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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隐隐的有消毒水的气味,我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走在医院的长廊上,不多时我已经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咨询室门前,敲了敲门,听见里头人的声音我才推门进去。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他似乎心情很好,或许刚起身倒杯水,我进来的时候她正好站着桌子一旁。
见我缓缓走来,医生便拉动椅子坐了下来,我觉得这位医生跟别的不太一样,毕竟她脸上几乎很多时候都带有淡淡的笑意,我也不知道她是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其他,但是我也无暇再去好奇。
我实在是太疲惫了。
医生淡然的开口道,“还好吗?”,有些询问的意思,我闭上了眼睛缓了缓,竭力调动自己仅剩的经历回应,“跟以前一样”
我的疲惫不仅来自身体,更加来自精神上,我已经失眠了许久,就算是侥幸睡着我也总会梦见他。
我的恋人。
我的结婚对象。
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想起他,每个做噩梦的晚上我都会想起他。
我觉得眼皮很重,就连开口都有些累,“能给我开一些药吗?”,医生似乎并未感到有多么的惊奇,甚至有闲心翻看手边的资料。
而此时我的头也隐隐的疼着,这样的症状持续下去,说不定我真的会死,我自嘲的想着。
医生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着,“上次开的药没效果吗?这已经是第三次换药了,再换下去说不定”
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我不在乎!”,或许是近日来我睡眠的差劲,以至于我都有些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声音也不自觉的有些提高。
说完我就有些后悔,转换了语气,“不好意思,给我换药或者增大药量,有什么副作用我甘愿承担”,我对上医生的视线,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或许是他早就应付过太多的病人,也没有在乎我刚刚的失态。
我听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好似跟任何一个病人的态度没什么两样,依旧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与脸上浅浅的笑意,“好的,周先生,除了失眠其余的症状呢?”
她两只手支着下巴,眼神直直的盯着我,但是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移开了看他的视线,也不知道是我没休息好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她的看我的眼睛太过冷。
脸上明明是淡淡的笑意,眼睛里似有好奇、审视,又带一点点的平淡,也好似我说出什么她都不会惊奇,实际上她也是那么做的。
我来找她不是一次,事实上我的症状已经严重到影响我的生活、工作甚至一切。
我太痛苦了。
所以在这三个月间,我已经不小心将我内心的顾虑若有若无的透露给她了,当然不是说我有多么信任这个我并不怎么了解的一个心里医生。
事实上,要不是实在被折磨的快要疯了,我根本不会相信所谓的心里医生,在我看来都是打着名头在做行骗的事情,我不是没有在网上看过相关帖子。
只是经过这三个月的自我折磨或许我早就突破了那道防线。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是会轻易的选择相信,不是吗?
倾向于让自己拜托痛苦的折磨,甚至不用管顾付出多大的代价。
只有一点。
我想要逃离。
那些要将我吞没的东西,我要拜托!
我缓缓地开口,“我总是梦到他”,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窗户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这所医院的隔音似乎极好。
就连现在的我,也开始选择相信眼前这个陌生的,甚至我可能随时会暴露于阳光之下,我也认了。
我太痛苦了,我觉得脑子里总有声音,各种各样的。
就好像那烦人的苍蝇一样,我恨不得碾死。
我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暴戾,让它们好好的隐藏在我这副皮囊之下。
医生开口了,“每次做梦都会梦到吗?”,彼时的我闭上了眼睛,刚开始我并不会像今天这般敞开心扉,所以医生告诉我让我闭上眼睛跟她对话,之后竟然发现效果不错。
为了减轻痛苦,我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毕竟是对着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相当于将刀尖朝向自己,我还没有那么松懈。
闭上眼睛后我觉得我似乎不是跟一个陌生的医生对话,这是一种奇怪的,但是也能让我接受的方法。
我回答,“是,只要我能睡着我总是梦到他”,我不知道医生的表情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看我,我不在意,也没有时间去在意。
“周先生,您似乎是太过思念他了。”,这句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反应。
思念吗?
我会想他吗?
不可否认,我是爱他的。
我爱他。
但是我一想到那副我频频梦见的一幕,我久久不能忘怀的一幕。
他的腰腹的部位不断地流着血,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我,力气大的甚至在我手腕留下抓痕,而我手里拿着的刀正好对着他受伤的位置。
', ' ')('他就那么倒在了我的眼前。
很重很重的一声。
他死了。
没有呼吸。
伴随着回忆,我手心里不禁有些冷汗,或许也不自觉的皱了眉头,霎时,我睁开了眼睛。
我讨厌这无尽的黑暗,我怕他来向我索命。
我竟然也会害怕。
彼时我说什么也不想再陷入那番回忆,于是我们的谈话也可能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效果。
我看向医生,她的表情变化不大,似乎也没有被我突然的睁眼反应给吓着,也没有惋惜此次谈话的可能无疾而终。
永远是那么的淡然。
当然,我也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这些,医生又开始给我提建议,“您这样压抑自己也不行,要不让自己忙碌起来,或者换个环境会好一些”
我只是听着他这似乎对每个病人一样的说辞,心里倒是没有再进去一点,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心里骂着,庸医。
当然我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当然就算表现出来又能怎么样?
随便怎么样,我无所谓。
她抽开抽屉,拿出了两瓶药,放在桌子上,我刚要拿就被他的话打断,“周先生,是药三分毒,我还是提醒你,最多每种一天只能吃两粒”,她指了指那两瓶药一瓶稍微小一点,一瓶稍微大一点。
她做着解释,“先吃这一瓶”,她指着药瓶大一些的那瓶,随后指向另一瓶,“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吃这一瓶,对身体没有好处”
我有些兴奋,接下了那两瓶药,笑着说着应该有的客套话,“谢谢医生”,她也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的表,我跟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那块表,不只是此时我心情好还是怎么的,眼神儿都好了不少。
那只表似乎价值不菲,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虽然在普通人里面收入还算多的,但是只要是没有父母帮助的少爷小姐们可没有钱买这样的表。
我之所以认识这些表是因为他总是送我,他以为我会喜欢,实际上我的物欲并不强。
你要问我他是谁?
他是我的恋人,是我在梦中频频梦见的人。
他对我,极好。
但是我现在,以及未来都不会再见他了。
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改变想法,但是我现在并不想在我的梦里见到他。
“这次的咨询结束了,希望下次我们不会再见了”,医生开口,语气有些玩笑的意思。
我竟然也被感染,嘴角带了些淡淡的笑意,起身,留下一下,“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或许对每一个病人都这么说吗?”
医生只是淡淡的笑着,没说什么,我已经转身出去了,离开了那个咨询室,我觉得呼吸都畅通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达成了我的目的。
我再次看了看那两瓶药,谨慎的将药收进来口袋里。终于算是轻松了一点,如果这次还没有效果,我或许真的想砸了这个破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觉得我的步子都比来的时候轻松了不少,这家医院说实话有些有名,也正是这样我才会选择它,不是我惜命,我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医院里的人也络绎不绝,穿着病号服的人很多,有时候甚至还打着吊瓶,看着这样的人,我的心里有些嗤笑的意思,想不通在外面走路都这么有意思吗?
我没有坐电梯,停停靠靠的我觉得麻烦,还不如我走楼梯,我一边在思考接下来的事,一面下楼梯,一个不经意,我竟然瞥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侧脸。
不,严格意义上都不算侧脸,只有一点点。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于立马冲了出去,此时都还没有下到一楼,我焦急又迅速的用眼神过滤一个又一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略过一个有一个人,我有些着急,心脏也不自觉的跳的快了些,不过彼时的我也没有注意到。
即使我再怎么仔细的查看也没看到那个人。
一时之间我也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我真的如那个庸医所说,是我思念成疾?
荒谬。
此时的我情绪有些大落,但是我又不经意的瞥到了同一件衣服,卡其色的外套,黑色裤子,似乎还带着帽子。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冲着前面的人就过去,那个人竟然去了楼期间,我的猜测涌上心头。
如果他真的活着,他真的活着
我也无暇思考,他就在不远的台阶上方,我身高腿长几乎跨了几步就抓住了那人,我掐住那人的后脑勺,心里用上来的除了怒意,就是怒意。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只知道我很生气。
甚至不自觉的使了好些力气将那人抵在墙上,那人有些吃痛,我听见那人的声音,手里的力气也松懈了一分。
或许是我的松动,那人也转过头来,我登时瞪大了双眼,不是,什么都不是。
在没看到这张脸之前我的心脏声清晰的我自己都能听到,看见那人脸的
', ' ')('那一刻,我也是如此,偌大空旷的楼梯间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一下一下,跳的无比清晰。
那人叱骂了我一声,具体是什么我没有听清,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那根本不是我日思夜想的那张脸,除了衣服,那是他常穿的衣服,我不会认错。
我站在楼梯间许久,愣了多久我也忘了,我似乎早就失去了自己的思想,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出了医院。
我打了车,因为凭我之前的状态根本开不了车。
我躺靠在座椅上,思绪不知道飘向了哪里,渐渐的我闭上了眼睛。
他清晰的面庞出现的我的眼前,他很爱笑,眼睛也很漂亮,他在我面前总是逗我笑,明明他在外面都是一副精明的商人派头。
事实上他确实是个有些奸诈的商人。
但是,他在问面前很可爱,他会撒娇,惹我生气了还说说一些甜言蜜语,对我也是无微不至。
我更喜欢他在床上的样子,就躺在我身底下,露出只有我能看到的表情,尽数的允诺我,大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不用估计他。
事实上我也是那么做的,在床上我从来不会怜惜他,就算我做的再狠,他都不会生气,甚至第二天还会问我有没有尽兴。
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做的呢?
我坐在床边,他就趴在床上,我摸着他的头,让他好好睡觉,他可不怪,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一点儿都不让我安分。
我很少对他有不满意的地方,甚至有时候对于我床上的野蛮,我还对他有些愧疚,但也仅仅停留在层面上。
在床上我会说一些好话,我说我会轻点,不会让他疼,我说我不会在做了,结果做了一次又一次。我从来不会反悔。
但是他也会纵容我,我想他应该是没有那么厌恶,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改过。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远远的我听见有人叫我,我的意识稍有回笼,原来是我在车上睡着了,我付了钱,回到了家里。
意外的,这次的梦不是什么血淋淋的场面。
他的笑,我喜欢他的笑。
他什么都好,长相、身材,还是那张嘴,一样的讨人喜欢,嘴里说的没一句我不喜欢的。
我打开门,回家的一路上我还是满脑子都是他。
他的一颦一笑,至今都清晰不已的印在我的脑子里。
我看到了客厅里的沙发,我经常坐在沙发上,他时常躺我腿上,即使他的腿麻了他也不离开,我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到时没有一点离开沙发的意思。
或许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思,才这么的有恃无恐,恃宠生娇。
我都随他。
我靠坐在我们经常窝的沙发上,又闭上了眼睛,我原本准备在休息一会儿的,谁知道一串铃声又响了起来,那是他给我设置的,是他喜欢听的歌。
我不情愿的接起了电话,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电话一旁的人说话,心里是止不住的烦躁,一群蠢货,我心里叱骂道。
老是给我找麻烦,一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我听着对面的人述说他们遇到的问题,给了他们解决方案,随后那边没有声音,估计是在调试代码,但是运行起来应该要很长时间。
于是我借口忙,挂断了电话,毕竟现在我是请了假的。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那些蠢货到底是怎么通过面试的,我要是hr,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真他妈的烦。
阿醒,阿醒,阿醒。
阿醒,阿醒,阿醒。
阿醒,阿醒,阿醒。
莫名其妙的,我开始笑了起来,甚至有些止不住的意思。
我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多时我竟然感到手里一片湿润,察觉到此的我立马查看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这是眼泪?
阿醒,阿醒,阿醒。
我像是疯了一样,咬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处在什么空间里。我只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杂乱不堪,一会儿是一副场面,一会儿又是在另一个地方。
光鬼陆离。
我有些分不清,直到我看见一张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骤然,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我推下悬崖,突然的失重感让我一惊,我脚一蹬,竟一下子醒了过来。
我盯着熟悉的天花板,反映了些许,是梦。
在我看见那张我熟悉的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梦,那触感太过真实以至于我脑子里反映了一下,我知道他不可能再出现在我面前,而眼前又似乎太过真实,所以我知道了,那是梦。
随后我是被强烈又真实的失重感给吓醒的,我感觉身上黏哒哒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五点多,我下床去往浴室,准备洗个澡。
一晚上我睡了醒,醒了睡,做了许许多个梦,有血淋淋的他,与生机盎然的他。
我说不出我希望哪
', ' ')('一种的他出现在我的梦中,我倒是希望他别再来我的梦里。
不可否认,我是爱他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我,对他动了手。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他的血,我甚至忘了那个时候我们在争吵什么。
我们鲜少吵架,但是只要吵架,理由不外乎一个,他吃醋了,或许是我多给了别人一个眼神,或许是我多跟同事说了一句话,他总会生气。
我并没有觉得我已经帅到随便一个人看我一眼就能喜欢上我的程度,但是就连陌生人多看我一眼,他都会不高兴,我跟他说,或许只是我挡了别人的路,别人只是嫌弃我呢。
他从不信我的说辞。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过出轨的想法,不是说我就是我爸出轨后的私生子,而是说我根本就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况且我除了对他会有反应以外,对别人也提不起兴趣。
但是他总是会误会我,即使同事跟我讨论工作他也会吃醋。但是我甚至不用哄他,把他拉到床上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儿他就会啊消停几天,然后又吃醋,我又惩罚他。
如此循环往复。
我有时候险些怀疑这是不是他的一种新型的借口,后来发现不是的,他吃醋时看别人的眼神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不想再去回忆这些事,即使我近些日子心力交瘁,今日也不得不去上班,尽管彼时也远远不到上班的时间,我也早就没有睡意。
虽然昨天做了很多梦,但是相对于以前睡眠还是改变了不少,我不贪心,我很满足了。
经此一事,我也明白了,人不睡觉是真的会死的。
我的工作很忙碌,经常要加班,我突然想起来为了这事儿他也是经常跟我置气,我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们总是要吃饭的。
此时的他就会有一些子小孩子心性,他会说,我挣的钱不会让我们饿死的。
那时候我只是笑笑,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吃软饭,即使对方也是个男人。
我知道他的生意做得到很大,他也有很多钱,他送我的礼物没有一个便宜的。而且他是白手起家,全凭的是他自己,有时我也很佩服他。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要做我的这份工作,我做的是技术岗,也算是个破写代码的,一年下来能挣个四十几万,这在普通人里面已经是不少的了。
谁让我的老婆比我还厉害呢。
所以他对我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我当然也尽我所能的给他买礼物,即使价格远远不如他送我的,他还是很开心。
我送他的东西他都会好好保管,大到我花一年的工资给他买的手表,小到一个玩偶,他都有好好的保管,我送的东西,他都不会嫌弃。
倒是我,他送给我的价值不菲的西装、鞋子、手表、领带,我倒是随意了一点,不是重要的场合我一般穿得比较日常,根本不会带那么贵的表,他有时候不高兴,我就哄着他象征性的在家里带几分钟,他也高兴的不行。
他跟我不一样,他的生意做的很大,明明应该很忙,但是他总能抽出时间跟我一起吃饭,只要能跟我在一起,他似乎做什么都很开心。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这个人很神奇,他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是想不通的。
在我看来我就是个普通的再也不普通的粗糙男人罢了,大多数人或许都看不上我,当然上学时会有人给我写个情书的,但是我并未觉得自己就有什么魅力了。
我很普通,所以我想不通他为什么喜欢我整天抓着我就好像我随时能被别人给抢去一样,我跟他说了多少次,根本没人看的上我,他撇撇嘴,似乎很不赞成我的说辞。
他很可爱。
跟他在一起时不觉得,他不在我身边时,却总是能想起他,他就好像时时刻刻的在我身边一样。以至于如今我手里的杯子都是他选的款式,我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细节的。
用什么样的款式不都是一样吗?我倒是不在意,但是他乐意给我置办这些,以至于我周遭的一切,都有他的身影。
我放下杯子,继续写代码,最近我老是出神,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被开除了。
我的情况并没有好转,除了去医院的那一天我睡的算是不错的,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以至于我不得不顶着一副黑眼圈去上班。
我好想疯了。
最近一段时间上下班路上我总是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仅仅是身影,就连衣服也是。他的衣服爱好我心知肚明,他有许多衣服,他的风格他的喜恶,我无一不知,甚至于我在商场喜欢的衣服我都能够一眼的指出来。
如果说凑巧的话能凑巧那么多次吗?
因为我总是在上下班路上,不是开车就是懒得开车坐地铁,老是在人多的地方看见他的身影,等到我追过去的时候,早就什么都抓不到了。
我愤怒的砸向方向盘,以至于喇叭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旁边的人似乎被吓到了,嘴里说着什么,我觉得他们应该觉得车里坐着一个疯子。
', ' ')('是,我早就疯了。
是我,是我杀了他。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一种什么状态,最近我愈加频繁的看见他的身影,我觉得我好想生病了,但是我也不想去看那个庸医。
那个庸医说那个药一天最多吃两粒,两个瓶子的我加一起一天吃了四粒,多了两粒,也没什么事儿。
彼时在车里的我嘴里又嚼了一片药片,现在这东西我都是随身携带的。
第二天我不坐地铁了,也没开车,我要验证一下,这影子倒是真是假。我竭力的提高自己的精神力,让自己尽量不要错过那个早就错过许多次的身影。
没有开车,这意味着我的上班下班时间变的长了许多,即使如此在我瞥见熟悉身影的那一刻我几乎瞬间就追了上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下班走了太多的路,我竟然没有追上那个人。
我望着商场里人来人往,一个人又愣在了原地,商场的楼梯是螺旋式的,我抬头看去,头有些晕,不知怎么的我好想觉得楼梯在转。
接着我似乎听见砰的一声。
接下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当我再一次有了意识之后我对上一张在我梦里出现了千万次的脸。
我应该是疯了吧。
这次没有血淋淋的场面,我就躺在床上,他就俯身看着我,甚至还面带笑意,这次的梦似乎有些过于真实了。
以至于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连触感也这么的真实。他的手抚上了我摸他脸的手,许久我才撤离我的手,他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就坐在床边,我们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这个梦似乎有些长,既然如此,那我便随性一点。
我犹豫再三,问道“你还好吗?”,不知道是我太幽默了还是怎么的,他竟然笑了起来,我有些无措,呆了几许。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还好,险哥”,虽然听见了答案,一时间我还无法反应,因为以往的梦并没有这么的清晰,甚至清晰到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我有一丝的怀疑,我想要触碰他的手也定在了空中,缓缓放了下去,他转过身来,颇有些温情蜜意的模样,“哥,你饿了吗?”
我顿了顿,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我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盯着我自己的手,我不想做出捏自己一把试探这是不是梦的举动,但是眼前的一切又似乎太过真实。
就在我要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时,一只熟悉的手抚了上来,他的手之前是有些粗糙的,不过自从我们的生活好一些之后他也给外注重这一点,或许是我频繁盯着他手的缘故,实际上我并没有嫌弃他的手。
我只是觉得他的手好看,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他的手现在养的很好,有些细皮嫩肉的意思,我现在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这不禁让我轻微的一颤,但是他并未察觉到我的反应。
他的声音又响起“哥,我要做饭,你要吃什么?”,虽然声音就在我耳边,但我觉得好像是假的,忽远忽近一般,一时之间我连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我还是回答了他,是什么驱使着我,我也不知道,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稍有些哑“随便”
他听到我的回应也没有多震惊,也没有生气,我知道我的回答很敷衍,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起身走了出去,我在床上愣了许久,然后起身冲了出去,一下子来到了洗手间,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全然衣服颓然的模样,甚至还有些胡子茬,还有黑眼圈,头发也乱糟糟的。
简直不像是个人。
他竟然一丝惊奇的模样都没有,我看见镜中的自己露出诡异的笑容,那就是我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就算再怎么真实,也都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轻,甚至有闲情去擦镜子,然后把我自己收拾了一番,我虽不怎么在乎我的样貌,至少也要看起来不吓人不是。
我完成了洗漱,出了洗手间,视线瞥到了窗外,外面天已经黑了,我突然回忆起我失去意识之前的样子。
我在下班的路上看见与他相似的身影,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我就追了上去,即使如此,我还是让他给跑了。
我没抓住他。
我回忆起最后的场景,似乎是在商场里,最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我失去了意识。
哈,我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离谱。
我是个无神论者,我并不相信什么鬼怪,什么牛鬼蛇神的,干我何事。
我倒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正当我在怀疑的时候,突然对上了他的视线,原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霎时出现了笑意,这是他惯常的模样。
他这个人在外面几乎不怎么笑,要是谈生意说不定会勉强自己笑一笑。但是只要在我面前他永远不会面无表情,也不会对我冷脸。
他喜欢对我笑。
', ' ')('这是我们一起生活了许久,我才发现的事。
他走了过来,还是淡淡的声音,“险哥”,语气里带一丝的雀跃,就好像能看到我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般。
我是不知道现在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想我演戏的功夫很不错。因为我已经随着他的脚步,坐在了我们惯常吃饭的餐桌上。
他跟以往一样,熟络的、欣喜的给我夹菜,就好像乐此不疲一样,他总会这样照顾我,反观我一个大男人,也算是他的老公,在这些细节方面倒是没怎么重视过。
可是,他从没有述说过他的不满。我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我感觉我的头皮都有些发麻,是我惯常吃的味道,他做的菜很好吃。
当然,他其实并不是个天赋型的选手,是因着我他才学习的做菜,后来做的越来越好吃。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喜好。可是他就好像拥有透视眼一样看穿我的内心,看穿我的喜恶。
我慢悠悠的咀嚼着,比我以往吃饭的速度慢了不少。不多时我抬眼不小心瞥见了他,他吃的也很慢。
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虽然他表面上做事慢条斯理的,整洁有序,丝毫没有出什么差错,但是我知道他这个人是个急性子。
就比如他吃饭就比较急,和今天完全不同。即使我们两个都把吃饭看成是一项任务来完成,但是他还是会尽心尽力的去做这顿饭。
甚至这其中包括他亲自去选菜,我也曾跟他说过这些事不用他做,网上买也一样,有人会帮我们选好,他会摇摇头,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那怎么能一样,我选的菜好吃”
我自然没有多说什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也就泰然的接受了,他也很开心。
吃完了饭,他在收拾碗筷,以前他也是抢着收拾,后来我又觉得什么也不能我老婆来做,所以买了一个洗碗机,自那以后我们两个都不需要洗碗了。
他的动作就跟以前一样,几乎等到我吃饭两分钟他就会收拾,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洁癖,他一向如此。
但是有时候我忙起来衣服会忘了洗,他也不会骂我,只是把衣服放进洗衣机给洗了。后来我看见阳台上晾晒的衣服心里又有意思愧疚,我觉得我跟那些把老婆当做保姆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后来我也就自己收拾,我变得自觉以后他反而来问我,我也只说是我没那么忙了,自然是有时间洗衣服的,毕竟把衣服洗衣机放进洗衣机不是什么难事。
我突然想起来,他似乎真的有洁癖,我有时候洗完澡换下的贴身衣物不会立马洗掉,但是第二天我总能够看到我的贴身衣服洗好晾晒着。
虽然我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的哪里我都也看过了,但是心里头还是对他洗我的贴身衣物怪怪的。
但是我又总会留着第二天再洗,于是在我勤快自己以后,又变成了他洗。
他真的很好,对我无微不至,怕我冷了,怕我热了。
我轻声一下,逐渐拉回了我自己的思绪,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向冰箱的方向走去,一打开我就傻眼了,满满当当的食品,蔬菜,甚至有啤酒饮料。
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我愣了愣,之后又立马冲向卧室去找我的手机,我想这样我就能找到答案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或许很滑稽,但是又能怎么样。
大老爷们的还在乎这个。
但是我却找不着自己的手机里,翻遍了床上,床头柜,甚至去了客厅,都一无所获。
“阿醒”,我听见自己出声,这一下子真的吓到我了,我竟然在不经意间喊了他的名字。即使我瞬间住了嘴,自然也没有抵挡声音的传播。
他或许还在收拾,或许是在洗我们两个的饭后水果,但是他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甚至越来越近,即使跪在地上寻找沙发底下有没有手机的我也愣住了。
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愣了些许,或许是没有睡好,我最近很是迟钝,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去了卧室。
鬼使神差的我跟着他走了进去,我亲眼看着他连找都没有找径直的去往床边,将枕头一抬,很是自然也没有多惊奇的拿着我的手机。
就好像知道我的手机就在那里一般。
我僵硬的笑着,随后脸像是僵住了一样,他走了过来,没有将手机递给我,而是拥抱住了我。
不只是尴尬的笑容,连我的身体也僵住了些许。
或许我上辈子是杀了人,今生报应给了我。
我动了动,低头看他,他一点没有松开的意思,他比我矮一些,但是力气倒是不小。我只能有些哄着的意思,“你先放开我”
他没有动作,我觉得我的脖子都有些累了,催促道,“阿醒”,果然他抬起了头,笑着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他非常喜欢的人一样。
然而,事实上也是,我知道他爱我。
我听见他说,“怎么了?险哥”,他这样称呼我,或者说他一直这样称
', ' ')('呼我,我甚至能联想起他在床上变态的样子。
同样是这迷惑人的笑容,我弄他的时候他会叫我哥,不叫险哥叫我哥,事实上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而我自然也没有变态到那种地步。
最起码我还是有道德的。
可是他叫我的声音是那样的黏腻、邪魅又诱人,我会呵止他,让他不要那么叫,但是他不会听,甚至越来越变本加厉。
于是我动的越快,并且用我的嘴堵上他的嘴,此时他也就只能发出几声让人血脉膨胀的闷哼。
不可否认,我爱听,很爱听。
我是个正常男人,我自然喜欢他那个样子。很美,很诱人,就像是个妖精一般要迷惑我,即使他是妖精,在那副情景之下,他要是要我的精气,我也甘愿奉上。
我的思绪好像又飘远了,回过神来他还是那样盯着我看,其实他并不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眼里的他似乎总是可爱的。
这跟他一丝都不符。
我从没有忘记他是个奸诈的商人。
在外人面前的他就像是冰冷身上带有寒意的毒蛇,在我面前像是个纯真的小兔子。
他真的很可爱。
如果此时的我没有从他的嘴里听见这么放肆的话,我听见他说,“你顶到我了”,几乎这话出口的一瞬间我就松开了他,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两步,而他似乎也没有再抱着不让我离开的意思,就只是怔怔的盯着我看,就好像身后有他为我备好的陷阱一般。
此刻我竟然感到意思的危险。
我愣在了原地,虽然他在外人面前时一条毒蛇,可是他鲜少在我面前这样,他很少说出那种话,就算是说,也只是在床上说,那样的黏腻又娇嗔。
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反应过来的我自然察觉到我身体的反应,此时彼时还没有消退下去,我知道下身的那一处一定撑起了裤子,但我没法顾及。
他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甚至似乎带些期许,被那眼神灼伤的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以往,我说不定会扑倒他。
但我现在不仅没有那种心思,心里反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朝他走过去,甚至有些强硬的夺下他手上我的手机,他只是愣了一瞬,或许以为我会像以往一样抱他。
我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思。
倘若我真的是正在做梦
看着手机里的日历,我又向他投过一个视线,他又恢复成以往的模样,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突然间很气愤,就如同那天在医院抓住跟他相似的一个身影的那时一样,我气冲冲的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有些不确信的问,“你没死?”
他还是只是盯着我看,就好像我是什么他非常喜欢的玩意儿一般,我在等待他的回复。
他似乎就像耗尽我的耐心,缓了许久都没开口,眼见他离我越来越近,以至于我的瞳孔都失散了几分。
他竟然亲我了。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他都死了啊。
他死了。
我愤恨的推开他,抓着他的胳膊,不自觉地使了力。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陷入了他的陷阱。还是说,他,一直就在骗我?!
“回答我!!”,我吼出了声,我不是个冲动的人,事实上一直以来我的情绪都很稳定,但是现在我知道我的防线正在被逐渐击溃。
我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的崩塌,我快要陷入地狱。
他还是不开口,我干脆掐上了他的脖子,我眼见着他挣扎,他似乎喘不过去了。
或许此时他眼里的我跟修罗没什么两样,他眼中的我应该双眼猩红,恨不得掐死他。但是他咧开嘴,还是在笑。
他在笑什么?
笑我?
我使得力气并不小,他却没什么挣扎的,就好像心甘情愿的死在我手上。我咬了咬牙,松开了口,他一下子卸了力,跌落在地上,咳嗽着。
一副可怜的派头。
他惯会这样,他永远那副样子。他或许知道我对他狠不下心,我们在床上做过世上最亲密的事情,我不会忍心就这么掐死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笃定,我感觉我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这个梦似乎还是太长了。又或者说,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我看了日历,没错,仿佛这就是现实。
可我也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现实。
我不信。
我不想。
他似乎是缓了过来,用手揪住我的上衣,我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就那么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他。我又无比清晰的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在叫我。
“哥”
我有些动容,我见不得他示弱的样子,即使不情愿我还是蹲下了身,他笑了一下,我甚至亲眼看见了。
他伏在我耳边,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耳畔,让我的耳朵有些痒意。“险哥,想让我开口,你知道该怎么做”,一副诱惑的模样。
', ' ')('不过是我眼里的他罢了,我好像总是对他带一点滤镜,在我眼里的他总是温柔的、可爱的、无害的,甚至有些弱小的。
我知道,不是。
这是他的伪装。
我从来都知道,他是一头狼崽子,他会咬我的肉,和喝我的血,把我吃光。我知道。也从来都知道。
我嗤笑了一声,甚至出了声,我不知道我是在笑他还是在笑我。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咬上了他的嘴唇,与他交换唾液,我的舌,他的舌,互相缠绕交织,你来我往,我含住了他的唇,没有给他一丝呼吸的空间,他甚至都没挣扎。
我知道,他,心甘情愿。
我右手抚上了他的脖颈,他动了动,那是他的敏感部位,相当于他的命门,我每一次靠近他都会有所反应,但是从来不会拒绝我,我也自然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牙齿,我全都感受到了。在我们接吻的瞬间我也观察着他,而他则会闭上眼睛,这是他的习惯。我瞥见了他的耳朵,有些失笑。
他似乎惊奇于我的反应,彼时他的唇离开了我的唇。有些漠然无辜的看着我,我很习惯他的反应,有些诱惑的说,“阿醒,回答我”
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的卑鄙恶心,这声音我自己听了反正是想吐。但是他只是紧紧的盯着我,手里也捏着我的手,像是怕我跑了一样。
就在我全神贯注等他的回答时,他的眼神突然变了,他低下头,拉起我的手,好像在玩耍一样,像个小孩子,我有些愣住了。
他却只是笑着,他说“对不起,哥,我不能告诉你”,说着就靠近我,直至他的唇又吻上我的唇,我没有动,任由他的动作,一会儿之后他好像觉得有些乏味,又退了回去。
又是那种无辜的眼神,我有些生气,没来由的。他本来没做错什么的。是啊,没做错。我还是冷漠甩开了他的手,起身去了浴室。
我不知道接下来他在干什么我不想管,懒得管,我洗了一个热水澡,才算是洗清了些许狼狈与疲惫。
当然,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一条冰冷的会缠上你的毒蛇,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在我面前他都是伪装的很好,我也险些信了他。
直到我听见他打电话的样子,以及跟他人谈生意时的样子。
我才明白,他是他,又不像是他。
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双重人格。但我知道他不止,他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他会示弱,很会示弱,他知道我抵挡不了这个招数,于是屡试不爽。
即使后来我知道他是故意示弱,我也没能走出他的圈套。我有时候觉得我们是一类人,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只不过是没犯法,不不是,现在不是了。
我闭上了双眼,一个小小的身体蔫吧蔫吧的挤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有些气愤,“操!”,不经都骂出了声。
我发誓,我真的是个情绪稳定的人。现在也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现在都懒得解释了。
我要掰开他揽在我腰上的胳膊,他在挣扎着,我毕竟是个成年男人,他那小身板自然没有我的力气大,他有些不乐意,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然后脸又埋在我后背假装哭泣,说实话他的演技时好时坏。
我受够了他的声音,吵的我心烦。于是我卸了力,没再动他。我知道他在拿捏我,但是我懒得理他,随便他。
他总是在我面前像个小孩子。
我现在没工夫去对付一个小孩子。
虽然他有一七九,原本实际上他并不弱小的。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之后失去了意识,我的谋划也全然断掉了。说是谋划也未免太过好笑,我不是一个善于未雨绸缪的人。
而他是,他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很是善于未雨绸缪。我算是那种有一天过一天的普通男人。
他跟我,不一样。
不可否认,自从他来到我身边,我的生活越来越好,也懂得收敛了很多。毕竟我再怎么懒惰,也不可能把家里搞得让我老婆都住不下去。
我还没有废物到那种地步。
老婆老婆
阿醒。
阿醒。
我再也没了意识。又陷入了光鬼陆离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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