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商纣王的叔叔其子,创立了第一代朝鲜王朝,虽然徐福东渡才有了倭国,虽然是华夏南部的少数民族创立了真腊。
但在数百年乃至千年以前,华夏的中原王朝,已经承认他们是独立的国家。因此,很少有人把他们归于华夏的民族。
按利曰田的话说,兄弟阋于墙,共御外侮。
就是说,不管西夏和大郑怎么打,皆是兄弟之间的家事。但凡有华夏之外的民族入侵,也必须一致对外。
事实上,西夏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仅只是西夏,蒙辽也是这么做的。
西夏挡住了库木塔格沙漠以西和以北,以及巴丹吉林沙漠以北,所有的异族入侵。使大郑仅仅只有西夏一个威胁。
蒙辽做的更多,由于蒙辽的地域太广,面对的外国异族就更多。
王铮之所以能轻松收复了燕云十六州,能逼迫肖太后,和他签了对大郑极为有利的条约。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蒙辽的主要兵力,全在大西北和北部的边境,对付红毛蓝眼的罗萨鬼和更多的西域异族部落。根本就没有和大郑死拼硬抗。
这就是王铮只是利用蒙辽,对付蒙古女真和其他的部落,却不坚决灭了蒙辽的原因。
在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国土的面积太大的话,并不是好事。
利曰田告辞走了。王铮还在捏着下巴皱眉思索。他总觉得不对劲儿,利曰田太能说,几乎抓不住他的错处。可他暂时还猜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不过,咄咄逼人的西夏使者,被王铮割了鼻子走了。刚才对西夏人很无奈,却最善窝里斗的一干朝臣,却又吵吵开了。
先是王若跨前一步,对皇上躬身行礼说道。
“皇上,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王将军居然割了西夏使者的鼻子,此事实在是大大的不妥。王将军此举,是陷我大郑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王若的铁杆陈尧也帮腔道。
“皇上,西夏仰慕我天朝上国文化,这才遣使来朝。本是善意之举,可王将军居然欺人太甚。假如西夏使者回去之后,李昊即刻发兵攻打我大郑边境,却又如何是好?”
门下侍郎黄柏也出班奏道。
“皇上,王将军不顾国体妄动杀念,陷我大郑于不义,给了西夏出兵的借口,实是罪不可赦。请皇上下旨诛杀此贼。”
国子监祭酒蔡奋也添油加醋。
“皇上,王将军竟敢无视皇威,磕坏天子剑,委实难以饶恕,还请皇上秉公行事。”
王铮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太妥当,吕相陈琦钟肃等王铮的粉丝,也不好替他说话。
但他们也都知道,王铮现今已是待罪之囚,再不济,他依然还是待罪之囚而已。
一个普通的士子,还能享受刑不上士大夫的祖训,皇上还是王铮的老丈人,他更不可能把王铮怎么着。
因此,三人只是不发一语静观其变。
曹显也是一直不说话,他和那三人的想法差不多。但他比那三人更了解王铮。他知道王铮下令割了西夏主使鼻子此举,必有深意。
至于磕坏了天子剑的剑鞘一事,坏了就坏了吧!皇上家的天子剑多的是,大不了再换一把。
钱望也是不说话,自从王铮娶了钱明珠进门后,小两口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羡煞了旁人。钱望也就对王铮很满意,不再有事没事就找王铮的茬了。
有人挑头,就有人跟风,底下的群臣议论声一片。
虽然大多数朝臣都很佩服王铮。但王铮今天所做的事,委实是有失体统了些。
朝臣们,主要是文官们,自认为自己都是铮铮铁骨,是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是为大郑为皇上,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大的忠臣。
所以,他们即便是很喜欢王铮,但他们不知道王铮的深意,这件事儿也就不会偏袒他。
皇上和房相对视一眼,他俩和大多数朝臣的想法一样。也认为王铮做的不妥。
看下面群情汹汹,房相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于是皇上轻咳一声开声说道。
“拟旨:王将军侮辱西夏来使,磕坏天子剑,实在是罪不可恕,责令把王铮贬为庶民,压入刑部大牢候审。钦此。”
“遵旨。”柴公公心里暗笑,但他怕群臣抗议,却是毫不停顿,马上就让人拟旨。
拟了旨盖上皇上的玉玺,那就成了事实,群臣再反对也晚了。
曹显和钟肃陈琦等人暗笑,心说:果然如此,还‘贬为庶民’?王铮现在本来就是庶民好不?还‘压入刑部大牢候审’?他本来就是刑部大牢的罪囚好不?
这道责罚王铮的圣旨,和没惩罚他完全一样。
王若等人一听顿时急眼了。
皇上糊弄人,也不能糊弄的这么明显呐?
你就是把天子剑收回,或者是罚王铮一些银两也算。可你这一道圣旨,明明就是欺负人呐!他再是你的女婿,你也得按律法办事吧?
王若跨步而出,就想和皇上理论一番,哪怕是把唾沫喷皇上一脸也在所不惜。反正喷皇上一脸唾沫也不违律法。
可王若刚张开嘴还没有发出声音,突然听到王铮‘哇呀’一声怪叫,王若连忙扭头一看,只见王铮一跺脚一咬牙一摆手。
王若骇然色变连忙后退两步,双手护胸满脸警惕,他怕王铮揍他。
王铮没空搭理他,他没说别的,却是直接就张嘴下令。
“五城兵马司的陈将军何在?”
曹显提醒道:“大将军,五城兵马司的陈将军,今日没上朝。”
“啊?九门提督何在?”
“属下在,大将军有何吩咐?”一位将领虎喝一声跨步而出抱拳躬身道。
王若气的一翻白眼,若说王铮本就是个庶民,还是个罪囚,你们先前都忘了。可皇上刚刚再次下了圣旨,你们咋马上就又忘了呢?
王若很想提醒众位同僚一句:王铮是庶民,是罪囚,不是大将军,真不是了。
可除了王若陈尧等几位以外,别的朝臣均是习以为常,好像就没听到刚下的圣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