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再好,你们大郑也有你们的弱点。李昊不听我的,他要是全部按照我说的做,你我双方,究竟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吴三桂还是心有不服,他无奈地说道。
“哈哈!所以,这就是你不如我的其中之一。李昊刚愎自用残暴凶狠,跟着他混,除了你这个做惯了奴才的大汉奸,别人还真受不了。”
“别说我是大汉奸。”吴三桂一怒就站起了身。
此时,兴州的城头,李九妹紧张地赶忙说:“弓弩手准备,他敢稍有异动,即刻放箭。”
“诺。”五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连忙答应。
可吴三桂也是个人精,他不可能对王铮做什么,起码暂时不会,他和王铮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不是大汉奸,我的初衷是好的,我也是为了大明。可多尔衮太奸诈,我的兵力也太少,我没有办法。”
王铮闻言一撇嘴:“那你为何绞杀了永历帝?你不还是为了向满清表忠心,甘心做满清的走狗吗?”
“我后来也后悔了。我不是又反了满清吗?”
“你后悔了可能是真。可你的后悔,是因为康熙要削藩,你平西王的地位不保,你才恬不知耻地‘反清复明’。那时,你一路势如破竹,为何和你一起起兵的别的藩镇,却是出工不出力?归根结底,还是你不得民心。你那时都没想过?如果你扛住了李自成那些散兵游勇的猛攻,然后死守山海关,不放清军入关一兵一卒,你的名声会有多好?坚持下去的话,你有没有振臂一呼群起响应,最后你也会有登基称帝的机会?即便是你称帝,也不会有满清,对汉家百姓的那么多屠杀,也不会有后来的闭关锁国,任由异族欺凌。”
一个大汉奸,是注定说不过王铮的。仅是引清兵入关和绞杀永历帝这两条,吴三桂在汉家百姓的面前,就永远抬不起头。
“算了,那些都不说了,我且问你,李自成是怎么死的?”
李自成之死是个迷,王铮到现在,也不知道李自成之死的真像。
“他在湖北九宫山元帝庙,遭村民误杀而死。”
“可有人却说,他其实没死,而是出家做了和尚。”
“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只是他被误杀,可找的他的尸体时,他已面目全非,根本无法相认。”
王铮叹了口气,连吴三桂都不清楚,李自成之死的真像,看来还只能是个谜了。
(注:有很多学者,偏向于李自成出家做了和尚。但全是按情理猜测,没人知道真像。)
“没藏黑云在上京暗杀我,和李昊去上京的事情,都是你策划的?”
“是,我的本意是直接杀了你,你对我西夏的威胁太大。可李昊担心,蒙辽也会出兵攻打西夏,他只是逼你吃了《噬心丸》。没想到,他却留下了这么大的祸患。要不然,哪还会有此次的奇袭兴州?即便有,没你指挥的话,我举手之间,也能破了你的计策。”
“我信,你统兵多年,我如果不是来之后世,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即便是这样,你也给我军将士,多造了两三万人的死伤。”
“你的顽强,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已设好二十万伏兵,准备尽歼你奇袭兴州的兵马。没想到,你竟然不顾一切地也赶了过去。并且,你的手下居然像你一样的可怕。我妙计频出,却依然无法阻挡他们,按时赶到了怀州和兴州。要不然,我怎会只杀了你两三万军士?”
王铮闻言恍然道:“你西夏定州和静州等城池,以及三四个军司,说是春季拉练的那些兵马,其实是你准备赶往兴州的援军?”
“当然,我明知你想奇袭兴州,怎能不做防备?只是,我怕消息泄漏,此事就极为隐秘,除了领军主将,知道要在四月初四的凌晨赶到兴州外,其他任何人都以为是例行拉练。”
“怪不得,怪不得。”王铮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迎头拦截项梁和石坤的兵马,以及他在路上遇到的,嘉定军司的阻路兵马,居然不是例行拉练,而是绕一圈后直赴兴州,准备全歼项梁和石坤的兵马。
“你为何没有搜捕兴州城内的大郑细作?”
“不搜捕细作,是我不想打草惊蛇。按我的计策,你即便有细作接应,兴州也应是有惊无险。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五路兵马奇袭兴州。是我的失算,让你得手了。”
“你没失算,奇袭兴州的兵马,只有三路,最关键时刻赶到接应的,也出乎了我的预料。那些将士就是在西夏境内,被你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得不逃进腾格里沙漠的那一批弟兄。那天,他们打探到消息,说是你们西夏军,要数路大军进入腾格里沙漠拉练,他不得不逃出来,想过了黄河去毛乌素沙漠。哪想到适逢其会,恰好就救了急。哈哈!也是老天在帮我拿下兴州。”
“怪不得,天意啊!”吴三桂仰天长叹。
“你为了大量歼灭我郑军的将士,却把兴州置于险地,就不怕我真拿下了兴州?”
吴三桂冷哼一声:“我怕什么?你即便是拿下了兴州,屠杀俘获的,也是李昊的大臣和嫔妃子女,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杀进兴州,占领了李昊的都城,就会使李昊的根基不稳,这也正是我需要的。对于我来说,你杀不进兴州,我就可大量消灭你在兴州城外的兵马。你如果杀进兴州,李昊的帝位就会岌岌可危。再说,你如果只有三四万人马进了兴州,你们能守得住吗?”
王铮听了吴三桂的话,只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