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攻]终身监禁作者:九涩
第33节
“很好。”艾文收起脸上的笑意评价,随手将手枪丢给理查德,立即离开。
他应该想到的,那天达尼尔抱怨着希瑞尔,他们见面了!或许他没有忘记,只是想要来这里看一眼,看一眼那个虚伪的男人是不是过得很好,可现在,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情在确定了消息后对着达尼尔冷嘲热讽一番!身后莫尔愤怒的叫骂声他都不想去理会。
“,凯伦,现在去找达尼尔!艾文来问那些证据的事情了!”莫尔支着短小的胳膊站在桌子后面大喊,“我现在不想管这两个疯子到底想做什么,死一个少一个!”
凯伦只是点点头,匆忙的离开。他感觉到了恐惧,没有人会对死亡的召唤视而不见!他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艾文欺骗了他,并且对他很不满意,或者某一天,自己的尸体就会烂在角落里,被蛆虫吃的一点不剩。
真蠢!狱警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你该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货色,竟然还去相信!可在见到艾文的那一瞬间,凯伦能够感觉自己想要的,他想要这个男人臣服于自己。
达尼尔说对了,他想干他。
一路上,凯伦接收到了狱警们尊敬的注视,狱方已经内定了下一任狱长,就是凯伦无疑。这些年轻的狱警们跟他相处的不错,都唯命是从,或许监区的未来会迎来最完善的统治阶层。
他这样想着,走入了监区的二楼,因为是自由活动的时间,监区里的犯人并不是很多,但他得知达尼尔似乎没有去外面晒太阳。
达尼尔这会儿正仰躺在床上,并没有像凯伦所想的那样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然后抱怨艾文走后始终没有室友的问题。
他只是动了动眼珠,懒懒的侧了一下头,眼中的阴霾让凯伦深深的皱起了眉——谁又惹了这个疯子?
“艾文刚刚来过监区了,他去找莫尔问”
“我知道。”达尼尔突然坐起身,笑着看凯伦,“我知道了。”他再一次重复,看着凯伦像是远离什么细菌一样转身离开,他该赞扬凯伦的明智,他的确就像是一个细菌,不过这会儿他应该高兴。
——看看,猎物已经开始走入圈套了,写好的剧本当然要继续演下去。
他低着头笑了笑,苍白而无力。他觉得有些冷,顺手拿起一边的外套搭在身上,为什么这么冷?他该去找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室内角落,图书室怎么样?
每一步都那么沉重,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甚至有种连生命都随着步伐开始抽离的错觉。
一点也不意外,他在书架的最后一排找到了墨菲,那里的光线也果然非常的充足,亚麻色的长发柔软而静谧的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墨菲看上去很高兴,“看,现在光线刚好,你会喜欢。”
墨菲这样说着,低下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位置,“我很累,想躺一下,就像你曾每次要求的那样。”
“当然。”达尼尔依旧痛快的回答,坐在墨菲的身边,看他躺在自己的腿上,“公主的要求没有道理不答应。”他低声笑,虽然那调子听上去更像是在哭泣,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旧习惯性的梳理那一头亚麻色的长发。
他低头去亲吻墨菲的额头,突然觉得,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玩笑该多好?墨菲跟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然后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象,他不会离开他。
“我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吗?”墨菲突然睁开眼,笑着问他,那笑意中有种解脱,有种幸福,唯独看不到任何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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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我也很冷
“好。”声音干涩的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他意识到了这点,并扯出一个开心的笑意来——没有必要犹豫,你知道,只有这样,墨菲才能永远不会离开你。
“肺部怎么样?再给我十五分钟的时间看看你?”
“让我想想。”他接过墨菲手中的匕首,像个无辜的好奇娃娃一样提问,“如果只有十四分钟或者十三分钟会怎么样?”
“少那么两分钟也不重要,我不会忘记你的样子。”
“我也是。”他温柔的笑,专注的看着匕首一寸一寸没入了雪白的胸膛,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记录刀锋没入皮肤的触感,他感觉到了墨菲身体的紧绷,随着刀尖的没入愈演愈烈,他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痛楚的呻吟,可那声音更像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少量的血液顺着刀口一点一点的溢出,开始了最后的计时。
目光再次移动到墨菲的脸上,美丽而苍白的脸,洒脱的悲伤,“疼吗?”他轻轻的勾起嘴角,干净到透明的眼珠移到那张俊美的脸上。
“疼。”他回答,沾染了血迹的手颤抖着抚摸墨菲的脸颊,原来他还是会觉得疼。
达尼尔觉得自己应该像个孩子一样的哭泣,墨菲对他那么的重要,可他有什么理由哭泣呢?这是他的选择,是他们的选择。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每时每刻都这么疼。”墨菲说,依旧笑得温柔,独属于他的最后的温柔。
“我知道了。”他说,专注的看着墨菲的脸,那双眼中的怜惜与爱意第一次毫无隐瞒的展露着,俊美的面容那样的蛊惑人心,“我爱你。”
墨菲没有回答,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相信那些真假难辨的谎话了,只是在最后这一刻,他应该再仔细看看他的脸,从十一岁开始到现在,“十七年,达尼尔,我们认识十七年了。”
他提醒他,因为他清楚,达尼尔一定不记得。纤细的手腕动了动,费力的抬起手去触碰那张俊美又无情的脸,“有点冷。”
“是吗?”他苍白着脸动了动眼珠,像是在思考,要怎么做,只是几秒的犹豫时间,他突然抱起了墨菲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刀把触碰在身体上,硌的皮肤生疼。
“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墨菲动了动自己的头,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角度,“过了多久?”
“睡吧,还有很多时间。”他回答,将自己的下巴埋在墨菲的肩膀上。他也觉得冷,为什么墨菲的身体不再散发他喜欢的热量了呢。
——因为我杀了他,不、不对!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他抬起头,分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死死的盯着墨菲的脸,可那双眼没再睁开看他一眼。湛蓝的眼空洞起来,他有些想不懂,试探着去亲吻墨菲的嘴唇,也是冰冷的,毫无反应。
“小墨菲,是谁杀了你呢?”他低声问,突然笑了起来,“我会帮你杀了他,找到那个人,然后杀了他。”他说,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条发带,本来在圣诞节当晚送出的发带。
他拿着它,想要理顺那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可颤抖的指尖让他的动作变得十分笨拙。几次三番的,也没能将发带系好。他哼笑了一声,十分惨淡。他不觉得痛了,只觉得有些悲惨,他真的要失去所有了。
最后,他只是草草的将发带系在墨菲的手腕上,“墨菲,其实我也觉得冷,再睡一下吧。”他眨巴着眼,对着那张永远不会有回应的脸说,搂着冰冷的身体躺在了同样冰冷的地面上。
太阳已经顺着地平线向下移动了,白色的云朵被晕染成火红色,连光线也沾染了鲜血一样的红,透过窗,映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地面上一个俊美的男人死死抱着另一个身体,冰冷的失去生命的身体。
可他们看上去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图书室很安静,静到不像是有一个活人的存在,突然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你需要一个葬礼,我应该亲手来做对吧?你需要什么样的葬歌?你喜欢听的esisteseegefallen怎么样?但那有点悲伤,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样,我会同意,你希望这样吗”
整个下午,图书室始终有一个人不断提问,然后提问的人再说出答案,不知疲惫。
不是不知疲惫,而是总有什么驱使着我们向前,不得不前进,自以为操纵了一切。
夜幕开始降临,上帝告诉我们当夜幕降临时,天色该是漆黑的,人们是该进入睡眠的。但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非要造成一副灯火通明的乱象,去违背上帝的旨意。
上帝想要趁着夜幕降临时睡觉,而人们想要趁着夜幕降临时拉开一场序幕。
纽约,曼哈顿。帷幕已经悄然拉开。
没有人知道艾文到底为了什么立刻离开了监区,甚至还冒险在狱长的办公室动家伙,天知道那里有没有该死的监控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霍尔回来了,并在机场带走了菲尔德。
他足够冷静,在第一时间监控了所有离开曼哈顿的路径,可没有任何一个跟霍尔相像的人从那里出入。
但这一切都让他没有一点头绪,霍尔是傻了吗?才会带着人大张旗鼓的在机场开枪,并且带走了菲尔德!这个世界上的疯子真的越来越多了,为什么没有人能把他们关在该去的地方。
他坐在椅子里不断的吸烟,因为这一切的不符合常理,都让他觉得不安和烦躁。没有任何离开的记录,任何一点如果霍尔根本就没有想过离开曼哈顿呢?
“查到他在曼哈顿的人脉了吗?”
“不艾文你知道,在你出来的时候,曼哈顿这边他所有的势力就全部都被清除了。”理查德也一脸严肃的说,情况不容乐观,霍尔是个众所周知的疯子。
艾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桌面上的一个精致的相框,它始终摆放在这里,从他结婚的那天开始就是这样。相片中的女人活灵活现,她美丽而温婉,就算隔着相片,也不能忽略那曼妙的身姿对任何一个人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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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二十章牵线木偶1
只有艾文跟利兹,没有菲尔德。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菲尔德不过是利兹带给他的附加品,一个赠品而已。
——不,不该这样想,菲尔德是你的儿子。
——可又能怎么样呢?
他安静的笑了起来,只有他心里清楚,菲尔德不过是他让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冷血的工具,冠上了父与子的名头,巨大的谎言。他让自己尽到父亲的责任,然后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利兹改变了你,想想那个曾经美满的家庭,不是你想要的吗?
曾经,都是曾经!他霍然站起身,将办公桌上的物品全部都挥落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响声,有的很清脆,有的很沉闷。这一下一下的声音砸在了他紧绷的神经上,“霍尔在曼哈顿的住所都在哪?”
他知道这样想很疯狂!但疯子的行为怎么能够期望用合理的理由去推断?
理查德有些呆愣,在几秒钟过后才想起自己也要查看曾经的调查资料。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屏幕闪了起来,是连接外线的电话,艾文屏住了呼吸,按下红色的按钮。
“表哥吗?我是霍尔!”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听上去愉快极了。
“菲尔德在哪?”
“在我这里,您现在过来就好,我有礼物给您!”霍尔不断的说,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我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该死的,我刚刚才明白,我制作了一个可以说明一切的玩意,您也会明白的”
“你现在在哪!”艾文打断,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抱歉、抱歉,我在父亲留给我的别墅里,您会尽快赶来吧”另一边还想要说些什么,艾文就挂断了电话。他没有时间听一个疯子的喋喋不休,理查德已经立刻转身去准备车辆了,没有任何意识的,艾文抬起手,将放在桌面上的相框扣放在了桌面上。
当这一动作完成的时候,他苦笑了一下,这是种可怕的预感——他将失去与死去的利兹之间唯一的联系了,那场像梦境一般遥远存在的婚姻,将在今天起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