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喝了碗粥,王修晋出了门,直奔学堂。王修晋进了学堂,没立刻和先生们交流,而是去看了看正在上课的学生们,看着教室里一张张稚嫩的小脸,王修晋想不出这些孩子们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成就。转了一圈后,才去了先生们的办公室,寻了个地方住,王修晋直抒来意。
大家听着新奇,却也有些担忧,“会不会有人借此事,闹大,毕竟在很多人眼里上台是下三滥的行当。”
“开学仪式请只会是学生的父母,进入剧场也只能是父母,仆人都要拦在门外,也就是上台的学生,是变相的彩衣娱亲了,就算是传出去,又如何,我们让孩子们做是孝敬双亲。”王修晋说得绝对是歪理,却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不是先生不想反对,而是他们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彩衣娱亲,只是四个字,便能堵得所有想要说三道四的人说不出话来。
先生们拿着书认真的挑选合适的典故,既然是彩衣娱亲,要做的剧就得贴近孝顺。王修晋轻咳了一声,“先别忙着找典故,我还有事没说完。”王修晋又把要评选优秀生,三好生的事道出,“我们学堂里只有少部分孩子会参加科举,我想着要不要写个折子,把优秀生和三好重评选提高一些,学堂内每年最多可评选出十人,从这十人里选出一位和其他学堂共同竞争本地的十佳,脱颖而出,再代表本地,参加所属城的,然后是天下的,这就要求不论品行必须出众,评选之初公告当地,可受百姓的监督和举报,一但品行不好,立刻撤销资格。进入天下最佳的学子,便会得到嘉奖,甚至还可在科举时有优先权。”
先生们没想到王修晋要做这么大,万分惊讶的看向王修晋,“这,这,这,朝廷能同意?”
“为何不同意,受大家监督的学生,人品不会差,再说只是优先权而已,若是学识不怎么样,那么再有优先权也无济于事。”王修晋笑呵呵的解释,他做的无非是画了一张大饼,会不会被咬上,那是朝廷需要纠结的事。“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出一个评选的规则。”
先生们互相看了看,向王修晋提意,此事既然要从全天下挑选,那么就不能是他们制定规矩,还是由朝廷出面来得好,他们也就是在朝廷的规矩出来后,在后面补上一些,用于本学堂。
王修晋仔细的想过后,觉得先生们说得有理,然后在心里想着如何写折子。“还有一件事烦请先生出手帮忙。”王修晋可不单单要从一些市井流言来黑那位想要塞孙女进门的人,还要从文人着手,论黑人最高水准的,便是文人的骂人不带脏字。
第321章
黑人, 并不是今天主要的目的,他开口也是顺带的, 能办是最好的,不能办, 他也要忽悠这些人帮他办。文人的力量在这种时候绝对比市井流言要来得强大。文人的笔有时比刑罚更有伤杀力, 语言暴力比任何攻击都恐怖, 如何利用, 更好的,合理的利用非常的重要,用好了便是利利刃,用不好……就如同脱缰的野马, 无法控制。
王修晋从学堂出来,坐在摇晃的马车里, 眼睛眯眯, 他相信不出两天,那户想要把孙女送到李家做妾的人家,绝对一臭万年,最后是什么样的下场, 王修晋不会去想, 不是不敢想,而是不愿意想,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在某种程度而言, 他是十分心狠的人,只要踩到他的底线,他绝对会狠狠的反激,把人踩到无力反抗算是轻的。不能怪他心狠手辣,只怪他们作得太狠。
出了学堂,王修晋并没有去忙其他的事,而是返回李家写折子,而府外,市井街头谈论最多的便是有人跑到李家要把孙女送进府做妾,还是要给皇商的男人做妾。大家对此事议论纷纷,有人想法当初皇上给皇商一个口谕,只要李家长孙纳妾,便允许他们和离,两人日后婚嫁各不相干。
有人说是不是皇商这边寻人做了手脚,立刻被反驳了,皇商为人仁义,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两人还养了孩子,那孩子可是很聪明伶俐,父子俩相处的不错,常看到两人溜街,前天还看到皇商带着两家人去运动场听戏,可不是做出那样手段的人,若是当真过不下去,皇商只会光明磊落的进宫求皇上,皇商可是皇上的眼前的大红人,若他开口,皇上还能不同意?
“莫不是李家长孙受不了皇商的强势?”有人又提出新的猜测,立刻被人瞪了一眼。
“可拉倒吧!你是没瞧见李家长孙有多重视皇商,那就是眼珠子,前不久有人要害皇商,李家长孙早送晚接的,直到事了后,也没断过,这是最近皇商没出门往店铺或是工坊去,若不然还能瞧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有人不待见说皇商和李家长孙关系不好的话,“我听着是那位厚脸皮要把人往李家长孙房里送,还嚷着当初在战场上救过老将军的命,那会儿的事,谁说得清,怎么早不送晚不送的,李家刚出了些事,便要把人往李家送,而且当真念着此事,李家的子孙那么多,怎么偏惦记长孙,若没有猫腻才怪。”
“看中李家的家财了呗,搞不好还以为皇商的财产是李家的。”不知哪个插话,又引得大家一阵议论。
“要我说,还是那女子是个不守妇道的,不知检点,我婆娘的叔婶的外甥妻妇的三叔家的儿媳妇的娘舅在李家做事,说是那女子打远看过李家长孙一眼,然后便念念不忘,要死要活的要进李家门,那位‘心疼’孙女,便求到李家府上。要拆散李家和王家的姻亲。”
话一出,立刻引得一帮婆娘愤愤不平,把那女子贬低得不行,“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当是沉河塘,浸猪笼,而不是送人家里做妾,那位送孙女上站的绝对没安好心,不然怎会把丢了家族脸面的女子给人家送去做妾。”
妇人的话很传进到了各大家族的后院,后院的当家妇人没有几个想要给男人纳妾的,对给男人送妾的,大多是一肚子气,这会儿听着话,便要推波助澜,可没有人说什么真心真爱的话。
学堂里的先生们写了不少暗讽狭恩以报怨的文章,文章里还暗示那位救人之事很有可能是假,毕竟没有证人,说不定就是觉得李老将军位高权重,便是要反驳,大家也会同情他那位相对弱势的人。文章写出之后,立刻有很多文人跟风,在那位刚决定散布消息时,文人的笔墨已经把他们一家拐着弯的骂个狗血喷头。
一时之间,那户人家成了万人唾弃,和要上门做纳妾的女子交好的富家小姐,纷纷远离,还在背后说那位如何如何,别看那户人家如今家大业大,却不是家族的族长,虽然有说话权,可架不住族里其他人家女儿家,出了这样的事,族长也得考虑一族中其他人家的女儿还能不能嫁出去,这个丢了全族脸面的姑娘不能留。族长带着一帮族老上门,此事必须有个说法,要么浸猪笼沉塘,要么就是把家产全都交出来,带着一家人除族。
那户人家闹成什么样,王修晋不知道,现在京城里讨论全都是李家长孙会不会纳妾的事,即便是李菻善多次说明不会纳妾,可人们仍是议论纷纷,还有文人跑到李家的墙上写文章,坚绝不同意李家人给长孙李菻善纳妾。这事还闹到了朝堂上,有不怕事小的人拱手说,既然对方于李老将军有恩,对方只是想把孙女送进李家做妾,李家念恩当收下,这话一出立刻得罪了李,王两家,王大人眯着眼睛记下了说话的人,这人要不是受人指使,要么就是参与了折分李王两人联姻阴谋。
此事两家的意思都是,那位送孙女作妾的老头也是牺牲品,很有可能是有些人看他们的势力越做越大,想要离间,他们甚至还想到了是不是皇上派人做的。
李、王两家的人都没有立刻站出来,他们想要看看皇上是何态度,如果皇上提出当初他的话仍旧做数,那么此事他们就要好好盘算一番,万不得已,当真得让两孩子和离。
皇上冷冷的看着那个张口说话的大臣,“爱卿如此重诺甚是好事,朕记得去岁爱卿曾说要给受灾百姓捐百车粮,户部的人可在,爱卿的粮可有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