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怔怔摇头。
她不知道。
滑下身子,她躺了下去,拉过薄毯盖住脸。
“真不打算理他了?”
“不理!”弦音嗡里嗡气的声音透毯传出,满透着坚决。
厉竹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默然看了她片刻:“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回房睡了。”
厉竹刚转身,身后的声音又忽的响了起来:“不施针会自己好吗?”
厉竹挑挑眉尖,回头,见方才还决绝得像是要跟人永远桥归桥路归路的人,此刻正自薄毯里露个小脑袋巴巴望着她。
厉竹无奈摇头。
弦音又问了一遍:“不施针会不会自己好?”
虽情绪纷乱,终究是“担心”占了上风。
“不会。”
“那会怎样?”
“如果什么都不做,不施针就会一直红斑不退,一直发热不退,一直昏睡,不会减轻,但也不会加重,可如果用了内力控制,倒行逆施,不施针就会......”
“就会怎样?”
“时间久了就会......死。”厉竹实事求是。
弦音脸色霎时就白了,当即掀了薄毯作势就要下床。
厉竹汗,连忙过去按住她:“你做什么?快躺回去!你起来有什么用?你又不会施针。”
“可是我能让他施针。”弦音语气笃定,下床的态度也坚决。
厉竹便松了手。
的确,卞惊寒那样骄傲的男人,怕是也不会轻易接受她的施针,不是怕是,是一定,方才已然证明。
所以,这世上,唯一能说服他,唯一能让他放下身段的,或许就只有面前的这丫头了。
“那你自己注意点,走慢些。”
“嗯。”弦音点点头,下了床。
厉竹拿了件外衫替她披在肩上,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