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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王宫侧门开了,落选女孩们正要出去,却听得一个男人突然高扬声音:“全都靠边站。”这个男人是负责选拔的主管之一,海心和女孩们都听话地往后靠。
一阵吱吱呀呀声传来,几辆散发着恶臭的破旧板车驶了进来,所有女孩都皱眉捂住鼻子。
随着马车的驶入,海心睁大了眼睛。每辆板车上放置着几个污黑的笼子,每个笼子里关着一个从头到脚没穿衣服的男人,有的侍女低呼起来,有的蒙住双眼,还有的看得目不转睛,比如海心。
她惊愕地看着笼子里的男人,头发那么长,还有老长的胡子,这是多久没梳洗了?
别看一个个没穿衣服,可压根看不清他们瘦得脱形的身体,全都覆上厚厚一层污垢或黑灰,脏得要死,还很臭。
所有人都捂着口鼻避之不及。
一刻钟后,洗衣房旁边的简陋房间里,女孩们都在整理行李,将衣物等日常用品放在自己的床边。
“他们都是被淘汰的王子。”领她们进房的老侍女见她们仍在叽喳讨论刚才一幕时,叹息着说道。
“被淘汰的王子,什么意思?”小美最是好奇。
老侍女慢慢地说道:“皇帝生了一百多个儿子,活到成年的有五十多个,然后在争储中又死掉大半,最后活下来的除了皇太子就是你们刚才见到的那些。他们先是被送到偏远地带的废弃王宫生活多年,待皇太子即将继承王位时就会带回杀掉。”
海心忍不住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而是先在外面养几年再带回来杀?”
老侍女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这是开国先祖仁慈,给了他们一个缓刑期。”
“缓刑期又是什么意思?”又有女孩问道。
老侍女没回答,笑容更深,海心隐约觉得透出一股嗜血感。
第二天清早,女孩们就被叫醒,全都被赶起来干活儿。海心绾起侍女髻,穿着粗布长裙,坐在水池边洗衣服,洗到快中午才洗完了盆里堆积如山的衣服。原以为可以去吃中饭,谁料又被要求去送衣服。
“吃完饭再去送可以吗?”海心看着刚领到饭的女孩们,咽了咽口水。
“马夫们下午就要穿。”洗衣房的女主管不耐烦道,“快去,去晚了就罚你不许吃午饭。”
海心只得抱起一堆衣服,快步离开。
马厩臭气熏天,马粪味还和一股古怪馊味夹杂一起,让人反胃欲吐。海心只想快点离开,可偏偏马厩里一个人也没有,无人接收她的衣服。
等了一会儿,海心实在受不了这臭气,将衣篮放在马厩门口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可步子迈得太快,一个不留神,她绊到脚下一块石头,摔了个狗啃泥。
痛呼着揉了揉腰,她狼狈地站起来。
就在这时,一颗小石子飞了过来,正中她的脑门,痛得她再次叫了一声。
“是谁啊?谁在拿石头打我?”海心直接吼道。
又一颗小石头飞来,用力地砸在她的胳膊上。
海心火冒三丈,开始找始作俑者,准备打回去。
从小父母就教过,谁打你,就打回去。
可找了又找,没找到这人。四处空荡荡的,偶有几只小鸟飞过,还几滴鸟屎落下,差点被击中。
海心越发气,加快寻找,可还是没找到,这时又一颗小石子袭来,海心灵巧地躲开后锁定了来处。
冲到马厩旁边的水池,可仍然一片空荡,只有一大片破布挂在一棵矮树上。
海心若有所感,微微用力就扯下这块大破布,一只漆黑恶臭大木笼出现在她眼前,笼内的人脏得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但一双绿宝石般眼睛熠熠闪光,像猫眼一样。
海心捂住口鼻退后两步,“是你打我啊?……为什么?”
她可不会打回去——他脏污腐臭。
“我……饿了。”他的声音嘶哑得仿佛生了锈,让人听得难受。
海心有些害怕,丢下一句“关我屁事”就跑了。
她来这一世是做任务的,不想多管闲事。不是她无情,而是见多了好心付出却是烂回报的事。
她不想让这种狗血事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回到洗衣房,午饭只剩最后一个饭团。饭团还很脏,明显是掉在地上没人要才留给她。
她也不想吃,看着上面的污泥就没胃口。
可是不吃就会没力气干活。她只得小心翼翼掰下干净的一部分吃下,慢慢嚼着咽下。
剩下的饭团准备扔掉时,突然想起木笼子的那个“臭人”,反正也不要了,就给他好了。
跑回马厩旁的水池旁,将饭团扔进了木笼,“臭人”立马一口吞进肚子里。
海心正准备离开,却听他嘶哑地道:“把布罩上。”
是啊,得清理“现场”,海心连忙将大破布拉过来,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罩住笼子。她看到“臭人”的讥讽眼神,似乎有些嫌她笨手笨脚。她有些来气,下次
', ' ')('再不做这种事了。
晚上熄灯后,洗衣房寝间的女孩们说着小话。
“还记得那些笼子里的王子吗?”一个女孩说道,“听说他们一个月后就要处斩了。”
另一女孩惊讶,“真的吗?”
“当然真的。一个月后就是皇太子正式继位,也是他所有兄弟被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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