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彤被阮绾一巴掌甩懵了,她捂着脸,怔怔看着阮绾阴沉的脸色,过了好一会儿,脸上传来阵阵痛感。
她终于反应过来,指着阮绾恶狠狠骂道:“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此时周围众人皆纷纷看着两人,然而好在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其他人并未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皆是心系正在同烈马周旋的沈彦恺。
阮绾从怀里掏出帕子,慢条斯理擦着自己的手,笑道:“你当你是谁?怎么,我打你还要挑时候?你诅咒我夫君短命,我不将你拖到你家门口,已经给你面子,你若不识好歹,我不介意再教教你。”
吕思彤被阮绾气得脑子发痛,加上周围人冷嘲热讽的目光,她气急败坏道:“你!阮绾,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跪着求我,我不同你计较,不然……不仅连你,整个沈府在整个京都都无法立足。”
“怎么,天子脚下,吕姑娘这是打算滥杀无辜?还是说,吕尚书手中权力高过陛下,可以随意打杀六品官员的家眷了?吕尚书难道存了对陛下不忠之心吗?”阮绾冷笑道,看着吕思彤气得连说话都不过脑子,她面上笑意更甚。
好在吕思彤不像她那个妹妹一样有心机,她不过随便一激,吕思彤就被激怒了,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这要是传到陛下的耳中,这礼部尚书可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吕思彤闻言,小脸煞白,她的理智好在还没有彻底消失,一听阮绾如此说,看着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她气焰消了几分,连忙解释道:“你瞎说什么,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吕小姐怕什么,方才我记得您可是要灭了我们沈府呢,这里的人都听到了,要不我重新给你复述一遍,如何?”阮绾并不打算放过吕思彤,她一直想找机会杀一杀鸡,既然吕思彤送上门来,岂有不用之理?
吕思彤正要开口,此时人群中有个嬷嬷匆匆走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吕思彤很恨看了阮绾一眼,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阮绾见状,嗤笑一声,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别怪她一个巴掌甩两次了。
那个嬷嬷皮笑肉不笑看着阮绾道:“我家小姐年纪还小,说了不得当的话,还请沈少夫人别怪罪,我家夫人就坐在那处,不如移步那处说话?”
“吕小姐和我年纪相仿,若按照你这么说,那我不如将吕小姐方才说的话对吕尚书和吕夫人说一遍如何?反正我年纪小嘛,同我计较做什么。”阮绾淡淡扫了一眼那个嬷嬷,心底一阵冷笑,年纪小就能为所欲为么?
那个嬷嬷没想到阮绾这么不好说话,准确来说,阮绾压根没将尚书府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少夫人,还能比得上即将成为皇子妃的姑娘么?
那个嬷嬷眼底露出几分不屑之意,问道:“不知您想如何?”
“请吕小姐向我夫君道歉,不然这些话,明日就能出现在陛下的奏折里,若陛下听闻吕尚书有这么一个女儿”阮绾一顿,走近几步,低声又道:“真的会让她成为皇子妃么?”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围在阮绾身侧的人都能听到,都说打蛇打七寸,阮绾这不仅掐住了吕思彤的七寸,还往她头上悬着一把刀。
吕思彤闻言,眼底露出不可思议之意,让她道歉,除非她脑子被门夹了,她冷笑道:“凭什么道歉,我说的本就是实话,你那个病秧子夫君,早就应该……”
“好,你有骨气,既然你爹娘不教你,那我来教教你。”阮绾笑眯眯开口,将挡在吕思彤前头的嬷嬷“请”到一旁,继而一把拽着吕思彤的头发,将她拖向围场。
看台极高,人群拥挤,除了周围那一圈,其他人并未注意到阮绾和吕思彤的争执,吕思彤刚想尖叫,就被阮绾捂住嘴巴,阮绾又将她的手束在背后,直接将她推到看台栏杆处。
看台约摸两丈高,若是摔下去,不死也残,阮绾一把将人按在栏杆上,只需要轻轻一推,吕思彤就能摔下去。
吕思彤没想到阮绾不顾脸面,为了一个病秧子做出这种事,她拼命挣扎着,满脸惊恐地看着阮绾。
吕思彤满眼不可置信看着阮绾,低声骂道:“你疯了?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值不值得,轮到你在这里乱吠?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就是不要命,也拉着你垫背如何?未来的皇子妃?”阮绾依旧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娇软可人,瘦弱无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将吕思彤压制地不能动弹,吕思彤只觉得毛骨悚然,嘴里“呜呜呜呜”叫唤着。
“想好了吗,要不要道歉?我没有耐心,你也别想着所谓脸面,我如今穷途末路,就算死,黄泉路上,有你作伴也不错,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阮绾笑眼弯弯,将吕思彤按在栏杆上,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她和吕思彤之间有矛盾。
吕思彤娇纵惯了,家里又宠着她,而且以后要嫁入皇子府,京都世家少女几乎没有人会同她作对,为何阮绾不惧?
她的脸贴在冰冷的栏杆上,那般的真实触感告诉她,阮绾所言非虚,她费力睁眼看着阮绾,摇头“呜呜呜”叫着,她若是知道阮绾如此难对付,她不会说那番话。
此时身后围观之人被阮绾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那个嬷嬷更是煞白一张脸,她正要转身禀报,便听得阮绾道:“嬷嬷,你若真去了,她可就摔下去了,三思而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