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了,宋稣就小小的推了祁谌一把,不开心的嘟囔抱怨着,“这么热还挤着我。”
唇齿开合,那饱满的双唇比平日更有血色,齿痕已经淡去,仍有些红肿,似乎随便亲一下就会水光腻腻,变成无力的发热的软肉。
祁谌喉结滚了滚,还是没作声。
祁谌这会儿想的是,宋稣真是娇气,被挤到了要生气,被热到了也要不开心。
昨天晚上不就是稍微亲了宋稣一下吗,怎么宋稣这唇到现在还有点肿?
是豌豆公主吗?
宋稣扯着自己的衬衣看,发现后面果然蹭了点墙灰,当即又趾高气昂的指使祁谌给自己拍衣服,“都怪你把我挤到墙边,给我拍干净!”
真是又爱干净又爱娇。
祁谌从没遇到过这么爱娇的人,一点压根看不出来的墙灰就让他这么受不了。
祁谌只好依言给他拍干净了墙灰,宋稣这才罢休。
盛夏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等二人走到家门口时,都冒了点热汗。
等到了宋稣家里,宋稣给祁谌丢了一双宋清以前穿的拖鞋。
进到房间里面,电视旁边是个书柜,摆放着宋稣一些初中高中的课本和练习册、笔记本,以及一些《盗墓笔记》、《三体》之类的小说。
宋稣风风火火的冲进房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对祁谌说:“你在这等等吧,我不会做饭,刚才点了外卖,估计半小时就到了。”
“嗯。”祁谌被他按在沙发上坐着,与略显朴素的环境格格不入,矜持的点点头。
祁谌的生父去世的早,施曼对两个儿子并不怎么上心,所以祁谌的房间从来都是冰冰冷冷,简单至极。
不像这里,这是一个干净温暖的小家,宋稣就是在这里长大成人的,无处不彰显着宋稣生活的痕迹,难怪宋稣能长成这样无忧无虑、明媚的模样,不知事世深浅。
祁谌从没觉得一个房子能这样有尘世烟火气,就好像仅仅是踏入这房间,就被一种温暖的感觉包裹住了。
热风从窗户缝隙钻入,夏天的阳光,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明媚过。
宋稣不怎么会待客,毕竟这种事一般都是经纪人督促他做,或者干脆代替他出面。
于是他也没想到要招待祁谌,自认已经对祁谌安排的很合理了,就进卧室里去翻找。
系统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于是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两个情商和智商都不高的算是凑到一起了。
于是一人一统齐心协力,在家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什么遗嘱相关的文件,一点点线索都没有。宋稣不由憋了气,“哼,看来宋清藏的还挺好。”
宋稣翻完两个卧室,累的不行,出去时见祁谌竟然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真是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宋稣本就有气,此刻脑子一抽,嘲讽道:“祁大少爷今天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就是为了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的?”
祁谌今天确实很忙,因为海外子公司股市波动,总公司股市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一整个上午都在开会。
不过这也仅仅是正常情况,会议结束后秘书才告知祁谌热搜和舆论的事情,祁谌这才下令让秘书把热搜给撤了。
祁谌在赶来的路上还几次差点闯了红灯。
这位在商场饱受赞誉的祁谌,在宋稣这里受尽冷遇,水都没一杯的干坐着,现在还要接受宋稣的嘲讽。
可祁谌却面不改色,这几天跟宋稣的接触已经让他习惯了。
原来一个习惯的养成,也许两三天就可以,如果宋稣换成另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他反倒会不适应。
祁谌定定的看着他,正色说:“我确实有事找你。关于热搜的事,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宋稣不耐的皱起眉,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到沙发上,“我刚跟宋清吵完架,你也想跟我吵吗?我都要饿死了,没力气吵架,外卖怎么还没到啊?”
于是乎,祁谌酝酿的一句道歉的话,就这样被宋稣堵住了。
其实,祁谌刚刚都拿了外卖进来,也趁机观赏了一下宋稣的卧房,只不过宋稣沉迷于搜查,完全没注意到他。
祁谌忽然想到,其实昨天晚上,在宴会上时,宋清说有关于宋稣的事情告诉他。祁谌本无意攀谈,但是事关宋稣,他也被提起了点兴趣。
宋清告诉祁谌:“我弟弟正是调皮的年龄,他就是喜欢跟我的朋友玩,我猜,他大概是想以此证明他也是个大人了。”
难听的话宋清说不出来,不过明眼人大概也都懂他的意思——宋稣其实就是喜欢勾引宋清身边的人嘛。
宋清满脸歉意的说:“如果他对你说了些过分的话,或者做了僭越的事,我代他跟你说一句抱歉,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只是叛逆期,想气我罢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我们两个的家事罢了,是我没教好他。”
——“他还小,只是叛逆期而已,你别介意。”
这些话祁谌一开始没放在心上,觉得好笑。
可是现在祁谌不得不承认,宋稣真的就是小孩子脾气,在意的仿佛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调皮捣蛋、恶作剧让宋清生气。
若非宋清和宋稣是亲兄弟,宋清不可能对宋稣有什么企图,祁谌会以为宋清在挑拨离间。
当时祁谌甚至闪过一个阴暗的想法,这些话,宋清是不是跟每一个宋稣接近的人都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