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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仙 第十九章 破君仙尊
观月冷哼一声:莲之是我女儿,这是自然。
涧疏不语,只意味深长一笑:那么走吧,宗主。
涧疏!
莲之正欲扑下床,涧疏眼风一扫,她便被定住,既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能流着泪看着观月带走他。
她灵识中传来他的低语。
抱歉,之之,静语咒,两个时辰便可自动解除。
临江阁,蓬莱岛十二主楼阁之一,临海悬空而建,有若洛神临江,是为临江仙子。
观月黑眸如镜,澄明透亮,似可看透人心。
一介魔修,夺舍混入仙宗,残杀仙门弟子,引诱嫡系弟子,罪无可恕。
观月拿着手中的剑,直指向他,剑薄而利,似玉似冰,寒光逼人、刃如霜雪,剑身镌刻两个篆字:瑶光。
涧疏微眯了眼,赞一声:通透澄清,其利断金,不出世的仙剑啊。
观月身子一震,目色难掩惊讶,他能认出瑶光剑!
又见他摇头,毫不掩饰:都说当今魔道式微,我看仙门也不过如此,这柄仙剑落在你手中,可惜了。
瑶光剑,若无缘之人,看它只当是寻常宝剑,剑身瑶光两字,只有他认可之人,才会显现
观月似乎有几分嗤之以鼻:怎会是你。
涧疏乐了:噢?你的剑倒是比你有眼光。
观月目光深不可测,许久,才沉吟道:是我小看你了。
涧疏不置可否,却笑而不言。
他话锋一转:不过
你费尽心思来清玄宗,到底有何目地?
目地?我只要她!
虽未点明,但观月知道他指的是谁,他握紧手中剑,冷道:休想!
哈哈哈哈。涧疏大笑几声,语气疏狂,我想要的,没人能阻止我。况且,她已是我的人,你留她在身边,难道没有其它目的?
他在笑,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更是淬了冰,森冷幽寒:瑶光这个名字,可不只是一把剑呢,我记得昆仑派曾有一位破军仙尊
观月额角青筋跳动,他侧目看去,冷冷两字:闭嘴!
涧疏皮笑肉不笑:不敢让我说下去?我最是厌恶你们这一点,明明都是不怀好意,却惺惺作态自诩正道。
观月盯他,怒极反笑:厌恶?你又有什么资格,若不是魔修贪婪,破军怎么会死?!涧疏,不,你一个夺舍的魔修,不配说这些话。
你早知莲之来历,又何故编故事骗她?
观月被噎了一下,哑然一阵,道:我自是为她好!
涧疏仿佛听了笑话般:别拿莲之当幌子,有什么目的,你心知肚明。
观月急促几息,他闭一闭眼,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如常:你杀了莫朗,即便我不追究,清玄宗也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会发现是你动手,你若真喜欢莲之,就当离她远点。
这么说,你打算放过我了?
观月抿唇,默然许久,像是叹了口气:到底是我包藏祸心,对不住之之,这些年以闭关为由刻意冷待她,不多加管教,才养成她如今娇纵任性的性子。
观月低头,他抚摸着手心中剑,目色竟有几许温柔:是我辜负了他的嘱咐
他很快回神,面色恢复清冷:我不想再让之之难过伤心,她是真喜欢你,动心容易守心难,不管你是谁,绝对不能辜负她。
涧疏眉毛动了下:你是如何发现是我做的?
观月不语,冷淡的下了逐客令:别让之之等急了。
涧疏也不再多问,接一句告辞,转身出门。
他走后,临江阁传来一阵轻飘飘的叹息。
瑶光,我究竟该如何选。
长生楼。
涧疏回来时,莲之坐在床上已哭成了个泪人,动也动不了,又出不了声,两只眼睛都成红红小核桃,面颊还挂着泪珠子,他默念法诀,解了静语咒。
什么也没说,一把将莲之搂在怀中,她环上他的腰,抱得牢牢的,怕他飞走似得,小脸靠在他衣襟上哇哇大哭。
涧疏闭目,依旧能感觉到胸口的衣料子被她的泪水浸湿了,浸在他的左心房处,浸进了他心里,浇得他心尖都发疼,他的手在抖,无声将她拥得更紧。
莲之哭得狠了,这哭法可不是美人垂泪,梨花带雨,是委屈伤心极了,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边哭还边打起了嗝儿,他伸手拍她背上,哄小孩一样。
乖不哭,不哭,之之不哭了啊。
不听,还是哭,呜呜咽咽。
我还活着,别哭了,观月没把我怎么样。
不听,还是哭,抽抽搭搭。
眼睛都哭成小兔子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别哭了之之。
不听,还是哭,哭得更凶了!
我真没事,不信你咬我一口,嗯?别哭了,哭久了伤眼睛。
莲之当真抓着他手咬上一口,恶狠狠的。
敢说她不好
', ' ')('看!她什么时候都必须顶顶得好看!
他嘶了声,笑骂:我看之之是在孟婆桥上走岔了道,投错了胎,不该是朵小莲花,该是只张牙舞爪的小母老虎。
她咬得更狠了,小肩膀耸动着,瞧着怪可怜。
点点湿意一颗一颗砸在他手背上,温热,又立马冰凉。
在仙宗大能前亦能目下无尘,傲睨万物的他,却躲不过她的几滴美人泪。
一颗心都要给她几滴泪砸碎,前世未曾体会过的心酸无力、百般心悴、到在她这儿尝了个尽,她或许永远不知,她教予他多少人世情爱。
这别扭又奇怪的哄法真是讨厌!
她打着嗝儿,吸着红通通的鼻尖,上气不接下气。
嗝~不会哄,就不要瞎嗝哄!
哼,平白让人生厌!一双玉臂弯弯儿,直往他怀里钻。
他生得高大劲瘦,他在她怀中,只够得上小小一个团子,涧疏低头,用下巴蹭她发旋,自言自语,语气沉着:谁也不能让你哭,即便是我,也不行。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样,扳过她,盯着她泪眼朦胧的小脸,认真补充一句:除了在床上。
肏哭你不算。
莲之这下收声不哭了,噗呲一声破涕而笑,可泪还挂着,又哭又笑样:你可真真是个混蛋!
涧疏任她粉拳打他,嗯一声,顺着她:让你难过,让你哭了,我就是混蛋。
她轻拍他:惯会油嘴滑舌,嗝把那个高冷涧疏还给我!
早就是你的了。
他低头,轻描淡写的一下就让她停了手。
他在吻她的泪,舌头宽厚温热,在她眼角滚动。
只这么一下,就令她忘了动作,也忘了呼吸。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她眼眶又热了起来。
不要哭。
舌尖流连过的地方,烫得惊人。
嗓音低低:之之。
他说。
不要哭,我心疼。
他舔舐她的泪痕,将她的眼泪一点点吻去,饮下。
他最终长长吻在她肿胀的眼皮上,久久不离去。
她睫毛扇动,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飞到他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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