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问:“你,肚子饿不饿?”季听白是真的不饿,这种时候他有饿的心情吗?可季听白很好奇,花彼岸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有什么吃的?”花彼岸有些急切,直接就把季听白的话当成想吃东西,迫不及待回答道:“吃面。
要不要?”“……”季听白想到那白乎乎的面条,就实在没胃口,可看到花彼岸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又实在无法拒绝。
他只能身残志坚地挤出一个字,“好。”等一会儿吃两口就说饱吧。
他是真的不想吃东西。
等花彼岸从保温柜里端出一碗熟悉的面条,季听白眼眶有些发热。
这手艺,一看就知道是花彼岸做的。
“祝师傅生辰大吉,吃了这碗长寿面,一定能考上好大学。”花彼岸双手把筷子递给季听白,脸上都是期盼。
“你又把面做得这么细。”季听白说着就露出笑容。真是熟悉又怀念。花彼岸仍旧是那个答案,“这样做才能很长很长啊。”
季听白与花彼岸异口同声,不疾不徐说:“长寿面重在长字,可没要求粗细。同样的份量,肯定是把面做得越长越好。”
两人一起说完,花彼岸笑得腼腆又开心,“师傅果然都还记着呢。”
季听白其实仍旧没什么胃口,可看到这碗面,他哪怕是吃撑也要把面条撑下去。
先喝了一口汤。
熟悉的味道充斥味蕾,季听白眼眶又热了。
花彼岸显然吸取以前的教训,在面条的两端都捏了一个像花骨朵似的小球。
方便季听白找位置嗦面。
等面条进嘴里,那跟粉丝差不多细的面条真没什么口感。
可这是他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来到这世界这么多年,家里也给他办过生日宴。
只是季听白不喜欢那种名利场。
后来在他生日宴上居心不.良的人多了,季听白干脆不办,给自己一个自由。
给自己做生日蛋糕试过,做长寿面也有过,甚至来一场大餐的。
但那些都不是季听白想要的感觉。
时隔多年,季听白终于明白,他要的不是那一碗面,而是那个给他做又细又没味道的面条,喜滋滋看他狼狈嗦完这碗长寿面的人。
季听白进食真的很不喜欢发出声音,一碗面足足吃了半小时,才把面塞进肚子。
吃完了面,把汤都喝进胃里,季听白才放下已经干净的碗,叹了一口绵长的气。
真的撑了。
看到花彼岸,季听白很满足。
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充实。
“真想吻你。”季听白不由得发出感叹。
“那就亲啊。”花彼岸仰着头,任由季听白随便亲。
“我不敢。”季听白又叹了一口气。
但这次,仿佛是把内心所有压力都叹出去,完全放松下来,在花彼岸面前解除心防。
“为什么?”花彼岸疑惑地问。
他最不理解这种想要却不敢要的情绪,但名门正派似乎都爱这种来来回回纠缠不清的桥段。
“我怕我会忍不住,尝到甜头就把你全部吃完。”季听白闭了闭眼,才重新看向花彼岸。
眼里尽是欲求。
与其尝一点甜味后不能再吃,不如干脆什么味道都不知道,等可以开吃时再大口大口地品尝。
“你才是甜头。”花彼岸嘴角弯弯,身体却不自觉更靠近季听白一些。
如果他是甜头,那一定是不怕被吃掉的甜头。
季听白抓住花彼岸的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