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之间满是幽香,周从文端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惹这位小姑奶奶生气。
“我当时猜想是田鼠用尿解决的问题。”周从文的声音越来越轻。
“咦?好像有道理。”柳小别说道。
周从文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清醒了少许,连忙用另外一侧的手拍着柳小别的肩膀。
“我后来又试了试,发现是其他田鼠来救被困住的田鼠,就是撒尿解决的问题。”
“嗯……”柳小别已经开始迷糊起来。
“我知道这事儿很开心,但从这之后就彻底断了想要舔铁管尝试一下的想法。总不能……咳咳咳。”
周从文侧头,看见柳小别睫毛特别长,微微颤动着,好像已经进入快速动眼期。
“不过很快我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一年后,和小伙伴玩,邻居二愣子特别虎,孩子们打赌舔铁,他就冲上去,结果整个舌头被粘在铁管子上,疼的直哭。”
“后……来……”柳小别像是在说梦话。
姑娘的确挺香,就是哄起来太累,和做手术一样,周从文心里想到。
“其他孩子都吓坏了,跑回去叫家里大人。我有经验啊,这叫丰富的临床经验。”周从文想到小时候的事情,脸上洋溢起笑容,“我告诉二愣子别慌,我撒泡尿就解决问题。”
“但经验是经验,我也没实际操作过啊,真正实操的时候才发现问题在哪。”
周从文耳边柳小别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了少许。
“就像是上学读书,知道问题是什么,但进了临床才发现完全不一样。用古文讲,这叫纸上得来终觉浅。”
“说……重点……”柳小别像是说梦话一样打断了周从文的思绪,把事情从医疗又拉回到十几年前的小屯子里。
周从文轻轻拍着柳小别的肩膀,轻轻讲到,“刚开始的时候我尿了二愣子一脸,屁用没有。而且那时候山沟子里冷,零下三四十度,我都感觉是一连串的冰溜子打在二愣子的脸上。”
“噗嗤~”柳小别闭着眼睛笑出了声,声音含糊,但能看出来她的开心。
周从文继续说道,“撒了半泡尿,我不敢浪费,开始研究。后来找到问题所在,就离近了撒尿,对准舌头。”
“好……恶心……”
“睡吧睡吧,我把故事讲完。”周从文轻轻拍着柳小别,回想起年少时候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我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式,然后提上裤子暖和一下,过了几分钟又酝酿了一下尿意,开始结局问题。
后来呢,二愣子的舌头一点点从铁管子上下来,我很开心。可这时候屯子里猫冬的大人们赶了过来。”
“二愣子他爸和我爸看见这一幕脸色铁青,我感觉到杀气满满,提上裤子转身就跑。二愣子多傻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他爸抓住直接按在雪地里一顿揍。”
“我跑的快,我爸没抓住。跑了好几里地,我都能隐约听见二愣子他爸一边揍他一边骂,我们老宋家没有你这种舔鸟的玩意!”
“哈哈哈!”柳小别忽然大笑,离开周从文的肩头,“周从文,你个臭流氓!”
“我在回忆,你别打扰我。”周从文也很无奈,刚刚柳小别差一点就睡着了。
要是一个平淡的故事就好了,但这件事的高潮点在结局上,周从文每次想到都觉得有趣。
“后来呢?”
“我躲着,让二愣子解释啊。他差点被揍死,然后邻居们拉开,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解释清楚。”
“然后我就回家了呗,我爸总不能往死了打我不是。知道事实真相还要揍我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周从文笑眯眯的说道。
柳小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开心的很。
“你在想什么?”
“我想到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档很出名的脱口秀节目邀请了一对嘉宾。”
“后来呢?”周从文问道。
他忽然一怔,猛然想到自己询问后来呢好像是自己的习惯,可是柳小别也似乎习惯问“后来呢”。
还真是同步呢,上一世怎么没遇到柳小别?周从文微微惘然。
“他们讲述了类似的事情。说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一见钟情,后来相约去滑雪。玩了一天很开心,开车从滑雪场回酒店的路上,那个女人忽然尿急。”
“大半夜的,路上只有一台车,但她不敢走远,就蹲到车后面方便一下。”
柳小别说着说着,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满满都是笑。
“结果,屁股粘在汽车的后杠上下不来。”
“……”周从文无语。
这种奇葩的事情也会发生?
可能吧。
他努力去琢磨那是个什么姿势,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刚刚认识的、相互之间有好感的两个年轻人正在处于熟悉到相恋的过程中,刚好是相互展示自己最美好一面的时候,偏偏遇到了这么尴尬的事情。
周从文已经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差点就把眼睛捂上,真是不忍卒视。
“结果你也知道,当时我看脱口秀的时候笑的差点没被水呛过去。”柳小别也没讲后来的事儿,因为两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