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角落当了半天透明人的秋兰赶紧上前:“小姐您有何吩咐?”
阮舒月不言,一指桌上的盒子,秋兰会意拿过来到郎元怿身边。
“一天没吃饭,你拿去吃吧。”
郎元怿看看点心盒子又望望阮舒月,旁边秋兰这时候眼力价儿也跟上了:“元姑娘,这是府上点心厨子现做的,手艺没的说,一般地界可吃不到。”
郎元怿听到是点心便想到陶依定会喜欢,当下也不推辞,接过谢道:“多谢阮小姐。”说罢对着阮舒月微一颔首:“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你和陆公子很熟悉吗?”
白日从楼下“嘡啷”打斗时她便出去看了,走到楼梯口正好瞧见郎元怿救下陆棠一的一幕,观两人举止神情何止像初初相识,自己一直当这元姑娘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却原来她也会表现出如此牵挂上心一个人。
这问题本只是她心中疑惑,但见人说没两句话就要走,这疑问便脱口而出。
郎元怿不动声色,瞧着阮舒月沉默。
“萍水之交,不过,她长得很像我早夭的弟弟。”半晌她才答出这一句,白日她冲动之下心思难掩,想必看出端倪的也远不止阮舒月一人。
阮舒月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仔细看着她好半天,方才轻轻道:“是吗。”
“我平日自在惯了不愿见官民闲众,也不喜嘈杂人群。”说着,郎元怿微提起手中的食盒:“多谢你的点心,腿上的伤如果不适可去寻洪掌柜前来,天色不早我就不打扰了。”
待到人离开后,阮舒月盯着空空的房门,秋兰在旁张了几次口不敢上前打扰,过了好一会儿就见她家小姐忽然笑了一下,这莫名的发笑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打扰了小姐的心事,好一会儿,才见阮舒月深吸气道:“秋兰,将洪掌柜请来帮我看看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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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阮小姐有些喜怒无常?”
洪喜儿回忆过往,有吗?
“许是官家小姐,难免有些脾气,不过心肠倒是不坏。”
“这是自然,阮小姐是个好人。”陆棠一点点头,想了想又犹豫道:“不过她好像格外关系七娘的事。”说完觑着洪喜儿神情,见人似乎并不明白,便继续道:“可能就像你说的,官家小姐难免有些脾气,所以一时心血来潮想看完今天的热闹就让我们跟着去了公堂。”
洪喜儿眨眨眼,这么说来还真有点随心随性啊,但她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洪掌柜?”
有唤声从大堂传来,两人相视一眼一同出得厨房。
“秋兰姑娘你找我?”
秋兰找了一圈寻不见人这才出声唤道,见洪喜儿和陆棠一一起从后厨出来愣了下,随即道:“烦请洪掌柜为我家小姐瞧瞧腿。”
“这就来。”洪喜儿应着对陆棠一道:“去将我房中的药箱取来。”
“好。”
陆棠一应下去取药箱,洪喜儿则跟着秋兰往三楼去。
“洪掌柜,陆公子是你表弟呀?”
“是啊。”洪喜儿看她一眼,这事她们不是都知道吗。
“那她在老家......可有娶妻定亲?”
洪喜儿闻言唇动了动,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秋兰合着真看上阿棠了?
秋兰说完没听见人回话,出言唤道:“洪掌柜?”
“应该没有吧,她是我的远方表弟也是多年未见,我还没问过她这事。”
“这样啊。”
两人再无话,来到阮舒月房中,二人客套几句洪喜儿这面也解开了阮舒月包扎好的伤口。
“哎呀!伤口怎么渗血了!”秋兰在旁惊叫道。
洪喜儿蹙眉,这阮小姐怎的一声不吭?
“不碍事,秋兰你出去打点水来。”
“是小姐。”支走了秋兰,陆棠一正好来送药箱,阮舒月见她来了不由打量起人,见她和洪喜儿两人配合默契,在一起时氛围有种说不上的和谐。
思及此,阮舒月不禁笑了笑。陆棠一发现自己被盯着打量后再看这笑,只觉一阵发毛,这大小姐没事吧?
“掌柜的,我先走吧。”
洪喜儿也看出阮舒月的不同,联想到方才秋兰的话不由眉头更蹙:“嗯,去吧。”
“阮小姐告辞。”说罢她赶紧退出了房间,好家伙这一天可有够凶险的。
抚了抚心口,还没走出去几步,斜对过的房门突然打开,陆棠一刚一转头便被人一把拽了进来。
“你吓我一跳。”
房间里,郎元怿站在门口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果然就听走廊响起脚步声,不多时又传来秋兰的声音:“小姐水来了。”
“耳力可以嘛。”
两人走到房中坐下,陆棠一半趴在桌上长长叹气,这一天可折腾死她了。
“给你的。”
打开食盒,郎元怿将里面的点心一一摆出,陆棠一看得眼前一亮:“哪来的?”
“阮小姐给的。”
拿起块芙蓉水晶饼咬了口,陆棠一一抖眉:“好吃啊。”说着她将面前的糕饼碟子推到元怿面前:“阮小姐对你很不错吗。”
郎元怿白她一眼跟着拿过糕点吃起来。过去陶依就喜欢用这些事逗趣她,现在自己都恢复女儿身了,她这毛病倒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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