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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惟清说到做到,真的没有抛下她。何郁初一到初二这一年,看过他带着不同的女人出现在不同的场合,渐渐的何郁明白了,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是谁都不要紧,看腻了就换下一个。
何郁在这一年里也迎来了自己的月经初潮,在那之后她的美丽初具规模,随着突然增长的身高一起增长的还有她的胸围。给她递情书的人也越来越多,谢惟清在这方面严格把控,任何恋情都被他掐死在了摇篮里。
“是个什么比赛?”谢惟清这天在饭桌上把牛排为何郁切好后,又把盘子推给她,才慢条斯理的问道。
“校园形象大赛,每个学校派一个代表,去北京一起参加个夏令营,做做集体活动什么的,会有电视台跟拍。”何郁叉起一块牛排递进嘴里,解释道。
“你想去?”谢惟清知道何郁一向爱在摄像头里露脸,一边开始切自己的牛排,一边问道,“需要我去和学校说一声吗?”
“不用你去说,我已经选上了。”何郁扬起弧度漂亮的侧脸,朝谢惟清眨眨眼睛。
谢惟清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又开口道:“那你想要什么?荧幕首秀礼物?卡里没钱了?”
“不是,”何郁摇了摇头,“我们一起去吧,拍完了在北京玩一圈,怎么样?”
何郁有自己的私心,她心里明白,拿了别人的钱终究是要还的,就算谢惟清愿意一直养着她,但他也只是个大学生,用的钱说到底都是他爸的。
谢律——谢惟清的父亲,那位真正的谢老板。
她清楚的记得谢惟清在见到她第一天说的话,他说她是他爸送他的「礼物」,谢惟清这样宠她,是对待「礼物」该有的态度吗?谢律对于「礼物」应该有着不同的定义吧,她想知道那样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可以。”谢惟清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这年的夏天非常炎热,何郁和谢惟清住在北京的一处房子里,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何郁一个其余的谢家人也没看到。
她在拍摄项目里一夜成名,地方电视台大肆报道着这位容貌俏丽、性格活泼的小姑娘,连何郁此刻远在北京,都真切的意识到了她自己的蹿红。
有很多的成年人拿着长枪短炮的摄像头对着她拍摄,摄影棚里的胶卷噼里啪啦的一张张全是她的照片。
她觉得非常满足。
在谢惟清的允许下,她拍摄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支广告,只有短短的8秒钟,对方支付了三千块的报酬。如此暴利,让何郁瞠目结舌。
她饮水思源,给谢惟清买了一枚两千四的袖扣,上面的钻石不大,但谢惟清看起来非常开心。
“我能去看看大哥哥吗?”何郁趁热打铁的提出自己的请求。
“大哥哥?”谢惟清啪的一下阖上了放袖扣的盒子,问她,“哪个大哥哥?”
“你哥哥,我总能听见你和他打电话,我给他也买了一束花,想送给他,可以吗?”何郁低头去牵谢惟清的手,可她的眼睛却微微的抬着,瞳孔里闪烁着期盼的神色。
“别拿你假惺惺的那套对着我,”谢惟清用力捏了捏何郁的脸,把她捏的龇牙咧嘴,“可以去,但是我今天有事,让司机送你去,想回来的时候打司机电话叫他去接你。”
“知道了!”何郁得逞,直接下了楼。
“谢惟寅住在医院里?”何郁睁大了眼,问前排的司机。
“平时是住在本家的,但是最近大少爷的病有点加重,所以暂时住在医院疗养。”司机解释道。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何郁并没觉得自己身处医院,房内的谢惟寅从单人沙发上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她,他的嘴唇泛白,看起来确实不太健康。
“何郁吧?”他虽然在问,但语气里全是确定。
谢惟寅和谢惟清长得并不相似,谢惟寅看起来更柔和一点,倒不是说谢惟清长得凶,只是谢惟寅的柔和更真实,不像谢惟清,总让人觉得他笑里藏刀。
“大哥哥,你和谢惟清长得不像啊。”何郁这样想着,就这样说出口。
“是啊,我像妈妈多一些,惟清长得像爸爸。”谢惟寅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但是你不能和惟清说他长得像爸爸,他会不高兴。”
“谢惟清为什么不喜欢谢老板啊?”何郁觉得自己问的太突兀,又解释道,“他们说我是谢老板送给谢惟清的礼物,礼物不是应该让收到的人开心吗?我怎么才能让他们和好啊?”
谢惟寅蹙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惟清很喜欢你,你已经让他开心很多了。”
何郁觉得谢惟寅在睁眼说瞎话。
“你不用去管他和爸爸之间的事。”谢惟寅继续说下去,“你还太小,不要牵扯到这里面来。”
何郁反驳着:“我不小了!”
“好好好,你不小。”谢惟寅嘴上这样说,可还是哄孩子的语气。
何郁转头去看床头柜,那里放着一个女人在一片薰衣草花海之中的照片,她和谢惟寅长得十分相似,何郁一下就知道
', ' ')('了她的身份。
“你妈妈好漂亮啊。”何郁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是啊,她很漂亮。”谢惟寅喃喃的重复着。
“照片看起来很年轻,那她现在一定也没有变老吧,还是一样的漂亮!”何郁恭维道。
谢惟寅没有说话,半晌才开口道:“应该是很漂亮的。”
后面她又和谢惟寅聊了很久,谢惟寅再没有开口讨论谢家的事,只在何郁的反复试探下让她好好学习,开开心心的,如果有可能的话,让谢惟清也开心一点。
“谢家不需要你回报什么,你做自己就很好。”谢惟寅这样告诉她。
何郁告别谢惟寅之后就叫了司机来,司机不是送她来医院的那一个,过了一阵她又发现行驶的路线不对。
“我们去哪?”何郁问道。
“去本家,小少爷现在在本家和老爷说事。”司机恭敬的回答。
何郁一进门,就被保姆带进了一间书房。
谢惟清正站在书房中间,书桌后坐着的中年男人正是谢律,二人的气氛明显有点剑拔弩张。
“你把她带来干什么?”谢惟清看见走进来的何郁,看向谢律的眼神愈发锐利。
“看看这个小礼物的成色,”谢律的食指敲击着桌面,“长得不错啊,你是哪里不满意,非要去英国留学?”
“你要出国?”何郁瞪大眼睛看谢惟清。
她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谢惟清真要出国,那她该怎么办。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就想着女人?”谢惟清根本不理睬何郁,只看着谢律说话,“我留学是为了学习,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但是这孩子的出国手续不好办,她还太小又是个孤儿,如果没法和你一起留学的话……”谢律把后半句话隐藏了起来。
“你还知道她小?”谢惟清语带讽刺。
“小丫头,你平时伺候得惟清不满意?”谢律突然转向何郁。
“伺候?什么伺候?”何郁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男女那种伺候呗,亲嘴上床,把你送去不就是让你给惟清睡的吗?装什么不懂世事?”谢律轻蔑的话一字一句砸进何郁耳朵里。
“谢律!”谢惟清拔高了音量。
“怎么?难道不是国内的你不满意,才想出国看看?你不要她,不如我把她转手送给别人吧。”谢律无所谓的说着,“这年头好这口的人可多了去了。”
何郁的大脑轰的一声巨响,原来这才是谢律所谓的「礼物」,她其实和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谢惟清把她留在身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呢?年纪太小,还没到拆封时间的包裹?
她晃了两下,几乎要站不稳。
“你这算什么反应?惟清还没给你开苞?”谢律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怎么?怕犯法?”
后半句话摆明了是在问谢惟清。
“手续现在开始办还来得及,就算她留不了学,谢家也不差供她在国内读书这点钱吧?”谢惟清突然转换了语气,变得轻佻起来,“这种小孩,玩起来有什么意思?非得养一养,才合口味。”
谢律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了几圈道:“又想留下她,又想出国留学,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总得做点实事吧,你大哥是个废物,那就你来接手子公司的运作,你做得好,她自然就不会被送给别人。”
谢惟清身侧的手猛的握拳,又松开。
“一言为定。”谢惟清开口道。
“一言为定,”谢律说,“要是孟秋镜知道你现在这么出息,应该都会感慨自己拼了命把你生下来是她自己选对了,真是死得值。”
“你别提我妈。”谢惟清用力攥着何郁的手,转身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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