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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惟寅没有回国过年,他一直在欧洲四处游玩,一开始谢惟清还怕他会有什么意外,但谢惟寅的身体状况明显好了起来,连皮肤都泛着健康的小麦色,他也就渐渐的不那么担心了。
“今年就毕业了吧?”视频里的谢惟寅精神抖擞。
“是啊,是啊。”何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出来玩一圈怎么样?”谢惟寅敲了敲屏幕。
何郁扭头去看一旁的谢惟清。
谢惟清手里还拿着文件夹,注意到她的视线后,说道:“可以去。”
“我不是问我可不可以!”何郁想伸长腿踹他,无奈距离有点远,只好作罢,“是问你有没有空一起去!”
“我尽力。”谢惟清往她的方向凑了点,啪的一声拍了下她的脚背。
谢惟清是万能的,他说的尽力就是100%成功。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总之他空出了整整半个月的假,何郁答辩一结束,他就带她坐上了飞往挪威的飞机。
六月初的挪威是没有黑夜的国度。万岛之国海岸线漫长曲折,冰川沼泽广布,何郁到达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
“这个。”她点了点宣传册里的图片,递到面前人眼下,“给我染这个颜色。”
谢惟寅和谢惟清在沙发上排排坐,前者捏着铅笔在速写本上涂涂画画,后者抱着平板握笔看文件。
“Whichone?”造型师朝何郁挤眉弄眼,小声发问。
“Thatbusinessman.”何郁与造型师交头接耳。
“Cuuuuute,butIprefertheartist.”造型师撩起何郁的头发丝,靠近她耳边道。
“Wecanhearyou.”谢惟清晃了晃手里的ipencil,笑得和煦。
“Eristsehraggressiv.”何郁抹了抹自己的脖子,故作惊恐的哆嗦了几下。
造型师和她笑成一团。
整整六七个小时过去,几个人在店里点了果盘又吃完,才等到何郁的头发彻底结束。
“去哪里玩?”何郁转了个圈,猛嘬一口手里的果汁,问道。
“我在弗洛姆租了小房子,咱们可以坐火车去,路上风景很美。”谢惟寅起身,撕下速写本的一页。
“You,recute,too.”谢惟寅把那一页递给造型师,笑道。
沿途都是冰雪覆盖的山川,因为毕竟是夏季,部分河流有些开化,整体看起来像是在经历全球变暖的冰河世纪。
“你说要是能在这盖个房子……”何郁一边咔嚓咔嚓拍照,一边歪头看谢惟清。
“其实,如果非要盖的话,也……”谢惟清脑海里开始策划。
“不可以!不可以!谁在冰面上盖房子啊!”谢惟寅摁着太阳穴,觉得离谱。
何郁失望的垂下眼,继续沉迷拍照。
“你太宠她了。”谢惟寅看着何郁蹦跳的背影,轻声对谢惟清道。
“小姑娘,宠一宠没什么不好。”谢惟清低头看桌子上咖啡因为列车行驶而荡漾的细小波纹。
“你都想清楚了?她这样的身份,于事业无益,也根本没法与你分担风险。”谢惟寅问。
“大哥,我喜欢她。”谢惟清说的真挚。
谢惟寅心头一颤。
何郁遥遥的在车厢另一头回身看他们两个,长卷发在极昼的日光下随着她的动作而飘动,新染的银灰色在发尾渐变成浅浅的宝石蓝,像是正在融化的盈盈冰山。
“谢惟清!过来,我给你拍照!我找到了绝佳的角度!”何郁笑着招手。
“好。”谢惟清话音未落就抬腿走去,却在中途回身,右手微不可见的拍了拍胸前心脏的位置。
谢惟寅眸光一闪,随即比了个OK的手势。
踏上第二程火车的时候,列车员面含笑意的问了三人的母语,然后就开始用中文介绍沿途的风景。那是高山火车的专用车道,左侧弯曲的山道和右侧的瀑布形成了奇异的平衡,相映成趣。
三个人到达租好的房子时,已近午夜。
何郁自告奋勇的开始煎三文鱼,她利落的拿根长木筷把头发盘在脑后,嘴里哼起不知名的歌。
门铃突然响起。
“午夜凶杀。”她扬起餐刀,兴致勃勃。
开门确是白天的造型师,不过穿着牧师的装束。
「嗜血宗教?」她吞了吞口水。
“谢先生?”他的中文稍有蹩脚。
谢惟清触电一样站起来。
“来杀你的?”何郁也开始紧张。
谢惟清动作更僵硬了。
他几步向前,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一副对戒。
铂金镶钻,何郁的那枚钻石格外大,切割工艺极好,璀璨得几乎要闪瞎她的眼。
何郁恍然大悟。
然后她的动作也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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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如同关节缺油的提线木偶,滑稽的一个伸手,一个递戒指。
“让我说话!”牧师蹭的蹿到二人之间,同时握住了他俩的手,把二人分隔开。
“谢惟清先生,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尊重她的家庭,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请在上帝和众人面前许诺,你愿意这样吗?”
“我愿意。”谢惟清一说完,就要继续给何郁套戒指。
“人家还没问完呢。”谢惟寅扶额闭眼,不忍再看。
“何郁小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面前的男人,珍视他,直至死亡。你愿意吗?”牧师加速道。
“我愿意。”何郁抖了抖自己的手指。
“你们可以为彼此戴上戒指了。”牧师终于松口。
空荡荡的无名指——此刻终于佩上誓约的戒环。
“Youcankissthebride.”牧师语气平缓。
谢惟清庄重的捧起何郁的脸,闭眼轻吻,他吻得那样仔细认真,又不带丝毫情色意味。
挪威时间凌晨0点42分,谢惟清先生以基督教的形式迎娶了何郁小姐。
“我们以后会慢慢去很多地方举行,我会在每个地方娶你一次。”谢惟清望向她眼底。
“每次都有戒指收吗?”何郁踮脚去抱他。
“每次都有戒指收。”谢惟清许诺,“拭目以待吧,谢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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