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总之不该在你怀里……”
渝棠想逃,但他比穆京宸矮,这张木椅又极高,他被按实在穆京宸怀里的时候双脚居然够不着地,像是被拎着耳朵仓皇蹬腿的小兔子。
“在我怀里有什么关系?”
穆京宸一口咬住他的耳朵,趁渝棠因此紧张地全身僵硬绷紧时一手向下握住了他有反应的地方。
“不……、不行、”
渝棠喘出声响,眼尾红得像是二月的红梅,他努力地往外使劲挣扎了一瞬,马上却又在穆京宸手中软下了身子。
“为什么不行?”
穆京宸另一手牢牢地将他困住,“放松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会、会脏……啊!”
“不脏,头靠着我肩膀,如果害羞,你可以闭上眼睛。”
穆京宸左掌轻轻盖在渝棠眼上,右手则始终未曾停顿,渝棠就这么被完全困在他身上,一举一动,一颤一软都能被清晰地感知。
窗外恍然升上一连冲烟花,大红大绿的焰火将窗缝映得一会儿晃明一会儿幽暗,巨大的炮仗声将渝棠带着软糯哭腔的喘息声掩埋,化作灯红酒绿的喧嚣汇入攀花楼地下宴会厅的碰杯声中。
渝眠一个人坐在一张偌大的圆桌前,原本这张桌上是坐满了八位贵宾的,但是他们无一不被渝眠周身散发出的那股阴森晦暗的戾气给驱赶,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场淫宴的重头戏已经开始。
林粤代表碧麟商会做完致辞后便邀请在座的贵客前去挑选吃食——那些被放在冰雕或是妙龄女子身上的刺身和鲜果。
起初前来赴宴的贵客们碍于自己尊贵的身份或者早已被大家熟知的太太而各自装作拘谨绅士,在不知是谁带头揭开了覆在某个女子脸上的面纱并直言要带这位女子去包间后,宴会厅里的氛围才开始抵达疯狂。
当然带走这些女孩前要付给林粤一笔相当大的酬金,甚至有些人为了争夺某一个女孩而主动进行暗拍,林粤就靠这么十几个女子和一个堂而皇之以艺术作为借口的说辞赚得满钵,他一高兴,甚至直接将一捆现金拍在了渝眠面前。
“喏,算我给你哥的生日礼物,够你们兄弟俩花上一阵子了吧?”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渝眠面前的瓷盘被震得差点滑下桌,黑椒肉汁溅到了他的袖口,渝眠不悦地拽过方巾擦拭衣服上的油渍,毫不客气地看向林粤,
“如果你想在这种低俗的饭桌上和我做交易,那我只能和你说,免谈。”
“我只是在给你展示一种赚钱的方式,”
林粤早已对渝眠的敌意习以为常,
“这已经是来钱最快的一种方法,但是呢?一场如此有风险,又如此大费周章的宴席所赚的数目不过是你们父亲财库中全部财产的冰山一角。渝眠,你有没有觉得很不公平?靠着那个财库你们明明可以站在名利场的顶端,可以给你请最好的医生治病,甚至让穆家都对你们恭敬三分,但是实际上呢?你们过着什么日子呢?”
“如果没有你,我和哥哥的日子想来也已经过得相当不错。”
渝眠将耸了耸肩。他因为年幼,只是知晓他们父亲确实有那么一处秘密财库,但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他从未了解过,今天听林粤一说才知竟是如此可观,树大招风,难怪他们渝家会受那般劫难。
“如果你和我合作,我负责找财库,你负责提供钥匙,以后你们的日子会比现在好一万倍,甚至比当初渝郑楼还在时更加辉煌……你们父亲最喜欢囤财,当时赚的钱有七分都入了库。”
“我怎么知道你拿到钥匙后不会一脚把我踹了呢?”
“当初是你们的亲爹救了我,栽培我,做商人的可以无德但是一定要有义,为了你们父亲的那份知遇之恩,我不会过河拆桥的。你要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双方而言是互惠共赢才对……喂!那边怎么回事?”
林粤说着说着就发现不远处发生了骚动,赶忙叫来最近处碧麟会的小弟询问,
“发生什么了?”
“会长……好像有个姑娘醒过来打了咱们的客人,正要逃跑!”
“啧!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你们要查清楚货源,不是自愿的货都不要往里头带!她是谁卖过来的?先把她给我按住!”
“不、不清楚……只听弟兄们说,因为妓女太俗,或者姿色不够,愿意干这档事的就只有那些裸模,但数量实在太少,这边催得急,好像就有、有人去买了按摩馆里还没被开*的丫头。”
被林粤抓着的小弟吞吞吐吐道,林粤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放下酒杯子亲自要去看看情况,留下渝眠一个人气定神闲地坐在桌上,仿佛四周的喧闹杂乱都与他无关。
渝眠一直垂着眼,直到再也受不了刚刚那个小弟直勾勾的视线,他不耐地抬起头,又冷又凶地问道,
“你看我做什么?”
“不……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您眼熟……”
小弟慌忙移开视线,能和林粤坐一桌,年纪又这么小,肯定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
“眼熟?”
渝眠皱起眉,他常年闭门不出,这人怎么可能觉得他眼熟……除非是把他错认成了渝棠?他们因为血脉之亲,在容貌上倒是确实有些许相似。
“你觉得在哪里见到过我?”
“呃……这个,我说了您可别怪,我这不是负责帮会长挑货吗?就是今晚这些姑娘,不瞒您说,下一场姑娘们都会换成男的,我们吧就四处搜罗,什么妓女戏子裸模孤儿,我就记得看过一张画儿,画的是个裸模,那眉眼和您还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