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虽向往、虽渴望,虽巴不得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要她,可她还是打心底惧怕这个男人。
因为爱,所以怕吧?
她甚至不敢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背过身去走向桌边将手里的瓷碗放下。
男人却是瞥了她一眼:“你自己不吃点吗?”
素芳一怔,疑惑回头。
吃什么?
见男人眸如深潭落在桌上她刚刚放下的瓷碗上,她才反应过来。
哦,燕窝羹,他吃掉了一大半,碗里还剩一些。
所以,他这是让她跟他同吃一碗燕窝羹吗?
虽然是他先吃,她后吃,她吃他吃剩下的而已,但是,她却清楚得很,对这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情有多难得。
他爱干净,全府皆知,这个爱干净,不仅仅是不让任何人触碰自己的身子,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还包括不让任何人穿他穿过的,吃他吃过的,向来,他不要的衣袍都是扔掉,而不是赐给别人,他吃剩下的饭菜,哪怕整盘未动,也不是给下人们吃,而是全部倒掉。
所以,此时此刻,这是多大的殊荣,她心里明白。
惊喜来得这般骤不及防,她激动得都有些难以自持,红着脸,重新端起瓷碗,执起瓷勺开始吃那剩下的燕窝羹。
正好,这羹里不是有那药吗?
第一次她难免紧张,有些药力在,她可能胆子会大点。
而且,他们两人都食了药,等会儿那什么的时候,感觉应该会更好吧?
见她将碗里的燕窝羹吃完,男人转身朝中房走去。
素芳将碗放下,脚步虚浮、心跳踉跄地跟在后面。
入了中房,男人一直走到矮榻边,然后转身,站定,朝她张开双臂。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是要抱她,那一刻,她狂喜到差点晕厥,她真的就准备冲过去扑进他的怀抱,却听到他的声音紧随他展臂的动作后响起来。
“过来给本王宽衣。”
宽衣?
她脚下一滞,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扑上前去。
原来他张开双臂是让她宽衣。
虽稍稍有些失落,却还是激动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一个从不让人近身伺候的男人,让给他宽衣,如何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