就打人?这还是人干的事!”
李柱斜“他”一眼,冷哼道:“哼!那是你还没娶,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女人就该打,我这打着还不老实呢,不打还不翻天了?哪有不打老婆的男人啊。”
“放你娘的屁,老子就不打老婆。”付捕头在侧实在听不下去,啐了那李柱一句后又觑着阮县令的神色。
阮县令本来平淡无波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丝嫌弃:“粗鄙胡话!”
付全被吓了一跳,连忙拱手:“大人,我也是一时被这混人的话气着了。”
“我没说你。”阮县令白他一眼,这时候抖什么机灵。只见他对着堂下李柱道:“李柱,先不论这事因由,什么叫婆娘就是要打?都是父母生养的人,况且她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合该相敬如宾以礼待之,怎能随意打骂。”
李柱被点之后还要再辩,就见阮县令手一指王琦。
“你这个少年说的好,妻子嫁到你家帮你操持家事本就不易,是该体谅。”王琦见状连忙躬身称谢,阮县令说罢又对外面聚集的人群道:“你们也记着,相敬如宾互相帮扶方为夫妻相处之道,切莫动手伤人。”
“大人您放心,我们不打老婆!只有最没出息的男人才打自己的媳妇!”
“就是啊!男人打女人什么东西啊!”
“这李屠户也不是好人,天天晚上打老婆我都听见了。”
“呸!老娘最讨厌打老婆的男人!王八犊子!”
人群中一阵嘈杂,也不知谁带的头,一个两个开始到后来男女老少全部喊的热闹。洪喜儿眉心一动,寻声望过去,果然在人群中见着了陆棠一。
陆棠一最先喊完之后便看到公堂上的洪喜儿转过身来张望,两人相视,洪喜儿倏然一笑,陆棠一看的心口一热,不由又喊了句:“我要是有媳妇,一定把她放在心尖上当眼珠子一样珍贵着,如珠如宝的供着。”
她这话说完,周围忽然安静了一下,众人侧目回头,虽然大家都义愤填膺但还没谁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有认出来她的食客当下笑道:“哎呦!这不是欢喜客栈的陆账房吗,你要把谁放心尖上啊?”
“那还能有谁,是堂上站着的三娘子吗。”有好事的大娘跟着起哄,镇上有同洪老掌柜夫妻交好的老人,当然真心希望洪喜儿有个好归宿的人也不少,陆棠一的出现倒是让她们集体审视了一把,现在看来似乎也还不错。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做一团,陆棠一本来气李柱的畜生言论,故而想起个哄弄个舆论压力,也没想到自己一时情不自禁反倒闹了笑话。
红了脸的人强自镇定,陆棠一干咳两声:“咳咳,别闹!”
堂上洪喜儿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这么多人起哄难免让人耳热面红,她调转过头不向外看,只低头那一瞬王琦清楚看到她家掌柜嘴角噙着的那抹笑。
哎呦?这是害羞了?
“肃静!”
阮县令再拍惊堂木,堂外的热闹才稍稍停下。众人再次看向堂上,只站在陆棠一身后方的郎元怿先是诧异继而疑惑,最后看着陆棠一的目光渐渐凝重深邃。
“心里不舒服?”
阮舒月站在郎元怿身侧,一双眼睛盯着人瞧自然将她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
“上次这位陆公子和洪掌柜来我家,帮忙时,也是这般郎情妾意。”两人站在人群最外围,阮舒月稍稍挨近她道。郎元怿闻言心思一动,不由微微眯起眼睛,阮舒月见状哼笑一声:“哼,人家表姐表弟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不过男人嘛,看来总改不了沾花惹草的花心毛病,只是有些人还得擦亮些眼睛,别被花言巧语蒙蔽叫人着骗去。”
郎元怿闻言这才看向阮舒月,这位大小姐有事吗?乱七八糟说的什么啊这都是?
阮舒月瞥人一眼,继而恢复淡淡语气道:“我也是为你好,念在你救我的份上。”要不谁会出言提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