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心情复杂至极,忐忑不安,带着隐隐的期盼,哑声道:“好,我不生气了。”
卢希宁松了口气,说道:“虽然你的喜欢来得莫名其妙,可大脑太神秘,就当是种神秘的力量在左右你吧。很抱歉,现在不能给你对等的回应,不过我会努力的。”
来到大清之后,卢希宁没一刻不惶恐。但是她勇敢,又有卢腾隆李氏这样温暖的家人,她愿意去好好爱这个世界。人无法去预设未来,只能在当下做出最好的选择。
她现在面临的选择,就是试着与纳兰容若爱一场。她不知在哪里听过一句歌词,她现在都还经常想起:“我不放弃爱的勇气,我不怀疑会有真心。”
“这股神秘的力量也许有天会消失,但是没关系,到了不能再喜欢的那天,请看在曾经美好过的份上,彼此能体面道再见。”
她如赤子般清澈纯粹的眼眸,她的挣扎犹豫,坦诚坦白,都让人一览无余。
原本他打算,只要她过得好,能陪伴在他身边,就算是一辈子不懂也没有关系。
没曾想,她能给他回应,一如既往的直白坦率,毫不掩饰她的想法。
巨大的喜悦与酸楚扑面而来,纳兰容若止不住眼眶发热,狼狈地转开头,抬手悄然拭去眼角的泪。
卢希宁深吸一口气,从纳兰容若送给她的香包里,取出颗鸡舌香含在嘴中。
她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声音清脆,笑吟吟地问道:“你要不要吃鸡舌香?”
纳兰容若转回头看去,卢希宁踮起脚尖,贴上了他的唇。
第二十三章无
触及间的柔软细腻,纳兰容若先是浑身一僵,接着好似坠入了熊熊烈火中,浑身也跟着燃烧起来。
手不受控制覆上卢希宁的腰,将她拉近身体,觉着还不够,紧紧圈住了他,笨拙地,凭着本能回应。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投下细碎的星星点点。纳兰容若唇齿间都是丁香的气息,抑制不住身体往后移开,太阳穴青筋突起,额间都是密密的细汗。
痛苦,隐忍,又极为畅意,各种复杂的情绪转换不停。
卢希宁也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回味,大脑却不受控制,心砰砰乱跳。
突然,口中落入一物,纳兰容若愣住,卢希宁头往后仰,先是深深呼吸,再朝他不怀好意的笑。
纳兰容若举止怪异,狼狈转开了身,品着她递过来的鸡舌香,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转身宠溺地看着她:“就这样喂我吃,嗯?”
卢希宁笑个不停:“对啊,就这样。”她拍着胸脯:“我的乖乖,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纳兰容若望着她粉红霏霏的脸,嘴中的鸡舌香怎么都舍不得吐出去,意犹未尽含了又含,才拿出帕子包了起来。
迫不及待再贴近,揽着她又要俯身下去,余光瞄见跟着的下人们,脸色微沉,冷声道:“你们都下去,以后都不用跟着!”
卢希宁看向忙垂头散开的下人们,乱跟着喊道:“没给银子,看什么看......唔......”
纳兰容若低下头,堵住了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嘴。
“哎哟,痛。”牙齿磕牙齿,卢希宁娇呼,偏开头躲开。
“我看看,伤着没有?”纳兰容若急了,忙伸手扶正卢希宁的头,入眼处,她嘴唇嫣红,几欲滴血,嘟嘴上翘着。
他忍不住轻啄了下,声音愈发暗哑:“对不住,我会再小心些。”
卢希宁说道:“没事,反正我也不会,多试几次就会了。”
纳兰容若忍俊不禁笑起来,牵起她的手,说道:“我们回南院去。”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手心带着薄茧,卢希宁掰开他的手掌,惊讶地道:“你手心哪里来的茧,你也不用干重活呀。”
纳兰容若摊开手掌任由她打量,说道:“旗人都自幼要学习骑射,以前规定旗人参加科举时,得要先考骑射。我也一样,骑射一样都不能拉下,考过骑射之后,才能考科举。”
卢希宁啊了一声,夸赞他道:“你真的好厉害,不仅会写诗还会射箭,原来真是文武双全啊。”
她毫不掩饰的赞美,令纳兰容若比中举时还要高兴,头抵着她的头,偷亲了下她笑开的眉眼。一下不够,一下又一下,亲得停不下来。
卢希宁咯咯笑着逃开:“痒,你别用口水给我洗脸啊。”
纳兰容若噎住,见她在秋阳下轻盈跳跃的身影,又低头笑出声,兴致勃勃说道:“你要不要去看我射箭?”
卢希宁抚掌笑着道:“好啊好啊,你射箭绝对会威风凛凛。”
纳兰容若整颗心都飞舞起来,带着卢希宁来到校场,取过平时惯用的弓箭,带上扳指,搭箭上弦,对准了靶子。
卢希宁见向来温和斯文的纳兰容若瞬间变了一个人,气势凛然,不禁啊哦一声,手指戳向他鼓起来的手臂肌肉,惊呼道:“好硬,可惜我昨晚没有看清你的身材。”
纳兰容若手顿时一松,箭虚虚飘出去,离弦千万里。
卢希宁本来准备鼓掌叫好,看着地上的箭呃了声,哈哈干笑:“再来再来。”
纳兰容若脸皮微红,侧头用力亲了她一下,哄着她道:“你别动啊,乖。”
卢希宁蹭蹭蹭让开了些,看着他再次挽弓搭箭,眼眸微眯,手一松,箭裹挟着风声,直没入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