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大郑的律法是不允许皇亲国戚经商与民争利的,可皇亲国戚都是徒有虚名没有实权,律法也不允许他们掌权。可皇亲国戚的爵位却会一代比一代低,连带的是得到的俸禄也就会越来越少。如果不能再次立大功升爵位的话,数代后可能就是一届平民。
于是,朝廷也就只能默许他们做点生意攒点银钱,好给后世的子孙留点家业。这种事儿,就连好事的言官御史都没办法参奏他们。
悠闲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是初秋了。
这一段时间,刁耀刁柱国去了雁山卫赴任提督一职,据小道消息说他的情况不是太好。具体怎么个不好法,王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甚至都懒得打听。
其实,刁耀没去雁山卫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刁耀的下场。
现在的雁山卫不同以往,能镇得住那帮骄兵悍将的人不多,他王铮算一个,代老将军算一个,估摸着那几位亲王郡王也能镇得住,别的就只能呵呵了。
刁耀虽然也是位柱国将军,但他拿得出手的有名的胜仗并不多,若只论胜仗算,现在雁山卫中军的一个旅帅都比刁耀强。
若论政绩民生算,知府郑耀得到了王铮的真传,他这一年多来,在雁山卫境内修桥铺路兴水利扶农桑,支持商品贸易,扶持改良科技等等。
其政绩已经得到了朝廷的多次嘉奖,在郑耀的领导下,信州林州并州和庸州的四个知州,也是一个个的虚心好学干劲儿十足。
大家都知道郑耀凭着他的政绩,估计是快上调了,那几位知州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在郑耀调走后坐上知府的位置。
说起总揽全局和统筹规划,刁耀又不如跟了王铮一年的卫晃。现今,卫晃在雁山卫的威信比刁耀高得多。
别的就不说了,仅是这几位的存在,刁耀能在雁山卫混足三年的任期都不容易。
这一段时间,哒突人因为被逼到了绝境无法生存,还不敢惹雁山卫。后来竟然联合蒙辽铁骑,在蒙辽和大郑接壤的边境屡屡骚扰劫掠,一个多月内,犯境居然达到了六次,把松江卫驻守的大郑边境搅的一团糟。
这还不算完,陇西卫和西夏相连的大郑边境,年轻的西夏王李昊(注:暗指李元昊,历史上,李元昊是1038年建国,国号大夏。)屡屡亲自领兵犯境,把陇西卫萧寒督管的边境搞的鸡犬不宁。
陇西和松江两卫镇的提督忙的焦头烂额,雁山卫虽然没有受到异族的骚扰侵犯,但是提督刁耀的日子却不太好过,他下的政令军令难出提督府的衙门,即便是把公文送到了郑耀和卫晃的手上,两人竟然屡屡对刁耀的提督令不屑一顾,说什么提督府的钧令大多都是在劳民伤财,没有一点正面的作用。然后随手就把公文束之高阁,再也想不起来执行。
刁耀气的吐血,却对郑耀和卫晃无可奈何。
收秋后不久,房相手拿一份雁山卫来的公文,兴匆匆地赶到皇上的书房。
“皇上你看,郑耀来的公文,雁山卫大丰收,平均每亩地达到了三百五十斤的收成,虽然没有王铮说的五六百斤多,但也比往年高了一百多斤。郑耀说,今年燕山卫军的需用的粮草,不需再从上京调拨了,雁山卫自己的赋税收入就已足够。”
房相兴致勃勃地把公文交给皇上说。
“什么?三百五十斤?今年雁山卫不是有点干旱吗?亩产还能达到三百五十斤?”
郑成有点不信,但他也知道郑耀不敢说谎。
拆开公文看了看,果然如房相所说,雁山卫今年的赋税收入,郑耀初步估算了一下,大概能达到往年的两倍多,如果不用上交朝廷的话,在雁山卫自给自足完全没有问题。
一年多来,雁山卫由于没有受到哒突人的杀掠,人口快速增长,商业贸易越来越繁荣。人丁税、粮草税和贸易税等,再加上几个大矿的财税收入。雁山卫知府衙门的的总收入稳步增长。到现在,雁山卫的所有收入养活七八万的卫军已经不是问题,应该不需要从上京千里迢迢调拨钱粮兵甲了。
“好,好,郑卿没有白忙,成果不小,如果我大郑所有的府路均如雁山卫的话,国库就没有空虚的时候了。好,好。”
“是啊皇上,郑耀郑知府的确是做的不错,可他却不敢居功,只说他所做的都是王大将军所授。这个王铮,倒确是个鬼才啊!”房相捋着胡子叹息道。
“王铮的能力就不说了,说的多了徒惹烦恼。可郑卿能领会贯通王铮的发展思路,也的确是个人才。房叔,你上次不是说规划司的监正不知道该怎么做事,始终不理解成立规划司的作用吗?你看,把郑卿调来规划司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