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心魔刚出现的时候。
“柳晞！”想到心魔，宫司辰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抓住柳晞的肩膀，紧张地检查着柳晞的情况。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见宫司辰清醒过来，柳晞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柳晞担忧地注视着宫司辰的情况变化，心魔就藏在宫司辰的体内，宫司辰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宫司辰看到柳晞脸上的担忧，眉眼温柔下来，摇头道：“我没事，别担心。”
确认宫司辰真的没事后，柳晞松了口气。下一秒又表情严肃，冲着宫司辰升起一股怒气。
“宫司辰，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宫司辰看着柳晞的怒容，心头一紧。
“我……”
想解释，但开口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魔怎么来的他已经清楚了，之前心魔跟柳晞的谈话他都有听到。
他当时身体被心魔控制，但心魔并没有完全屏蔽他对外界的感应。他只是无法对外界做出回应而已。
“抱歉，我担心心魔会对你造成伤害，所以……”
柳晞张嘴想骂人，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宫司辰，第一反应应该也是一样，会下意识远离身边重要的人，害怕因为自己的关系给对方带来伤害。
只是心魔毕竟是因为他的关系才回到宫司辰的身上，不管心魔之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也不管宫司辰到底是不是师尊的转世，至少这一次心魔是因为他才转移到宫司辰身上去的。
说到底还是柳晞害了宫司辰。
“算了，我怪你有什么用？本来也不怪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心魔缠上。”柳晞泄气道。
宫司辰抓住柳晞的肩膀，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柳晞说道：“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管心魔说的那些前世今生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这次不是我非要去神农架找你，心魔也不会找到机会缠上我。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柳晞惊讶地看向宫司辰，“心魔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宫司辰点头，“我虽然不能做出反应，但他似乎是故意让我的意识保持清醒。你们之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柳晞张了张嘴，有些忐忑，又带着一抹期待地看着宫司辰。
“那你……”
“抱歉，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我的确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这样啊……”柳晞轻声道，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失落，但转瞬即逝。
“没关系，本来我也不相信他的话。他是心魔，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或许他就是想用这些话扰乱我，好达成他的目的。”
说着又拍了拍宫司辰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他，“你也别多想，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宫司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最早的时候我就是你的粉丝，我还在微博上晒过你的电影和周边，不过被粉丝以为是在蹭你热度……”
柳晞说着，脸颊微微发热，有些不敢跟宫司辰对视。
他说的没错，不管宫司辰是不是师尊转世，在他的记忆里，他最先认识的是宫司辰，而后才是师尊。
心魔想让他把宫司辰当成是师尊的转世或替身，可对于柳晞来说，宫司辰本身在他心底就代表了不同寻常的意义，根本不可能成为谁的替身。
宫司辰不是师尊的转世，他只是会有些失落，并不会影响他原本对宫司辰的认识和感情。宫司辰是师尊的转世，他会感到惊喜无比，感谢命运对他的仁慈和偏爱。
就好比有两种口味的糖，他两个味道都喜欢，但是只能选择一颗。他当然会选择更加喜欢的那一颗，从而舍弃另一颗。
但有一天他发现，这两种口味的糖被融在了一起，一颗糖中含有他喜欢的两种口味，他可以一次性吃到自己喜欢的所有味道。
惊不惊喜？
肯定惊喜！
在心魔给他看到那段画面之前，柳晞对师尊只是有朦胧的好感，介乎亲情与爱情之间的一种危险禁忌的感情。
加上多年的刻意压制，柳晞对于师尊还谈不上是爱情。
可是一回忆起天劫之下，师尊最后那孤注一掷的一吻，柳晞就心脏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可一旦知晓，便勾动所有可说不可说的隐秘，霎时间犹如利剑刺穿心肺，刻骨揉心。
柳晞现在看着宫司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他是师尊的转世？还是不希望他是？
宫司辰看出柳晞眼中的复杂跟纠结，眼神跟着一暗。
不难理解柳晞此刻的心情。
心魔不就是想让柳晞变得摇摆不确定吗？换做是他，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可能做到毫无影响。
“辰哥，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明白。”宫司辰打断柳晞的话，“心魔的话我存疑，但我不会强迫你做出违心的决定。之前也说过了，我会追求你，等你答应。你当然也可以拒绝我，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柳晞怔怔地看着宫司辰，“你就不介意我真的拿你当师尊的替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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