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天虽然脚下速度明显超过前面两个人,但吃亏在对地形不熟悉,总是在快追上的时候,又被两人急速转弯到另一条巷子给甩开了距离。
好在陈少天也不着急,只是死死咬住前面两人不放,他已经看出来,用不了多久,那两人的体力就要到极限了。
果然,两人拐进一个巷子,推开一家院门就跌跌撞撞摔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半步。
陈少天走进院子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极普通的三合院,三面的厢房里都亮着灯,还能听到有房间传来划拳行令的声音。
他刚向前走了几步,倒在地上的两人马上扯着喉咙大呼小叫起来:“风紧,水漫了。”
随着叫声,东西厢房六间屋子的门几乎同时打开,乱哄哄涌出来一群人,不一会,小院的四周站了足有五六十人。
陈少天环视了一下众人,见他们手里拿的无非是钢管、棒球棍和三棱刺刀,并没发现有携带枪支的人,大概能推算出这里只不过是个贼窝,并不是悍匪的据点。
冷兵器较量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再乱也出不了这个院子,不会给周围邻居带来恐慌。
陈少天没有了顾虑,显得更加镇定。他背着手,原地站着不动,高声问:“踩盘子到我头上可不仗义了吧,既然醒攒(被识破),那就请当家的出来盘盘道吧。”
听到陈少天的叫阵,正房的大门打开,一个光头大汉披着外套慢慢走了出来。
他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脸横肉分外凶恶。身高足有一米九,体型魁梧健壮。借着灯光仔细看,在大汉的脖子一侧,有一块水波纹的纹身。
大汉看了看还在地上躺着的两个马仔,又看看来人的相貌,他也就能判断出面前的年轻人是谁,毕竟这两个马仔是他派出去监视陈少天的。
只要不是衙门里闯进来办差,大汉也就没那么慌乱,加上他知道陈少天是个扎手的人物,如果真的闹翻较量起来,以他的功夫可不想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
因此大汉笑着拱拱手,客气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天哥啊。您说的严重了,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对您踩盘子呢?我想这都是一场误会。”
陈少天感到有些意外:“你认识我?我们又怎么会成了一家人呢?”
那大汉陪着笑脸道:“我叫雍锴,早些年也在临城血十字混过,是龙叔的寄名弟子。虽然这两年我在本地自立门户,但一直都觉得血十字是自己的家。我也早听闻天哥已经是血十字的总瓢把子,您说说,我们现在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陈少天明白了,雍锴说的也不能算错,于是神色和缓了一些,但依然冷冷地说:“那你需要给我个说法了,既然知道我的来历,为什么还要派人跟踪监视我,看来你的翅膀是硬了。”
雍锴连连摇手道:“我哪有那个胆子,这绝对是场误会。您想想,如果我惹了您,血十字的弟兄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啊。天哥既然不请自到,我也正好刚准备吃饭,天哥如果不嫌弃,能否请您一起喝两杯,我也好给您好好解释一下。”
看来这个雍锴是个滚刀肉,他给你笑脸相迎,让你没办法发作,但嘴里也不会有实话,甚至背后可能还随时准备捅刀子,如果不能震慑住他,他还会装糊涂抵赖下去。
于是陈少天接受邀请,在雍锴的殷勤引领下走进了正房屋。
屋里的客厅摆着一张餐桌,上面堆满了大鱼大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坐在餐桌旁描眉画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