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四十两银子,这太多了啊,若是少十两银子或者是少二十两银子,兄弟们还能想办法凑齐,但现在成了四十两银子,沒人遭得住。”
铁木哲朗声说道:“章布这厮贪婪无比,兄弟们被章布逼得沒有办法,才导致有的士兵选择了逃走,现如今,军队里面人心惶惶,若是再不刹住这股风气,军队要土崩瓦解的,甚至于,还会有士兵造反,请将军三思。”
“请将军三思。”
营帐中的将领都是面色悲戚,显得很失落。
张之洞听后,脸上露出诧色。
当初制定的是向每一个士兵借三十两银子,按照张之洞的理解,三十两银子已经足以引起骚动,导致军中的士兵反抗,所以张之洞才把烫手山芋交给了章布,沒想到,转眼间变成了四十两银子,上调的幅度也太大了。
当然,张之洞自然愿意看到这场面,因为上调的越厉害,对士兵的压迫越大,对他也就更有利,张之洞打量奕山的表情,那情形奕山分明是知晓的。
看來,章布和奕山另有商议。
奕山沒有说话,张之洞把话接了过來,说道:“诸位大人不要急,给将军一点时间考虑,请诸位大人先回去等着,半个时辰后,将军给诸位大人一个结果,你们看可好。”
奕山心里一团乱麻,听了张之洞的话,立即说道:“你们暂且先回去,半个时辰后,我再给你们答复。”
铁木哲带人离去,张之洞说道:“将军,定下的是三十两银子,怎么变成了四十两。”
奕山一脸苦涩的表情,无奈的说道:“先生啊,都怪我贪心,当初章布下去执行后,收了很多的钱财上來,但后來他单独找到我,说可以上调为四十两银子,即使士兵拿不出來,可以从军饷里面暂借,我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哪里知道,会出现问題,唉,走了一步昏招啊。”
张之洞心说这岂止是昏招,简直是只有傻子才这么干。
奕山表情凝重,问道:“先生,军心动乱,您说该怎么办。”
张之洞心里面早有了解决之法,不急不缓的说道:“首先,钱肯定得降下來,我认为减半最合适,变成二十两银子,虽然收起來的钱少一些,但至少还能收,不过,仅仅是降低钱财,恐怕也有困难,因为章布还在,只要章布活着,就难以稳定军心,军中的将领也会不服气,您看那一个个将领的眼神,恨不得吞了章布,这事情不好办啊。”
奕山瘫坐在地上,表情阴晴不定。
张之洞见状,继续说道:“将军,恕在下无礼,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赐死章布,然后公告军中的士兵,就说章布擅自篡改将军的命令,说明将军定下的是暂借二十两银子,并非四十两银子,这样一來,由章布担下罪责,才能让士兵们心中的怒气有一个发泄的地方,否则军中士兵人心不稳,对我们接下來的交战不利啊。”
奕山不停的挠头,心情烦躁。
沒想到,转眼变成了这样的事情。
“我想想,我想想。”奕山喃喃自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张之洞严肃的说道:“将军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军是做大事的人,若是拘泥于这一点小事情,这一战恐怕困难了,为了笼络士兵,为了稳住军中将领,第一是杀死章布,第二是告诉士兵借了他们二十两银子,以后还他们三十两银子,至于先前已经借了四十两银子的人,打了胜仗后,给予六十两银子。”
奕山在张之洞的劝说下,开始意动了,最后,奕山选择了保全自己,选择了张之洞给他描绘出來的蓝图,点头道:“赐死章布,你亲自去。”
张之洞出了营帐,嘴角带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