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喜欢我,也绝不喜欢你!粟正亲口对我说的,他不喜欢你!”
傅秉英内心震动,阴沉地看着她,班长毫不示弱,像一匹母狼,恶狠狠地瞪视。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像咒语一样环绕着傅秉英,他感到心虚,感到背心发凉,笔直地走向了座位,他坐下来,心里觉得更加恶心了。
第31章监狱规则上
“醒醒。”
粟正感觉自己的右脸颊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戳了一下,很用力,直接怼到他的牙龈上,疼痛一下子就令他清醒了。
睁开眼,对面坐着一排和尚头、条纹衫的兄弟,年龄大小毫无规律可循。这时,一道刺眼的亮光射了进来,粟正歪头眯眼,原来是车门被打开了。
逆着光,一个戴着大盖帽的黑衣警官站在车外嚷嚷:“给老子按顺序下来,别想耍花招,不然打断你们的腿。”
银色的手铐反射出钻石一样的寒光,粟正心里一凉。
还没等他开始悲伤,身边的犯人们已经起身,准备排队下车,粟正只好赶紧跟上,心里苦不堪言。
老天爷,我一个按时缴税的良民,为什么会被抓到监狱来啊?
车外站着六个狱警,表情透露着厌烦和凶狠,粟正略微一扫,发现这一车运来了十二个犯人,一个狱警负责两个,算严格配置了。
“看什么看!把头低下!”
粟正赶紧低头。
狱警像赶鸭子一样将犯人们赶进一扇小铁门里,然后走过一段只有几扇灯泡微弱照亮的长廊,没多久,他们看到了两扇门,门里透着刺目的白光,门外站着两个戴口罩、手套的男人。
“分成两队,单号左边,双号右边。”
犯人们窸窸窣窣地动起来排好了队,等待指示。
“你们俩怎么回事!”一个检察队伍的狱警勃然大怒:“耳朵聋了!老子说了!单号左边双号右边!”
犯人们纷纷回头去看,粟正也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
这时,站在他后面的一个犯人嘀咕了一句:“老徐这次遇上刺头了。”
老徐?是指狱警还是指犯人?如果是指狱警,应该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那就是指犯人,犯人要换站位,为什么呢?单双号排队有什么问题吗?
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粟正的号码是00229,单号,站左边,他在命令下脱掉衣服进了左边的门。进去后发现是一间敞亮的浴室,浴室约有三米高,一米四左右的位置设置了一排高压水枪,顶面与侧面相接处是一排斜角放置的镜子,方便监视。与右边浴室相邻的那面墙上二米多高的位置安装了约三十厘米宽的铁网,以便两方互相听得到情况。
手铐被去掉后,粟正心里好受很多,他非常讨厌被桎梏的感觉。揉了揉磨破皮的手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高压水流朝他喷射过来,一些水珠迸到他眼里,辣得生疼,是消毒水。
粟正赶紧转过身,让水柱对着他的背部。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分半钟,终于停了下来。狱警们敲打着电棍棒,踢踢跶跶地走了进来,故意把地上的积水踩得飞起。
戴着口罩、手套的男人也走了进来,站到了门的另一端。
狱警喊道:“一个个来!”
粟正看到站在最右边的男人,赤身裸体朝着口罩男走去。后者那双手术医生般的手在他身上按压、检查,从头到尾,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轮到粟正的时候,隔壁间突然爆发了吼叫。
“你他妈敢碰老子!”
啪!啪!
先是电棒敲打的声音,紧接着是膝盖落地的声音。
隔壁的骚乱引起了这边狱警的警惕,他们也吼叫了起来:“都给我站好!”
检查的男人摇了摇头,眼里充满对这一切暴力的排斥,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脱下了手套,从兜里拿出一副新的换上。
粟正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徐’要换位置站了。恐怕是二进宫,知道隔壁的检查员喜欢对男人动手动脚。
检查完毕的人站在一边等候、穿衣。他们这批有的人在脚底板的厚茧里藏了刀片,有的人在口腔里藏了钢钉,每个被检查出异样的犯人都会被狱警抽几棍子,看得粟正心惊胆颤。
他感觉自己像一条小虫子或者一棵小草,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碾死。
这些人都是因为各种犯罪被抓,判刑后才会送到这里关押,他们中有的可能是连环杀人犯,有的可能是走私贩毒,总之都是些胆大包天的人,只有粟正,他是个良民,这让他怎么去跟这些无恶不作的坏人相处呢。
等所有人检查完毕,以为狱警给他们戴上手铐,用铁链串成一条,押出了浴室。
他们走过一段露天的天桥,约一百米,阳光明媚,让面前整栋灰色堡垒一样的建筑熠熠生辉。粟正看到桥下有篮球场和乒乓球台,再远一些还有一格一格的田地,上面种着绿油油的菜,更远的地方是通了高压电的电网,十几米高,强硬地拘禁了这一方天空。
狱警催促他们快点,桥的另一头是一扇沉重的铁门,门口站着两位配枪的狱警,他们互相之间点点头,很费劲地推开了那扇门。
被推进去的那一刻,粟正感到一股明显的热浪扑面而来,紧接着,喧闹声冲进耳蜗,庄严肃穆的氛围突然变成了地下赌场,粟正痴痴地环视一周,恐惧和绝望从脚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