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就直说了?”看着康熙笑眯眯的露出一副“但说无妨”的样子,巴勒奔笑道,“蒙博格达汗恩旨,奉恩公将臣等一行安排的很是妥当。他府上的一个奴隶,听说叫……叫什么‘福尔泰’的,哦,就是奉恩公府上大管家的弟弟更是将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是个能办事的好奴仆!塞娅觉得这个奴隶是个最会伺候人的,比臣家里千百农奴都要和她的心意,会武功会骑射还会说笑话,听塞娅说,最神的是去打猎的时候,塞娅简直不用带猎犬,射到了什么猎物,自有这个福尔泰去给她捉。因此让我问问博格达汗,能否将此人赐给我们,让我们带他一道回西藏。”
这是——要把那个福尔泰当狗使唤?他有那副狗鼻子么?若是此时不是巴勒奔在他对面坐着,康熙刚饮得一口茶几乎要喷出来,好容易咽了下去,轻咳了几声,脸色通红,高无庸忙上前给他揉着后背,过了半晌才缓过气儿:“这没有什么不行的!一个奴隶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随你们带走吧!”
“那,臣还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先不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塞娅慢慢和他说?”
康熙又想笑了,这个塞娅,鬼主意不少啊!这是要学猫捉耗子么?明明说了来就放在爪子边上,就是不吃,非要将那个耗子玩儿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再下嘴。“随你!”又想想,自己也该助他们把这出戏唱圆满喽,左右扫视了一下暖阁里伺候的几个太监,“今儿朕和噶伦说的,谁敢说出一个字儿,当心日后一个字儿也说不了!”
高无庸忙带了几个人跪地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康熙又看了看巴勒奔,“也不用很守口如瓶,若有旁人打听巴勒奔今儿为何进宫,只说是为塞娅夫婿人选一事来的就是。”
巴勒奔将他和康熙的来言去语一一说给塞娅听了,塞娅道:“看来,博格达汗果然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还亲自约束自己的下人!爸啦,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痛痛快快的跟我们去西藏!”
当天,塞娅就将福尔泰招到了管驿,做出了一副惆怅模样,福尔泰一看,不解的说:“格格?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咱们在一处喝酒,你不是还好好的,很快乐么?”
塞娅叹道:“尔泰,相聚的时间是短暂的,我们总是要分离的……”
“你?你要走了?你不能留在北京吗?”
塞娅忧郁的摇摇头:“我爸啦舍不得我留在北京,所以,我是要回去的。”
福尔泰惊道:“那……你一定要回去吗?”
“是啊……而且……”塞娅抬起头,略带羞赧的看了眼福尔泰,“在我们西藏人看来,没有大活佛祝福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
福尔泰听见那“婚姻”二字简直如聆佛音,“你是要和……”
塞娅的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右手点在他的额头上,顺着他的鼻梁滑了下来,声音沙哑而魅惑:“我想要你……陪我,你肯和我一起去西藏么?”
福尔泰失神道:“肯!当然肯!”
塞娅搭在福尔泰肩上的左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嗔道:“你回的这么急做什么?好好想想啊……我的汉语虽说不大好,可我也知道你们中原男人就是喜欢个负心薄幸的。甜言蜜语自然好听,岂知言语是真的,恩情却是假的。”
“塞娅!我是真心的!我真是真心的啊!”
塞娅转过身冷冷一笑,口中却仍是酸酸的说:“你的心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又从何而知?我这一走,恐怕你再有了什么姐姐妹妹,也就把我给忘了罢……”
福尔泰直被她的话刺得乱七八糟,“你……塞娅……我是真心的,你那么天真活泼,谁能比得上你一根手指头呢?”
哼!塞娅恨恨的想:不知镇国公那个“天真活泼”的侍妾是不是比得上!“那,你愿意和我去西藏么?”
去西藏——因为一直都是说塞娅要“嫁”到北京,这时却突然说要回西藏,福尔泰是半分准备都没有,想想自己不尴不尬的处境,再想想奉恩公府那个是非窝,福尔泰咬咬牙,下了狠心:“愿意!塞娅,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塞娅回过头,紧紧盯住福尔泰的眼睛,笑道:“太好了!尔泰,真是太好了!一会儿我就和我爸啦说,在我们动身之前,我爸啦就去求博格达汗,让你,和我们一同去西藏。
福尔泰一路欢欣鼓舞的回了奉恩公府,进门之前还暗暗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自己要做西藏格格的额驸了!福家上下也是鼓舞欢欣,虽然要送去西藏一个人,可到底这就能出头了,再不用在奉恩公府上熬这鸡飞狗跳的日子了!又过两天,还挺奉恩公永琪说,宫里有传言说巴勒奔进宫面圣说“择婿”的事儿了,边说还边拿眼神儿瞟福尔泰。于是,福家人的心里越发跟灌了蜂蜜似的。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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