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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隔多年不联系的楚君言重新联系上的那种感觉太不真实,他好像还处在睡梦中,跟楚君言聊了好久,根本没发现明洲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
“嗯,我放暑假了。”
楚君言笑着说:“等我忙完这一阵把你接过来住几天,哥带你到处玩玩。”
唐自清刚答应下来,又为难道:“但是这段时间不行,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小小年纪怎么说话那么老气横秋的,你能有什么事情啊?”楚君言调侃他。
唐自清低声笑着:“言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帮不了你吗?”
唐自清惊得差点摔了手机,他连忙转过身小声说:“我先挂了。”
明洲沉着一张脸,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手机,“这是谁?”
“我朋友。”唐自清暗暗观察了下他的表情,猜测估计是在为股东大会一事发愁,他一向不喜欢高调,过早的锋芒毕露只会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因此他才没有透露自己认识C的总裁,只宽慰他:“我觉得你会赢的。”
康琼走了出来,叹道:“我听说明智那边已经派人去找过C的总裁了,那位一直忙于工作,闭门不见,明智吃了个闭门羹,现在正生气着呢,估计会来找您的麻烦。”
明洲冷笑一声“这不就是他的爱好吗?”
正如康琼所猜测一般,明智下午一点多钟来到了明洲的办公室里,此时唐自清正吃过午饭要去章姨店里打工,走出办公楼的瞬间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男人,还没看到模样,就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水味。
这个男人的五官与明洲有几分相似,但轮廓比明洲更硬朗一些,眉眼也更凌厉一些,因此第一眼看上去并不会觉得他很英俊,反而十分凶狠。他看过来的眼神使唐自清感到不适,侧过身等他进去,正要离开时忽然被他叫住:“等等。”
唐自清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你就是我弟弟养的玩具?”
唐自清不适地蹙了下眉,语气不卑不亢:“明先生有什么事吗?”
明智的涵养连明洲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他倒是没有将鄙夷表现在脸上或者是语气里,只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仿佛对面的人是蝼蚁一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好像不知道这只蝼蚁怎么配跟在明洲的身边,又怎么配站在他的面前一样:“像你这样空有一副皮囊的人我见多了,凭外表讨明洲喜欢,早晚有一天会被抛弃。”
唐自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评价他为“空有一副皮囊”。
“你成年了吗?”
他好像真的在关心唐自清,不过确实如此,每一位高高在上的“神”都会关心比他弱小的人类。
“成年了。”
“大几了?”
“开学大三。”
明智不赞同地摇摇头:“大三正是课业繁忙的时候,这个年纪就该认真学习,不要光想着走捷径。再者说,明洲能给你多少钱?钱花完了你去哪里挣?你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能进得了大公司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到时你领着月薪几千的工资,能养活得好自己吗?”
唐自清被他说得微微愣神,“等一下,明先生。”
他问:“您对我很了解吗?”
明智哑然无声。
唐自清微微一笑:“就不劳您挂心了,明洲会为我打点好一切的。”
他不愿跟明智这样的人多交流,加之他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对唐自清来说实在是刺鼻,话音落下就转身离开了。
可惜越不想见到什么,就越是能见到什么,傍晚五点多时他收到了明洲的消息,让他去公司附近的酒店吃饭,他以为又是什么酒会,特意把短裤换成了长裤,结果走进约定的包厢一看,明智也在里面。
他换了身衣服,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也消失了,换成了另一种稳重的男士香水,唐自清没兴趣去揣测他碰了哪个女人,走到明洲的身边坐下,安静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十分乖巧。
若不是明智下午被他回怼了几句,此刻他定会被唐自清的假象欺骗,他端着红酒杯,拇指缓慢而有规律地摩擦着杯口,“你身边的这个小玩具倒是有几分胆量。”
明洲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身子稍稍侧了下,将唐自清挡在身后,语气疏离地问:“大哥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明智反问他:“身为哥哥,想和弟弟叙叙旧,有问题吗?”
明洲回他:“我们似乎不是可以叙旧的关系。”
明智并未动怒,反而轻轻笑了,凌厉的眼神直视着他:“那小妈呢?”
明洲后背一僵,面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反应,只是冷淡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急迫:“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妈明天回国,原来她没有告诉你吗?”明智上下扫了他一眼,畅快地站起来,紧了紧领带,“我还有些事要忙,弟弟,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临走前,他意味深
', ' ')('长地看了眼唐自清一眼。
唐自清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并未在意,因为他很快发现明洲的状态不太对劲。他伸手拦了下明洲的酒杯,温声劝道:“你已经喝了四杯了,别喝了。”
可明洲却看也没看他一眼,轻轻将他的手拂开,给周叔打了个电话:“周叔,你先接唐自清回去。”
他被周叔带了回去,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洲为什么在听到他小妈要回国的消息后心情就低落了起来,莫非两个人关系并不好?
他的小妈看样子和明智的关系更近一些,难免会和明智联合起来对付明洲,唐自清可以想到好法子对付刘学明等人,但想不到好法子对付明智和他们的小妈。
不过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他睡得很早,回到家洗了个澡,头发都没吹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半夜里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爬上了他的床,随即闻到了浓郁熏人的酒精味,他彻底惊醒,扭头一看是明洲趴在他的身上,醉醺醺地扒拉着他的恐龙尾巴。
“你怎么喝那么多……”唐自清松了口气,两手穿过他的腋窝,将他拖到床上来,谁知明洲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嘴里嘟囔着什么。
“什么?”唐自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洲啃着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唤着:“小、小妈……”
……
晴天霹雳!
唐自清惊呆了。
怪不得明智提起小妈回国时明洲的反应那么不对劲,原来是在不开心小妈告诉了明智没有告诉他,这是吃醋了啊。
唐自清一言难尽地看着明洲的发顶,两只手艰难地将他推开,独自跑到窗户边,打开一条缝隙,吹着夜风冷静着。
干儿子暗恋小妈,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豪门的水真深,真会玩。
他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痛乏力,活动着僵硬的脖颈走下楼,却在走到一楼时停住脚步。
客厅里坐着一个美艳性感的女人,模样和地下室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南珍端起茶杯,不经意地侧头看过来,那眉眼宛若情丝,勾人心魄。她轻抿了一口茶水,问道:“这是谁?”
管家低着头回答:“是明少爷的……呃……”
他一时答不上来。
南珍了然一笑,放下茶杯,风情万种地走到唐自清面前,一双美眸打量着他,“明洲一向不近女色,我多次给他介绍别家的小姐,他都不愿接受,原来是喜欢男孩。”
唐自清迎着她的目光。
她忽然小小吸了口气,奇道:“怎么看久了,我倒觉得我俩有几分相似呢。”
管家笑着说:“唐先生的眉眼有三分像您。”
“那可真是巧了。”南珍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看着他缓缓说道。
如果按照游戏段位来给明洲身边的人划分的话,秦商羽是青铜,秦若弦是黄金,管家是钻石,眼前的这位称得上是王者。
可王者段位对唐自清来说,是最轻松不过的了。
“我和阿姨确实有几分相似。”
南珍嘴角的笑容一僵,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唐自清一手故作不经意地拉下衣领露出锁骨上的吻痕,一手扶着楼梯旁的栏杆,笑着说:“前不久在地下室里看到阿姨的照片时就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当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以为只是什么名人的写真,没想到您会是明洲的小妈。”
南珍缓缓敛起笑容,盯着他脖子上殷红的吻痕看,“地下室?”她看向楼梯旁的墙壁,呼吸有一瞬间变得急促。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惊得把头压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明少爷派人将照片收进地下室里的。”
唐自清伸了个懒腰,发出舒服的叹息。
“什么时候?”南珍盯着他瞧。
“唐先生搬进来的那天,大概有一个月了……”
唐自清心里有些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是他搬进来的那天才撤下的照片。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不配看到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白月光吗?
还是说让他这个替身住进来等于是侮辱了白月光?
身后传来一道不耐的声音:“怎么回事?”
众人齐齐看过去。
明洲看看唐自清,又看看他对面的南珍,宿醉过后的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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