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福和一众宫人紧紧跟着太后,随住持及一众僧徒入了寺内,一路礼佛、参拜、净手,于宝殿香炉反复薰藕。高金福和众内侍女官皆在一旁服侍静候。一概事宜均与平日无异,直至大半个时辰之后,奉养既毕,太后缓缓起身,将手中一本《般若心经》合拢,住持前来伸手接了。才垂首道:“太后,客人已于后殿恭候多时。”
“还请住持引路”。太后面无表情沉道,只招呼了高金福和一个贴身女官跟着,其余人等依然在大殿等候。四人随着侧廊步过青石铺道,只见道旁松柏参天,两侧经楼中传来梵音颂扬,住持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了,示意卢昭义就在右侧厢房内等候,门口有一军官模样的侍卫把守,佛门之地,此人却依然佩刀带甲。侍卫见太后前来,便迎上前来深深一躬,太后命高金福和女官在院外等候,便径自一人入了屋内。两人约谈了两柱香的时辰,高金福离屋门有一段距离,无法听清两人的对话,只依稀听闻太后高声提到了几次官家,还有一个刺耳的名字,便是吏部侍郎提举官邓雍。他的脑海中飞速猜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邓雍此人只是吏部侍郎邓洵武之子,并无大权在握,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大事值得卢昭义今晨如此匆忙觐见商议。
正费神思索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卢昭义背身行礼退出,他回过头时,正好与高金福打了一个照面。卢昭义稍稍一愣,但并没有留下片语,便行色匆忙地离去。只听太后在里面唤自己:高金福,进来。
高金福小心地入内合了门,只见太后一脸凝重,他垂头等候吩咐。太后用细长的指甲轻轻地扣着檀木桌几,高金福知道,她是在沉吟思索。“高金福,你是哀家身边最贴心的人,哀家那么多年,也没吩咐过你去办几件要紧的事,但是这件事,你给哀家记清楚了,若是办砸了,哀家可不饶你。”
高金福咕咚一个跪倒在地:“奴才听凭太后差遣,一定鞠躬尽瘁。”
“用不着你去豁出性命。你为人还算机灵,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太后端起手边的影青三才瓷盏,润了润嗓又道:“今儿个皇帝一时兴起,将郭熙的那些画都赐给了提举官邓雍,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邓家人办事向来还算利索,给他们几个赏赐我大宋皇室也不在话下。只是郭熙的画里,你是知道的,一直有一幅是分开保管的,这幅画是先帝挚爱,唯独不能离开大内。哀家要你办的事,就是明日晌午亲自去翰林图画院清点郭熙的卷子,并且确保那幅画的安全,不能让它随了其它卷子落入邓雍手里,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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